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没有底气。
她自己没能力偿还邓凯的那些,还欠着周彤和唐初的钱,想要高傲的离开这个男人都做不到。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和他在一起创造一些财富,或许能在三四年里还清她们的钱。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是会本能的依赖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可苏晚晚万万没想到,最终会被伤的遍体鳞伤。
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往上抬了抬,真想一个耳光狠狠打在邓凯的脸上,但她没有底气。
这行为被邓凯察觉到,他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目露凶光的盯着她质问:“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苏晚晚不想示弱,“我除了想和你离婚,我还能干什么?”
“啪。”她话音刚落,对方一个狠狠的耳光,毫不犹豫的打在了她脸上,下手太狠,根本没打算收住力气。
苏晚晚的脸都被打偏了,登时嘴角有鲜血渗出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正在浮肿。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邓凯已经伸出双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居然想着离开我。”他声音冰冷。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逼近苏晚晚后退,就这样掐着把人推进了卧室,她倒在了床上,他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瞪着她,手上青筋暴起。
苏晚晚只觉得呼吸困难,她张开嘴巴,死亡离自己那样近,渐渐的她眼神开始涣散,心想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个男人手中了吗?
他们也是从情窦初开就认识,走到了婚姻,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干脆掐死你,我也不活了算了,我掐死你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邓凯的声音在她头顶灌下来。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苏晚晚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大脑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那种缺氧的感觉遍布了全身。
她起先还死死的抓住邓凯的手腕,渐渐的她就松了手,一副认命的姿态,闭上了眼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反抗是没有用的。
要是一个男人想让你死,那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邓凯突然恢复了理智,松开了手。
然后他翻身倒在了床上,要把心中的怒火换一种方式发泄出来,扯过苏晚晚伸手就褪去了她身上的衣服。
耻辱、害怕、恐惧……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她只能承受。
……
第二天,无处可去的她只能找到糖果屋来。
“叩叩叩。”她忘记了自己有钥匙,也忘记了按门铃,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抬手敲门。
来开门的人是周彤。
门一打开,映入她眼中的是苏晚晚凄惨疲倦的模样,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连忙将人带进了屋子里。
看着她脖子上的伤痕,周彤直接上手扒开了她的领子,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一直往下蔓延。
“他凭什么这样对你?他是怎么敢这样对你的?”周彤怒不可遏的同时,也气愤于苏晚晚的不敢反抗。
“我要去找他算账。”周彤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门外冲。
“你别去了彤彤,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你去了他有可能还会伤害你,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的事情而受伤”
苏晚晚低着头,声音凉凉的,分明就带着颓丧之气。
“你是不是被他吓到了,现在连保护自己都不敢了?”周彤恨铁不成钢的问着。
“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难道你要永远这样受着吗?”
她也不想,可是她好像把自己关进了牢笼里,怎么都出不来。
是她自己给牢笼上了锁,还把钥匙给弄丢了。
“晚晚。”忽地,楼梯上传来了唐初的声音,两个人都是循着声音看过去。
但见虚弱的唐初,扶着栏杆走下来,脸色煞白,眼神里也没有光,精疲力尽的感觉。
“初初,你怎么不好好休息?是我的事情打扰到你了吗?”苏晚晚更加愧疚了。
“我们姐妹之间,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最近一直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顾上你,是我疏忽了,你要是想跟邓凯离婚的话,我会帮你想办法。”
唐初就是她们强大的后盾,虽然有时候她是自身难保,但是稍微缓过劲儿来,她还是会把她们的事情,当成是自己的事情来处理。
“谢谢你们。”苏晚晚红了眼眶,“我会好好想想的,等到景律师好了之后,我再给你答复吧。”
“不要想其他过多的因素,你只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这几天你就暂时住在糖果屋吧。”唐初的声音温柔,宛如一个大姐姐,安慰着她。
苏晚晚一边疯狂点头,一边泪如雨下。
这辈子能认识她们,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唐初和周彤对视了一眼,周彤便知道她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拉着苏晚晚上了楼。
“明朔。”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蜿蜒处,唐初叫了一声。
“初姐,我在。”明朔走上前来,微微弯着身子站在她身侧,做出了一个随时保护她的动作。
“我们去看看邓凯吧。”她声音虽然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但是冷意四窜,让人闻之脊背发凉。
“初姐,你的身体确定没有问题吗?医生其实还是建议你去医院修养,你伤的挺严重的。”明朔虽然脚步已经跟着她在行动了,可是嘴上还说着劝说的话。
“我的身体我知道,这点儿伤不碍事儿的,别担心。”唐初说着让他放心的话。
两个人从客厅里出来,开着车直奔邓凯的出租屋。
邓凯昨晚发泄了一通,着实累到了,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睡在自己身边的苏晚晚已经不见了人影儿。
他刚从床上走下来,便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急促紧凑,仿佛还带着怒火。
“来了。”好心情瞬间被影响,邓凯以为是苏晚晚回来了,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他拖着缓慢的步子,从卧室出来,只穿着睡衣,松松垮垮不顾形象的打开了房门。
都不等他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男人的脚,已然踹在了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