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倒没坚持,对他来说,想得到所需情报的方式很多,未必非要交易的方式获得。只是些事横竖瞒不住,倒不如在坦诚公布,还能更早些做准备。
毕竟就目前他的身份立场而言,黑子哲也算是港口黑手党中最好说话的,知晓内情也足够多,不拘泥于双方势力表面的不和立场。
只要不牵扯某些原则题,算是个不错的交谈对象。
如今横滨即将面对的敌人,需要双方人马共同抵御,所他不在这里藏私。
“横滨很快迎来劫难,对敦君的悬赏算是信号,的力量并不足够。”
太宰治胡『乱』吃了两口咖喱,随便让空『荡』『荡』的胃部填了点东,兴致缺缺,开始了两人算不得正式的情报交易。
“是想撮合他和芥川君?”黑子哲也目不斜视,根据局势推测说,“人虎的资料我看过了,确实是很适合芥川君的搭档,但两人合不来吧。”
别人或许不知道,程协助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叛逃的他,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暗藏的系。
港口黑手党的祸犬,芥川龙之介,是太宰治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也是当前组织对外名声最甚的强力战力。
身处暗世界这种环境,实力确实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只是其中的门道多了去,不能一概而论。
空实力没脑子的那叫蠢货,保不准哪天就被算计得尸骨无存,脑子的人能在这种环境活得如鱼得水。怕就怕某些认为脑子,实际半瓶水哐当的蠢货,蠢而不知,到头来下场往往惨到不忍直视。
芥川龙之介可说很适合黑暗,正是他所坦『露』的暴戾、残忍,让他得成为如今港口黑手党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刃,哪怕带领他进入组织的老师是叛徒,也深得首领重用。
只可惜,他的短板太过显,也足够致命。不解决这部分题,干部这种考验综合实力的位置,是根本没得想了。
──一旦牵扯到太宰治,青年的表就像是失了智,凭一口硬气向前莽。为了得到老师的认可,拼尽力,展示的强大。
在黑子哲也眼中,这根本就是想要得到家长褒奖的孩子,把认为得了满分的试卷双手递到太宰治面前,被对方一次次无视,于是咬紧牙,越挫越勇,内心积郁的不甘也日渐加深。
没想过施力的方向跟太宰治想看到的不一样。
黑子哲也眼眸半阖,语调淡然:“芥川君很敬仰你,四年未的老师,一面就出手保护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人,不管人虎『性』格如何,单看芥川君这边,根本没和谐相处的可能。”
“这我当然知道。”太宰治抻了个懒腰,不为然,被绷带包裹的手臂半天才落下,语句也由尽显疲懒的含糊不清变得清晰许多。
他哼哼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黑子哲也撇了他一眼,微妙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太宰君,你该不把首领撮合你跟中也君那一套,学卖了吧?”
太宰治:“……”
青年诡异地陷入了沉默。
“凡是首领带过的孩子,按照正常发展,结局都不好。”
很少展『露』情绪的黑子哲也叹着气,做出忠告:“拜托太宰君不要跟首领一样些为难你了,但是这种带孩子的方式简直一脉相承,看得我头疼,织田君就做得很好。”
太宰治:“……”
突然被cue的织田作之助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些辣咖喱汁:“?”
“知道‘书’吗?”
