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比我还上心?”唐初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她人已经被推出了房门,苏晚晚“砰”一声将门关上,不再耽误她半分钟的时间。
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想来宋哲修是陪着宋夫人回家了。
“妈宝男。”唐初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声,人已经走到了楼梯蜿蜒处,还是没忍住回头往客厅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客厅的双扇门紧紧的关着,仿佛预示着宋哲修今天晚上不会再回来了,她悠哉悠哉的迈着步子上了楼。
“咔嚓。”唐初推开二楼卧室的房门,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就在她要抬手开灯的一刹那,腰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大力,紧紧的将她搂紧了怀里。
温热的吻顺势落下来,他把唐初抵在门扇上,吻如狂风骤雨似的,丝毫反应和抵抗的时间都不给她。
不多时,唐初便喘着粗气,脸颊绯红,而宋哲修也抬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明晃晃的灯光照射在两人身上。
高大欣长的身影,将她一整个娇小的人影笼罩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掌温柔的捧着她一张精致完美的脸。
“生气了是吗?”他问着,是低沉沙哑的声音,眼眸里含着温柔。
还有些许的无奈,希望唐初对自己的境况,也能感同身受。
“没有。”唐初双手垂在身侧,冷淡的回了他一声,清冷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根本不愿意和他过多的对视。
“还说没生气。”宋哲修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妈就是那样的性子,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反正你也已经替苏晚晚出了气。
还有她带来的那个女人,我是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你放心,现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事实上,就算是以前,宋哲修的心里也只有唐初,只不过他认错了人。
“哦。”唐初机械的应了一声,抬起双手推在他的肩膀上,看他不为所动,疑惑的目光便对上他的视线。
她知道唐馨儿死了,也知道郑甜甜和唐馨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人,她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多花一分心思,因为毫无意义。
“我很困,你要把我堵在这里多久?”唐初问着。
很奇怪,她最近总是会嗜睡多梦,会梦见一大片花海,各种各样,灿烂盛开的鲜花,糅合在一起,是一场在现实里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的视觉盛宴。
“好,睡觉。”宋哲修的大掌就覆盖在她的腰上,应了她一声。
原本撑着的身子放松下来,躺在了她的身侧,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她。
宋哲修每一次拥抱唐初,都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和力气。
越抱越紧,又害怕弄伤她,所以便小心翼翼的。
宋哲修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放进身体里,这样唐初就永远都离不开自己了,生死相随,多好啊。
“宋哲修,你松手,你勒的我透不过气来了。”唐初原本都要睡着了,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胸膛,开口道。
“好。”他温润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来,果真就松了一点点。
这种被禁锢的感觉,唐初一点儿也不喜欢,她眉头皱的紧紧的,继续开口:“我又不会跑,你松开手,我想要平躺着睡觉,我不喜欢侧躺着。”
她的胃不舒服,侧躺着会有一种压迫感,让她的胃承受不该有的重压。
下了飞机之后,他们在机场附近的餐厅吃了饭,唐初胃口不错,吃的有点儿多。
“嗯。”身后的人惜字如金,又应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
唐初这才得以腾出自己的双手,然就滑下去,覆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摸着肚子,她心中起了疑惑,好像最近胖了不少,但是只是肚子上长肉了,其他地方并不是很明显。
若是换成以前,她和宋哲修过了这么久没羞没臊的生活,她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但是自从两年前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医生就宣布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怀孕,所以才不会多想。
“怎么了?”宋哲修感觉到她的举动,温热的大掌也滑了下去,指腹触摸到了她小腹上的伤疤,心猛地一疼。
如果两年前,他犹豫了,没有下令让她输血给唐馨儿,她就不会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如果七年前,但凡有一次,他给了唐初解释的机会,他听她说的,带可儿去做了亲子鉴定,那么后来的那些悲剧也不会发生。
他是罪人,他罪不可恕,他不配得到唐初的原谅。
可是他太爱唐初了,爱到不能自拔,爱到不肯放手,就算是死他也想要和唐初在一起。
“小初。”这样的思绪在心里滑过的一刹那,宋哲修温声叫着唐初的名字。
“你说。”唐初清冷的声音回答着他。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和谐的相处过了,你也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对吗?”
宋哲修语气里含着卑微,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在乞求大人的原谅。
“实不相瞒,这是我从十几岁,就幻想着要过一辈子的生活,拥有之后心中自然是有欣喜的,可是这份欣喜和你没有关系,只是完成了我十几岁的夙愿,让我觉得我的青春圆满了而已,仅此而已。”
“宋哲修,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们可以忍住心疼,把很多的事情藏在心里。”
爱也是可以隐藏,不说出口的。
‘所以宋哲修,我爱你,但是我再也不会说出口了。’
可能真的要在宋哲修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唐初才会再也不压抑心中对他的爱和渴望,答应和他在一起,回到以前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状态吧。
唐初在心里这样想着,一声“原谅”其实就哽在喉咙里,但是说不出口。
“你能原谅我吗?”
宋哲修到底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接着,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屏息凝神,等待着唐初的回答。
“不会,除非你死。”
这是唐初在心里跟自己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她本能的脱口而出,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用语言重伤宋哲修,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