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正在公路上疾驰,程岚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让司机停车,下车后看到席驰狼狈地靠着被撞瘪了的车子坐着。
“你没事吧?”程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衣服上有些血迹。
刚才没注意,现在下车了才注意到已经下雨了,雨水把血迹冲淡了一些,染得他的白衬衣上到处都是。
“一点小伤,没事的。”席驰坐了一会站起来,转身看了看自己的车说:“礼服也不能要了,林知知道肯定会气死。”
“没关系,我让我朋友多送一套礼服过来。”程岚说完就给小刘打了一个电话。
“小姐,你还走不走啊?”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催促道。
程岚连忙点头:“要走的,要走的,麻烦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不用去医院,一点小伤……”席驰觉得时间可能来不及了,程岚是今天宴会第二女主角,不能迟到。
可是程岚却坚持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内伤呢。”
席驰上车后直接让司机继续往前开,还是去沈家,他说自己只是一点擦伤,回去擦点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那么折腾。
程岚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
到了沈家后,里面忙成一团,所有人都在为了沈老太太的寿宴准备着,程岚把席驰送到了他的房间,见他上药的时候有些笨拙,背上的伤还上不到,实在看不过眼了,就把药瓶抢过来自己动手了。
反正她现在等着礼服,也没什么事情干。
“你的妆都花了。”席驰有些尴尬地提醒她。
程岚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淋了雨,虽然雨不大,但是还是会影响到妆容的。
“没关系,我待会自己补一下就行。”
“今天晚上来的人很多,你还是早点准备的好。不如我现在去帮你找几个化妆师来?”席驰觉得她是因为自己才陷入这种窘迫的处境的,所以他有责任帮她。
可是程岚却觉得那样太麻烦了:“不用,我自己就能搞定。”
话刚落音,本来大开着的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了,程岚心里一沉,直觉不太好,连忙起身去开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被锁上了。”席驰皱眉,虽然他没看清刚才关门的人是谁,但是她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说不定他们现在出去,外面已经围满了宾客,到时候他们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程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这才刚回沈家,还没来得及宣布自己跟傅临越的关系呢,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把她拉下水了,这要是真的公布了,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先从这里出去,我怕外面的人会很快找宾客过来……”老太太的寿宴是他一手负责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主要责任还是在他。
程岚想到傅临越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吃醋的样子,也有点头疼,认同地点了点头后就往窗户边走去。
这个窗户外面是后花园,平常不会有人过来,从这里跳下去倒是不容易被发现,只不过二楼说高不高的,还是有点危险。
“看来这个关我们的人对沈家并不太熟,不知道后面有个不让人进的花园。”席驰说完就跃跃欲试地想往窗台上爬。
程岚叫住他:“你脚上有伤,这样跳下去应该不太好。”
“没事,一点小伤。”席驰不在意地摇摇头。
程岚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他:“你的脚踝已经有点肿了,这样跳下去很危险的。我来跳吧,这里本来是你的房间,他们待会进来看到我在你的房间里,也一样说不清。”
“你等一下,我用床单绑根绳子。”席驰说着转身去扯床单,可是不等他把床单拧成绳,身后就传来咚的一声,他吓了一大跳,刚想去阳台上看看,房门就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杨小姐,他认识她,但是跟她不熟,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见她眼睛一个劲地往房间里面瞟,席驰黑着脸问道:“杨小姐,你突然闯进我的房间,想找什么?”
杨小姐没看到人,狐疑地往席驰身后扫了一眼,然后趁他不注意直接跑进了卫生间,打开门一看,里面居然没有人。
“杨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席驰加大了音量,带着丝丝怒气吼出来,还是很有气场的。
杨小姐果然被震慑住了,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傅临越嗫嚅道:“我刚才真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进了这个房间,沈老太太说她丢了一条项链,所以我才带大家来找的。”
“是吗?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即便丢了东西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地带着宾客来找,我们沈家可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席驰的话说得很重,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说杨小姐不懂规矩,主人家都没说什么,她瞎嚷嚷什么?
其他人本来就是被杨小姐咋咋呼呼拉过来看热闹的,现在听席驰这么说,也觉得脸上有些无光。
“刚才奶奶只是小声疑惑了一下,说那条翡翠项链怎么不见了,杨小姐离得那么远都能听到不说,还转身就拉着宾客直奔席大哥的房间,难道杨小姐是怀疑我席大哥监守自盗吗?”林知心里是很敬重沈老太太的,不管是谁想破坏老太太的寿宴,她都不答应。
刚才她明明已经拦了杨小姐好几次了,可是这杨小姐好像笃定席驰房间里有什么似的,硬要拉着他们过来看,她在路上就已经很生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真的有看到一个女的鬼鬼祟祟地进了这个房间,所以才会以为她是小偷的。可是现在那个女人居然不见了……”杨小姐还不死心,又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
“够了!不过是一条项链,也许是我自己放错地方了,大家先回客厅休息吧。”沈老太太哪里看不出杨小姐的心思,当即沉着脸发了话。
宾客们也都跟着退出了席驰的房间,只有傅临越一个人留下来了。
他关上门问席驰:“她人呢?”
席驰往窗台看了一眼,傅临越脸色一沉,转身就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