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无所谓地走回自己房间,正想着是不是向那个天南雪樱申请下是否可以提前走,毕竟归家心切,现在可没什么心思跟几个美女同处一屋檐下。
不过对于她们师徒来说,杨易是她们见过的比较守礼的男子,却不像那种一见她的美丽,或者故作正经的伪君子类型,而是发正内心的无视,这让她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好容貌受到了一点打击,其实只要是美女是个男人见到都会心动想接近的,但杨易现在归家心切,才没了这份心思,再加上女人再美也只是欣赏而已,是不会想左的。
当天晚上,杨易去打水洗澡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叫水绿柔的女子,没给他好脸色看,若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恐怕就算不赶他出来,也要揍上一顿。女子之所以讨厌男人无外乎几个原因,要么是被男人伤害过,要么那男人不是好人,要么就是受于旧时代女子对男人的提防灌输,天生的防着男性,而杨易在她眼中,则占了两样,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被男人伤过,就算是天南雪樱年龄上只比他母亲宁雨织小上几岁的女人也都是从未涉情爱的含羞女子。
“喂,等一下。”
杨易走时忽然被叫住,对于这个近于辣的女人,杨易是没半分好感,一点女子温柔特质都没有,从小缺少教化,纵容过度。
“在下杨易,麻烦以后称呼其名。”杨易回身谦虚道。
“杨易是吧,告诉你,在我师姐还没有回来之前,尽早离开,否则……”
“否则什么?”杨易笑道。
“否则你会很惨,她一般是夜晚回来,你若晚上出来走动,肯定会被视为外来贼,一剑咔嚓!”水绿柔做了手势,脸上笑容很阴森。
“放心,我习惯早睡,也从来不会夜尿,倒让你失望了。”杨易转身,双手托着后脑枕,一步步走远。此时已经离开家,离开父母,已经有点重拾原本的性子。
在杭州已经有几天时间了,杨易想起了一件事,这里好像是母亲的娘家,什么外公外婆,杨易从来没有见过,几年来没见娘家来人探望,也不见母亲回娘家,不知为何,母亲总是不愿提及娘家,每每想及,总是眼红垂泪。这里或者留下了她的一段心酸过往,那个宁家大族不知在杭州何处,若有机会,杨易倒想见识下。虽然没有听母亲说过,但从一些杨家人口中还是得到过一些信息,她的母亲,也就是杨易的外婆,在她软禁几年里去世了,外婆是宁家里唯一一个想替自己女儿考虑的,由于是平妻,名门出身,能说上几句话,临死前有遗言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金陵杨家郎,宁家老爷对这个伴随自己半生的妻子还是有些情份,当时就允了,才有了现在杨缜与宁雨织的草草婚事,不管如何,总算是走到一起了,杨易这个私子也因而被接了回来。
所以现在的宁家对母亲来说,在表面上看已经是了无牵挂了,纵然曾生长在这里,亲人都在这里,总不能回来受白眼吧,估计这家人也不太欢迎这个女儿,就当是没有生过。
杨易对这家亲戚也是没几分好感,一直就被抛在脑后,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躺在床上,杨易被一个念头提醒,睡意一扫而空,据知这个天南雪樱也是杭州本地人,至少在这里住上好一段年头,她会不会认识自己母亲,甚至可能是关系不错那种,不然怎么会临阵倒戈,保住了自己性命,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过是个猜测而已,等以后回去再问问母亲。
那封家书若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到达金陵,送到父母手中,也能安抚他们的心,这更让杨易心平气静下来,好好考虑这些事儿。
这次想要搞他的,应是明道父子,但碍于种种原因,也不屑于对付杨易这种放浪子弟,才假黄真兄弟之手,至于这个天南雪樱至少跟黄真兄弟有同谋关系,还是直接跟明家有瓜葛,杨易则不太清楚。
跟这个明家算是卵上了,去京城找老婆之前,一定要跟他们有个了断,特别是黄真兄弟,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斩草不除根呢。
这次算是吃了个亏,暗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越活越退后了,这两世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这么一个亏。
看来是时候需要调整一下,这次就当作一个教训。
转眼过去十日,水绿柔对杨易极度排挤,杨易几乎每天都被人几个白眼。
今天刚好天南雪樱没在,水绿柔对杨易的敌视一下子解放了出来,拿出来了几件衣服,放到盆子上,在天井前对正在洗漱的杨易道:“小子,给我洗衣服。”
杨易道:“抱歉,我不是你的佣人。”
水绿柔道:“在我们家吃我的住我的,不做点事怎么行!”
