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我想清楚了就去平京找他,可是我舍不得我爸,我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去平京。”对于舒灵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直都是她爸爸和程岚,她不想丢下他们去追寻什么爱情。
可是她又舍不得余青,这种纠结矛盾的心理,让她又伤心又焦躁。
“灵灵,余青想要的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态度。”程岚作为旁观者,深知余青对舒灵的感情,恐怕要比舒灵对他的感情深很多。
他这招也算是釜底抽薪了,如果他不这么做,舒灵永远都不会正视自己的感情,永远都会想方设法地把他往外推。
“什么态度?他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青春,随随便便就能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谈恋爱,还需要我的什么态度?我早就跟你说过,年轻人心性不稳,最是喜新厌旧了,你看吧,我说得一点都没错。”舒灵说着又开始埋怨起余青来。
程岚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任由她抱怨,痛哭,有时候发泄出来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灵两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程岚拿了冰袋来给她敷,见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又拿了些吃的过来。
舒灵盯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问道:“岚岚,你跟傅临越是不是也发生什么事了?”
“不算什么大事,他让我去平京,我拒绝了,然后就没再联系了。”程岚说得很淡然。
舒灵却瞪大了眼睛骂道:“这些男人一个个的都削尖脑袋往平京跑,那平京就那么好吗?遍地黄金还是怎么的?”
“那是他们的志向,我们不应该阻挠,更不应该横加指责。”
“那你现在跟傅临越算怎么回事?分手了吗?他不要你了?”舒灵问得咬牙切齿,大有傅临越真敢这么做,她就要追去平京替她揍他一顿的架势。
却忘了,自己因为余青的事情,见了平京都要绕道走。
“就算我们分手了,也不是他不要我,是平等地,自由地分手。”程岚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满。#@$
舒灵连忙追问:“那你们是真的平等地,自由地分手了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程岚之所以没有舒灵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因为她跟傅临越之间,平时联系就没有那么频繁。
她不会像余青那样粘着傅临越,傅临越也不会像余青那样粘着她。
“三天不联系就相当于是分手了,你甘心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分手?”舒灵撇撇嘴。
程岚笑道::“不甘心啊,所以我会把他抢回来的,我们一定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你现在这样,怎么抢?这天高地远的。”舒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感觉她是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太久,有点精神失常了。
“灵灵,你之前跟我说的,我们以前凭着一腔孤勇,过得十分快乐,那么现在过得不快乐了,为什么不把以前的孤勇捡起来呢?”程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发光。
舒灵甚至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年前他们还没毕业的时候,她还是学校里的系花的样子。她认识的程岚,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她自己,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岚岚,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舒灵拍拍她的肩膀,欣喜地拿起包就往外跑。
“很晚了,我送你。”程岚起身去送她。
可是舒灵却站在门口,用食指抵着她的额头,凑到她耳边说:“不用,我这样的大美人,还愁没人送吗?”
“你别闹,你喝了酒,待会再出事了。”程岚把她的手拿下来,低头准备换鞋子。
“说了不要你送。”舒灵说完就跑了。
程岚连忙跟在她后面,匆匆地跑下楼,听到她在跟余青打电话,声音很大,她隔着好几米都能听到。
“不就是个小屁孩,别以为老娘多稀罕你!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余青你这个小王八蛋!”
舒灵走一路骂一路,刚开始骂得挺起劲,骂着骂着声音就小了:“喂,你该不会被我骂哭了吧?你哭了只有我能哄好的。”
程岚听到这话就知道他们这场闹剧应该是要落幕了。
“小姐,一个人啊?”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男人,上来就去扶舒灵的胳膊。
舒灵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程岚连忙冲上去,可是还没等她手里的板砖拍到那人脑袋上,那人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摔出了好几米远。
她扭头一看,刚才还蹦蹦跳跳骂人的舒灵,现在正趴在余青怀里,用小拳拳捶他胸口。
“我草泥马,谁他妈打我?”刚才被踹出去的男人,站起来后看到程岚手里拿着一块搬砖,站得离他最近,就朝她跑了过来。
他体型比较胖,拳头比碗还大,当那碗大的拳头朝自己脸上挥过来的时候,程岚心里暗道一声不好,然后敏捷地躲开了。
只不过因为躲得太仓促,脚下没有站稳,直接往旁边摔去。
可是她这一摔没有摔到地上,而是摔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她心里突然升起某种期待,身后的人将她扶起来站稳后,立刻冲出去与那个男人打了起来。
只不过。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那人大方面挨打。他一站起来,就被一脚踹回地上,一站起来就被一脚踹回地上,反反复复好几次,心态都整崩溃了,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大爷您饶了我吧,求您了。”
“哇,酷毙了!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极品?”舒灵凑到程岚耳边坏笑着问道。
旁边余青投来不悦的眼神,她连忙缩缩脖子,退回到他身边站好。
“我也不认识。”程岚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心里的希冀落了空,一时间觉得有点荒诞可笑。
自己怎么能生出那么幼稚的想法呢?傅临越又不是余青,不可能整天围着她转。
“程小姐,你没事吧?”打完架的男人,臂弯上还挂着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身上衣服连一点灰尘,一丝褶皱都没有,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的狂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