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坐在车上,江眠看着车外飞速而过的景色,疑惑地看着成煜深。
这里像是去城外面的路?
看着成煜深幽深的侧脸,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江眠乖乖的坐在车里,没有多问,既然是他带她来的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车子缓缓的在路边的公路停下,成煜深打开车门下了车,一阵海腥味传来,车外传来一阵阵浪花翻滚的波涛声音,这么晚了,都快到了十二点,带她来这里干嘛?
难道是看风景?
江眠愣愣地,突然成煜深走到她这边,弯下腰拿过后座上的披风还有围巾、帽子,一一替江眠仔细的戴上,都是符合她的尺寸,看样子带他来这里不是他的临时起意,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江眠也没问,只盯着他的脸,他的眼睛深沉地就像这湖水,里面似乎又盛满了疼痛,他英俊的侧脸也不像往常那么凌厉,染上了一丝独独属于她的温柔。
“眠眠,还冷吗?”
成煜深弯腰一把把江眠从车上抱起来,江眠攀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步伐稳定,宽阔的胸膛散发着让她心安的热量,海风呼呼地吹来,夹杂着冬日里面刺骨的寒冷。
“不冷。”她被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冷呢,江眠伸出手,捧住成煜深被冷风吹的脸,果然是一片冰凉,“倒是你,会不会冷?”
成煜深哑然失笑,“有你在,就不冷了。”
江眠也跟着他笑,“成煜深,有时候你可是真会说情话。”
真算得上是情话小王子了,偏偏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配上那冷漠的表情更加惹得人发笑。
成煜深抱着江眠走了没多远,突然,在前面看到了一座小房子,正散发着温暖的光,外面寒风刺骨,之间成煜深从兜里掏出了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门,里面的暖气迎面扑来。
“哇,好暖和啊!”
江眠被成煜深放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暖气旁边,不到一会儿,刚刚被冻得有点冰冷的脸便变得红扑扑的了。
江眠褪下厚重的披风和围巾,在暖气旁边守着不想离开,刚好旁边靠窗户便有一个暖榻,江眠蹬了鞋子就跑了上去。
成煜深大步走过来,握住江眠光滑的脚掌,放在手里面,江眠不适应得弄得有些痒,笑的在暖榻上面打滚,银铃般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这寂静和海域,和这个房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笑声,许久没有这样的生气了。
江眠同他闹了一会儿,拉着成煜深在暖榻上面坐了下来,江眠跪坐在他的旁边,头靠在他的背上。
“成煜深,这里对于你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意义?”
聪明如江眠,怎么可能不感受到今天晚上他的反常,此时此刻,江眠仔细地打量着这屋子里面的摆设,简单,舒适,并不是他们高干家庭的那样豪华,反而处处透着温馨。
简单的两层楼设计,还有许多小孩子的玩具,连桌子上面的餐桌布和长长的窗帘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看出来布置这里的主人对这里的热爱,且这边靠海边,外面的波涛声清晰可闻,若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怕是内心是无比命令的。
“眠眠,你是怎么看出来这里不一样的?”成煜深蓦然地拉过江眠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江眠顺从的的靠在成煜深的怀里,依偎在他的胸口,澄净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
“我能感受得出来。”江眠伸出手,摸在他的胸口,盯着成煜深的眼睛,“成煜深,我在很用心的感受。”
感受你的悲伤,感受你的喜怒哀乐,感受你这么多年经历过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事情,她知道他身上经历过许许多多她此生都不会经历,也想象不到的事情,这个男人太过于强大,强大到无人能及,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的依靠,强大到江眠敢把自己放到他的手心里也不会觉得害怕。
“眠眠。”成煜深低低出声,低头一吻,吻在了江眠的额头上,没有任何的**和缠绵,有的只是怜惜和珍爱,仿佛易碎的珍宝。
江眠能感受到他**的波动和他眼睛里面满满地爱怜,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地抱着他。
“眠眠,我可曾想你提过我的母亲?”
成煜深出声,江眠摇头,她知道他的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而去世,她和他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在他嘴里,在他家人的嘴里听过他的母亲,很显然,在成家,他的母亲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今天是她的忌日。”
忌日江眠心里一惊,瞪大眼睛看着成煜深,既然是他母亲的忌日,岂不就是他的生日?
“不是我的生日。”成煜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当年母亲去世的太突然,又死得遗憾,她在病床面前,看着刚刚才从外地赶回来的父亲。”
“胜远,我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还好死之前,我能够看到你最后一面。胜远,我累了,是时候该好好的休息了,不要跑去我们的孩子,我是在这一天死的,我不想煜深以后每过一个生日,都要沉浸在她母亲去世的悲伤当中。我的忌日,就订在元旦节吧,元旦是充满希望的一天,也是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胜远,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辈子我们的纠葛,也就到此结束了你,忘了也罢”
这是他母亲的原话,终于在去世的前一秒,她选择原谅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