“你的家么?”杨易投来的一个鄙视眼神。
“当然是我的,我师傅的就是我的。”水绿柔昂头道。
“没教养。”经过了多日,杨易还是给这个女人盖上这么一个评价,跟她相比,杨易竟然觉得那个司徒笙笙可爱多了。
“你说什么!”水绿柔脸色煞变,右手一拂,一根银针陡然出来在手上。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水绿柔的痛处,说翻脸就翻脸,杨易不知多少次听她吹嘘过,她可是杀死了不少敢进犯她的男人,满手是鲜血,以为可以吓到杨易,但杨易从来不怕,他虽不是吓大的,但也是走过鬼门关的人,会怕一个小姑娘么?
“你才是有爹生没娘养的野小子!”
她抬头却看见了杨易那双暴红的双眼,眨眼就冲了上来,将她按到在地,地上还湿沥沥,她的衣服马上被渗湿了。
看到杨易这副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她脑门一听使换,从心底里颤抖,连一身武艺也使不出来,手中的银针也掉在了地上。
对上那双怒目,还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在她身上的男性体温,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顿时吓得一下子泪光盈盈,侧着脸咽声道:“放开我!”闭目泪珠儿就往外流。
杨易的心也被触动了,实在没料到一直以来对自己严辞厉色的女子会露出这副柔弱模样,尽量平时的她跟名字完全不相符,杨易也都看成了她父母是缺哪样补哪样的心思给她取的,就好比五行缺金名字里有金,缺火里名字有火,缺日名字有日……
现在的她又怎能不让杨易心软,把一个小女孩给吓成这样,真不应该啊,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过激言辞惹到了他,这世上最尊敬的就是带他来到这世上的父母,怎能让她直接点明侮辱。
杨易跳了起来,整整衣衫道:“对不起。”
水温柔缓缓爬起来,怨恨地盯杨易一眼,转身跑了,绿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杨易视线。
杨易叹了口气,才知道原来她的性格都是伪装,本来好好一个女孩子,应是温和婉约才是,非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只为自我保护?
尽量有点伪装的成分,但从小就是这样成长,就算假亦已成真,估计将来都是这样的本性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这样也挺好的,只是杨易不太喜欢她这样针对自己,好像自己什么时候占过她便宜一般,死记仇咬着不放,若可以,杨易也希望能跟她握手言和,每天被一个女子掂记着也不是个事。
此次之后,杨易是得罪了这个水绿柔,反正也要离开了,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杨易不怎么在乎,眼不见为净。
隔日,水绿柔来找上了杨易,要求他陪上街购买这一个多月用品,将一本需要购买的食谱递给杨易,口上没说什么,已经将杨易成当了苦力,并且找了了辆马车,用以装货物,也让杨易拉着,往城里走去。
杨易起初当然反对,可被对方以家里没下人可使为由,且不能让他白吃白住,是以才被强行抓了出去。
对于这个女人,杨易是一再忍让,好男不跟女斗,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走了,忍住才是正事,对于她手上的那根银针,杨易还是颇有忌惮,用来扎屁股还是有一定的威胁力度,杨易可是有一点怕痛的,还好这个女人虽然有点暴力,却不变态,没有想过用来扎手指头。
走在街上,杨易望着这个左顾左盼的水绿柔,尽管她是多讨厌自己,可杨易却从来没有去讨厌她,毕竟只是跟自己相同的年龄,还只是个女孩子,本来是很好沟通才是,到现在杨易还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过她?
还记得某个晚上,杨易晚上睡不着,起床走到外面找水喝,见到一个双手抱膝的女孩子,坐在小假山上看月亮,那神情的落寞,杨易从来没有感受过。
“杨易!”
