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家来往。
白家从前在京,现在搬到晋城,应该是没落了。阿耶去京,将近两载不回,谢妍瞥眼谢珏,看见旁边是当年转投他的庶妹谢姝。谢妍对珊瑚说:“请二郎来一下。”
谢珏过来,谢妍问:“阿耶为何未归。”
“要查东西。”
“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珏摇头。
谢妍沉思,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不一会儿,白敬过来,眼神在她腰间玉佩一滑:“这块玉,怎么好像只有一半。”
谢妍这玉佩是亲娘留下的,仿佛被切割过,半环形,玉暖阁出品,不可能有第二块。有也是这块玉佩的另一半。
谢妍说:“形制特殊而已。”
“这块玉有点像姑母的。”
“表哥很了解我娘?”
这话有陷阱。白敬道:“表妹不记得了?你四岁前住在京城,姑母回娘家探望,佩过这块玉。”
“表哥记性真好。”
隔了十来年还记得,不是过目不忘,就是经常见到所以印象深刻。过目不忘的人会去注意姑母身上的佩饰?
“我娘经常带我去外祖家么。”
“姑父常在外行商,姑母常带你回来小住。表妹那时年岁小,应该不记得了。”
谢妍道:“那时的事是有些记不清。我恍惚记得外祖母,我娘临走前也念叨她,不知外祖母可还健在。”
白敬一怔:“祖母在姑母幼时就去世了。”
谢妍笑:“我真是糊涂了。”
下午回城,众目睽睽,谢妍不肯与谢珏同乘,谢珏从护卫那要了一匹马,刚要上去,谢媛那传出惊叫。一匹马不知怎的发了疯,往谢媛和刘艳珍踩去。两个小娘子呆立原地,谢媛先反应过来,使劲把刘燕珍拽走。
马冲向谢妍这边,众人四散,珊瑚和玛瑙护着谢妍,护卫将马制住。
谢妍眼尖,突然拨开人群上马,把马脖子上的细针取下,驾着马匹走远。
刘燕珍不怕死,白敬一个自己要马车代步的,怎么可能来就她。还引谢媛入局,刘氏会撕了她。但刘燕珍一个闺阁弱女,不可能把针塞进去,究竟是谢家哪个护卫吃里扒外。
谢妍一路飞驰到枫林深处。她身上有药粉,还有信号弹,发出信号谢家人就会过来。
但谢妍只是拍着马沉默,把针别在衣上,任环绕她的红叶如熊熊燃烧的野火。
马蹄声接近,谢珏看到谢妍,松一口气。
“谢妍。”
他第一次这般严厉地喊她名字。
谢珏永远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心跳快又沉,谢妍看着他,荒郊野岭,枫林层叠,一男一女驻马对视,大概是很美好的画面。远离芜城,见不到窦氏,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走吗。”谢妍伸手。
“谢娘。”
“你不是想要我么。”
谢珏定定看了她数息,把谢妍抢到自己马上,揽着她往枫林更深处奔去。
傍晚,翻越了山岭,迎面飘来几滴豆大的雨。山间有条溪流,骑马涉水过去,两人头发半湿。眼前是座小屋,内里无人,看样子是猎人的临时居所。
争端谢娘(h)(蒸珠丸子)|
谢珏把马拴好,进屋的时候身上半湿。谢妍正拾掇屋里的柴和吊锅,弄了几下,被谢珏抢了过去。
谢妍见他动作利索,比自己好上许多,转身打量屋内环境。屋子分三块,中间是不平的土地,左右各铺了木头,打扫得还算赶紧。西侧是一个吊锅,一处摆着碗筷的栏架,墙角倚着扫帚,东侧一盏油灯和还一张床。谢珏把地面打扫干净,扯下床上褥子,铺在吊锅旁边的木地板上。他要在吊锅下生火,把被子烘暖一些。
外头雨大了,天色暗下来,谢妍摸了摸身上带的东西,针牢牢别在衣上,药包湿透,信号弹还好。她把碗拿下来放在手里看。
过了一阵,谢珏出去抓鱼。他拿着棍子,两三下插中几条,谢妍忙把这三样东西放在栏架碗后。
室内亮了起来,吊锅下的火更大了。
谢妍顿了顿,明知故问:“我饿了,吃什么。你就这样煮汤。”她有点紧张,出于她的私物,更出于和他共处一室。
谢妍回身看了看栏架:“有碗,但没调料,煮出来会不会腥味重——你看我做什么。”
“我摘了点野菜和蘑菇,可以调鲜。”
谢妍兴致勃勃凑近:“什么时候?”
“你发呆的时候。我们明天回去。”
谢妍手一紧。
“为什么。”
“你先烤一烤火,我出去洗碗。”
谢妍拦住他,昂头说:“我不要用别人用过的碗。”
谢珏定定地看着她,转身往门外走。
谢妍拉他:“你为什么还出去。”他衣裳滴水,更需要烤火。
“鱼汤味道淡,我出去多弄点蘑菇。”
“外面都黑了。”
谢珏脚步不停,穿上木地板外的鞋。谢妍穿鞋追上他堵在门口:“谢珏,你在闹什么脾气。”
谢珏压抑火气说:“我去弄些蘑菇,喝碗汤早点睡,这里离芜城远,明天早上走,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