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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CP51 滚楼梯(1 / 1)

两日后,顾家的车停在了市郊别墅前。

陆盏坐在车后座,他抬手按下车窗,以一个外人的视角重新审视曾经住过五年的家。

别墅的外装已经有些过时,但这是五年前,他能买得起的最好的一栋房子。

这栋房子已经在离婚协议上易主了。

它的主人秦灼就站在门口,也朝他这边看过来。

陆盏不屑与他对视,他转头与顾栖川说:“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在车里等我。”

坐在他身边的顾先生拉过他的右手揉了揉,道:“我反悔了,一段录音而已,让黑客黑进电脑就能拿到了,我不想你和他见面。”

陆盏又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醋味,他挠了挠顾先生的手心,解释道:“其实就算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也一样要找机会拿走父亲的手稿的。秦灼既然主动要还我,我当然要来拿。”

对于陆盏而言,录音是其次,陆卫国早年亲手画的那些图纸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父亲真的要坐一辈子牢,这些手稿就是陆盏唯一可以拿来睹物思人的物件了。

秦灼拿这个作为交易的筹码,虽然卑鄙,但确实是拿捏住了陆盏的痛点。

他和陆盏在一起五年,对陆盏的喜好并不完全了解,却很会抓陆盏的软肋。

陆盏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父亲。

秦灼抓着这一点,可以让五年前那个骄傲的陆盏低头,也可以让五年后知道一切的陆盏重新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在算计陆盏这件事上,他的算盘永远打得最精明。

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这样好的天气却要去见一个讨厌的人,陆盏无可奈何,他开了车门下车,一个人往别墅走去。

这是他和秦灼之间的私事,顾栖川不该被扯进来。

光是知道秦灼拿录音威胁到顾栖川面前这件事,就已经让陆盏觉得分外恶心了。

他不能再给秦灼恶心顾先生的机会。

站在门口的秦灼见陆盏朝自己走来,立即迎了上去,他想去牵陆盏的手,陆盏生硬地避开了,低声警告:“秦先生请自重。”

秦灼被他这种疏离的态度狠狠刺痛,他也清楚顾栖川在盯着自己,在院子里他不敢过于放肆,等陆盏进了屋,秦灼便将门关上了。

坐在驾驶座的老成看顾总脸上十分不悦,就提议:“您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顾栖川放在中控锁的手指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把车门打开,他道:“这是盏盏的私事,我相信他能处理好。”

——

门关上后,秦灼紧紧地跟在陆盏身边。

陆盏一走进客厅,就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空间的整洁,这是人为刻意收拾出来的干净,每一件家具的摆设都和他离开时一样,就连桌上那些相框也重新填进了自己和秦灼的合照。

离婚那晚,他把和秦灼有关的记忆放在火上烧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秦灼又刻意把这些记忆修复了。

手机里的图片可以不断洗出实体照片,但那些影像在陆盏看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无视了秦灼精心布置出的“回忆空间”,径自往二楼走,秦灼见陆盏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早已慌乱,这几乎是他能争取过来的唯一一次和陆盏独处的机会了。

“陆盏,你真的不能看一眼吗?”他跑到陆盏面前,拦在了楼梯口不让他上楼:“你看一眼我们的过去好不好?我知错了!”

陆盏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推开秦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不是以前那个傻子,你和我的过去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需要那些照片来提醒。你知错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用跟我忏悔,我受不起也不想听!”

“陆盏!!”

秦灼急红了眼,他的声音一大,陆盏反倒愿意瞧他一眼了,只是那眼中酝酿着的没有过去丝毫的情意,而是冷漠与洞察:“你又想打我吗?”

“我...我没有...”秦灼慌乱得语无伦次!

“你没有?”陆盏反问道:“我跟你结婚五年,你借着那个莫须有的精神病,羞辱我虐打我,出轨了还继续编谎骗我,这每一桩每一件,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现在在这边装什么无辜?”

“我本来都忘了的,秦灼。顾栖川不愿意让我想起这些肮脏事儿,他想保护我,是你非要蹿到我面前,是你把我按到墙上磕到了那一下,所有的记忆都被你那一撞撞出来了!我既然想起了这些,就绝不会轻易再忘!你也别在我面前戏瘾大发,演什么浪子回头的戏份了!”

秦灼这才知道,原来陆盏是真的不想记得自己,陆盏厌恶他已经到了不想再记得他这个人的程度了吗?!

他是打过陆盏,但频率并不高,早几年,陆盏的健忘还没那么严重时,他总能从各个细节发现秦灼身上的不对劲,有时是香水味,有时是袖口上的口红印,每一处细节都是出轨的铁证,陆盏的性格中有刚强的那一面,他既然发现了秦灼对婚姻不忠,就绝不会姑息,“离婚”这个词,他说过不止一次。秦灼每次听到他提离婚,总忍不住脾气,后来有一回,他下手重了,陆盏被他推倒时,额头撞上了花瓶,当场晕了过去,再醒来,他就不记得出轨这件事了。

秦灼是那时才发现,如果言语不能成功转移陆盏的注意力,就可以动手,那时他并不知道陆盏的后脑有淤血,只以为是遗传性的病症,因此动手时,毫无顾虑地去打他的额头,用水杯砸,用硬装书的边角砸,力道控制得不轻不重,只要能把陆盏砸到记不起眼下那些事,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他就可以掩埋出轨的事实了。

那些伤在他眼里也只是小伤,甚至都不用上药,过几天就自己好了,伤口也只是小小的一块,在秦灼眼里,这都够不上家暴的范畴。

可原来不是的,他现在都在后怕,那五年里要是有哪一次真把陆盏砸出生命危险了,他该悔死。

“我跟你道歉,小盏,我不该打你,我怎么会对你动手,我不是人!对不起对不起!”秦灼抓过陆盏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小盏,对不起,你现在可以打回来!你拿花瓶砸我的头,你把我砸到头破血流我都不会怨你一分一毫的!你打我吧!”