“嗯……”杨易下意识地应了声。
“警告你,你再敢这样看着我,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水绿柔似乎背长了眼睛,语气有着薄怒。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杨易狡辩道。
“谁看你了,臭小子,巴不得你赶快走,我师姐快要回来了。”
杨易不知道她口中的师姐是何路神仙,老是挂在嘴边,似乎是个很恐怖的人物,若杨易敢在她们家出现在她眼里,就会面临很大的危机,反正从这位水绿柔口中得到一个信息,她师姐动不动就喜欢拔剑,尤其是对着男人的时候。
在城里逛了一圈才回去,水绿柔花钱如流水,从不砍价,出手很阔绰,一个上午过去,后面的车子已经满了,大部分是吃的用的,还有些女性用品。
走到无人处,水绿柔突然停下来,杨易觉得奇怪,还未开口,就已经被一群同样装束的人冒出来前前后后围了起来。
水绿柔凝眉道:“又是这些人。”
她脚步轻移,正准备动手,但心里也没有底,纵然有身手也架不住人多。
见着那两兄弟从人群中走出来,水绿柔心一下子沉下来。
“杨易,我开一条路,你趋机走吧。”
杨易着实不知道她还有如此义气的一面,对她刮目相看相看,呆呆望着她,一时失神。
“还不走!”
“要走一起走。”杨易此时当然不会走,要是走了就会丢脸没脸见人,有时候骨气比性命还要重要几分。
“哈哈哈,好一对患难鸳鸯,你们都走不了,全部拿下。”其中一人道。
“谁跟他(她)是鸳鸯!”
两人同时呸道。随即对视一眼,迸发出火花。
这两兄弟显然不知道水绿柔拥有什么身手,自认为有持,狠狠的挥手,七八个侍卫同时一拥而上,刚走上几步,突然响起咻咻咻声音,七八个侍卫的脖子上都插上了一根银针,软软的倒在地上,却不是水绿柔出手的,这场景让杨易有几分似曾相识,隐约记得,在自己跟玄鱼遇上混混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一幕。
“师傅。”水绿柔惊喜叫一声。
杨易心一跳,莫非跟她有关,这个女人在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时候就已经暗中接近过自己,这更让杨易疑惑,她的目的是什么。
那两兄弟惊得爬在地上,街口处却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成熟女子,并没有往这边走来,只用眼神就已经将这两兄弟吓得失禁。
“两个姓宁的,快给我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水绿柔扬一扬手中的银针,让这两兄弟以为是她出的手。
杨易听到这话,望向这两人,看了看长相,长得还可以,观打扮,应是出身名门,在这杭州姓宁的也只有一家,没想到会这里遇上亲戚,不过这两个亲戚太窝囊了,就算杨易对他们宁家不反感,此时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认,以免丢脸,更可能被水绿柔鄙视为一丘之貉。
这姓宁的两兄弟连滚带爬地跑了,边跑边回头看,跌跌撞撞,样子哪有半分士子风范,杨易却不知,这两人虽是宁家族出身,可不过是宁家最好吃懒做的子弟,哪里是什么士子,恐怕拿一本书都未必能将字认完,完全是啃老族。杨易闭目摇头,他发誓,绝不能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跟宁家的亲戚关系,否则关系会降到零下,不过,跟她好像也没有关系,干嘛在乎呢?
水绿柔走到师傅身边,拉着她的胳膊,道:“师傅,幸好你出现,否则徒儿不知怎么应付。”
“早点回去吧。”天南雪樱留下一句话,径自走了。
水绿柔往杨易这边厌烦道:“快点,要走啦。”
回到那个院子,这院子她们师徒住了好几年,却从来没一个名字,连下人也不聘多几个,不像是没有银子的人,到目前为止杨易还没观察出来她们是干什么,反正确定了不是什么正当活,钱财来源不干净,基本上排除了什么武林门派出身,好像没有这种组织,当权者不可能允许这些武力组织出现,武艺大多家传,就算有,恐怕也是非法的,属于与政府对搞的异端分子,也就是社会不安全因素,好听点就自封为了绿林好汉。
而这个天南雪樱三天两头就失踪一次,看得出她们都不常回来这里,肯定还有什么大本营。
当天晚上,由于杨易出了力,被例外的叫到同桌上吃饭,做了许多好菜,水绿柔本以为杨易这种没见过世界的穷书生会双眼放光大块朵颐,没想到他吃饭还挺斯文的,面对诸多好东西,仿佛没胃口一般,吃一口咽一口。此时的她还从未在师傅那里听过关于杨易的任何事情,她也没兴趣知道杨易的出身,先入为主就觉得他是一个穷书生,至于为什么会暂时住在这里,她几番问师傅天南雪樱都得不到答案。
关于杨易的事情,天南雪樱似乎有意隐瞒,只说他是一个从野外长大的孩子。
那时听到这句话,水绿柔微略失神,她也是从小在野外长大,跟野狼为伴,是师傅发现了她,并将她养育成人,教她说话,教她武艺和学识。
没想到,天壤之间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