陆盏用力抽回了手:“你别发疯了!”

“不管你信不信...”秦灼几乎要哭了:“我这几天回想起对你做得那些事情,我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这五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有了钱有了名利,却总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

陆盏冷笑道:“你这五年该是过得逍遥自在才对,你和苏孟联手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没有!”秦灼大声为自己辩驳:“我不知道苏孟在害你,我不知道他敢那样害你!”

“我这个病治了五年,每次都是几乎一样的诊断结果,开的药却一次比一次多,剂量一次比一次重,效果却微乎其微,病情每年都在加重,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苏孟吗?”

陆盏看着秦灼的眼睛,字字诛心:“是你每次都和我说,你会照顾好我,是你说苏孟是好人,可以完全信任,我听你的话,我交付了所有信任给你们,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你这五年,没少在苏孟面前嫌我是个傻瓜吧?苏孟没少和你灌输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吧?遗传性精神病,多可怕的一个病啊,是你和他硬扣到我头上的!你就是帮凶!”

“陆盏,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喜欢你,我怎么会害你呢?”

陆盏便问:“那你敢出庭作证指认苏孟当初就是刻意误诊吗?”

“我...我...”秦灼掩面,几乎崩溃:“不行,我是秦家的独生子,我...苏孟会把我指控成帮凶,我不能冒这个险。”

“...秦灼,你果真和你妈一样,只爱自己,别人的命远不及你们口袋里的钱重要。”

陆盏不再和他多言,他推开秦灼,自己往二楼走。

他今天来,只为了拿走那些图纸,卧室里那些沾上秦灼气息的衣服全都不要了。

放在书房的那些图纸才是陆盏真正视若珍宝的,这间书房,是属于陆盏的净土,秦灼极少会来入侵这个房间,但陆盏在书架上找到那些图纸时,还是能察觉到这些图纸被秦灼动过。

这里的每一本书,也许都被秦灼动过了。

好在父亲的手稿一张不少,陆盏用文件袋将这些图纸小心装好,这时,秦灼又站在了门口。

他手上拿着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

陆盏记得,那是自己生病时用来记事的。

第一页写着那五年来他自以为最重要的一件事。

“陆盏爱秦灼。”

秦灼翻到日记第一页,念出了那件事,日记第二页,夹着五年前那张决赛门票。

门票中间是裂开的,被五年前的陆盏用透明胶牢牢黏住了。

秦灼拿出那张门票,眼中含泪:“这就是你爱我的证据。”

陆盏:“......”

对清醒的他而言,那只是犯傻的证据。

这五年的婚姻炼狱,起始于那场决赛,他对秦灼无端的爱意,起始于这张观众席的门票。

他对秦灼的爱只是精神入侵的病症投射。

秦灼还在自我感动,陆盏走上前,拿过日记本,平静地撕下了第一页,在秦灼震惊的目光中,将那张写着”陆盏爱秦灼”的纸张撕成碎片扔到地上:“我已经醒了,你还在梦里。”

秦灼回过神匆忙去接那些碎片,可陆盏把“梦境”撕得太碎,他一个都抓不住。

陆盏撕完,抱着图纸,径自走出了书房,他不想再跟秦灼多做纠缠。

“陆盏!!”

秦灼追上来时,陆盏刚好走到了楼梯口,他摔过一次,都有些阴影了,没有顾栖川在身边,他走楼梯时总是格外小心,陆盏不知道他还要发什么疯,怕有肢体冲突,就不敢轻易下楼,可秦灼冲到楼梯口时,却没刹住脚步,他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摔下楼梯,从二楼直接滚到了一楼客厅,动静颇大。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陆盏想拉都来不及。

他抱着文件袋,扶着扶手小心下楼,秦灼已经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扶着腰嗷嗷喊疼,他似乎站不起来了,这幅样子,狼狈中又透着滑稽。

陆盏走到他身边时,还是抬手拉了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问秦灼:“疼吗?”

秦灼龇牙咧嘴,仿佛全身都被摔散架了,他痛到说不出话,却还记得用手紧紧攥着陆盏,他以为陆盏会关心自己,却听他道:“从20级台阶摔下来,怎么会不疼呢?”

“你跟苏孟在电影院做.爱那晚。”陆盏平静地回忆:“我发着高热,从二楼直接滚了下来。”

秦灼猛地从肉体疼痛中暂时抽离,他看向陆盏,陆盏终于也回望了他:

“我现在把你扶起来了。”

“可是秦灼,我在地上躺了一晚上,没人来管过我。”

陆盏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手从秦灼手心抽离:“那一晚你没管,以后你也没资格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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