太宰治强行打断的话题,中断这股微妙的气氛,拒绝对这种故意膈应人的行为作出回答。
他抬起胳膊,双手十指交叉,扣在头发稠密的后脑,向后枕去:“传闻是一本空白的文学书,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破坏,写上去的东成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这种力量,已在异能力之上了吧。”
黑子哲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很难相信“书”存在的真实『性』,这简直比他最初得知世界上异能力时还要扯淡。
而太宰治在这时提起这种听着像是都市传说的内容,唯一的可能只……
“所,为什么这么多人认为‘书’在横滨?”身着黑装的少年道,语调冷冽。
“一个预言。”涉及到十分重要的情报,太宰治倒也认真回答,“起因是某个预言类异能力者,预言了‘书’的藏身之地在日本横滨,敦君的能力被称为坐标,具情况不,不过他大概受到‘书’的吸引,最终作为类似寻宝犬那样的存在吧。”
如若“书”这种超乎常的东真的存在,那落到任何人手中都是隐患,也就不难解太宰治保人虎的意图。
至于那些觊觎“书”的势力,一两个绝非安分的主,怎可能那耐下心思在偌大的城市中大海捞针。最简单高效的方法,怕是选择将横滨夷为平地。
考虑到这,黑子哲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也就是说,这次对人虎发起悬赏的人,是横滨即将迎来的敌人。”
太宰着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其中人已试探过一轮了。”诸多线索串联,少年原本浑浊不堪的大脑逐渐清,视线落在另一侧刚享用完辣咖哩的织田作之助身上,意所指,“早在4年前。”
红发男人瞬间不然地绷紧身,久久不能舒缓。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mimic。”
那是一段糟糕到极致的过往,哪怕是如今回想起来,织田作之助依然无法忘他误为孩子已死时的绝望。
好在事情的走向没奔赴向最糟糕的道路。
“准确来说,是那背后暗中推动的钟塔侍从。”黑子哲也纠正。
“欧洲『政府』方的异能机构吗……”意识到这是悬赏中岛敦的势力之一,太宰治喃喃语着。
钟塔侍从就像是欧洲方的异能特务科,本质为『政府』机构,行事手段受制于国家,不可能太大张旗鼓。
“除此外,共同发起这次悬赏的,还北美的组合,及盗贼团死屋之鼠。”黑子哲也紧紧凝视着太宰治,深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道出信息的同时,不放过对方任何微表情。
他看到太宰治听到某个特词汇的瞬间,瞳孔骤然紧缩,惊愕根本遮掩不住。
少年语句微微停顿,那双眸子的『色』泽似乎更深沉了,语气笃:“你果然知道点什么。”
太宰治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他如今崭『露』的『性』格,很少将对人的敬重放在表面上,仿佛无论是谁,看到的都是一个举止轻浮跳脱的形象,熟悉的人中,也只在社长面前收敛点。
黑子哲也是例外。
当年mimic事件,这位系跟他不冷不热的干部付出了许多,整个人热忱得不正常。他一手打『乱』了森鸥外筹谋多年的计划,在那座古旧洋房中,劝诫他和织田作之助离开组织,只身揽下后续一系列麻烦。
按照那时黑子哲也跟森鸥外的系,回去后,免不了同样被冠上叛徒的罪名,身难保。
正因为如此,太宰治才在黑子哲也这里欠了天大的人情,一直没找到机偿还。
至于两人系又是因何而变好,森鸥外态度为什么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点太宰治虽好奇,不是如今的重点。
他只能敛起心神,眼底一抹凝重挥之不散,轻声说:“死屋之鼠的首领是个很麻烦的人,我愿称其为魔人,对付他必须足够心。”
黑子哲也垂眸思索着,对方既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说是连太宰治都觉得棘手的敌人,危险程度恐怕还要提高几个等级。
少年脑内突然灵光闪,意外捕捉到某种极容易被忽略的可能,语气略显急切:“他的行事风格,跟太宰君像吗?”
“……”
太宰治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微妙,说不上是恶心还是嫌弃,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就是没否认。
也就是说风格确实像,都属于那种开始便掌握局,像是『操』盘手,更像是执棋者,背后阴人没商量的类型。
“我了解了。”了新思路的黑子哲也拿起礼帽,不过多停留,将礼节尽到位后起身离去,“希望下次再面时不要成为敌人,失陪。”
──
知晓黑子哲也部过往的人不多,笼统只森鸥外与中原中也而已,顺序也是一前一后,由他本人亲告知。
些事情,不适合跟未知晓貌的人商谈,东京分部的异样亦是如此。
两人毕竟共事过几年,哪怕系算不上亲近,黑子哲也也清楚太宰治的手段,他手的那些任务偶尔也跟进。
直觉这种东很难说,放在篮球场上,大致被称之为野『性』,放在他如今正的工作中,时能捕捉到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内容。
至少就东京分部公司这段时间的潜伏工作来看,黑子哲也隐约种感觉,像是一枚身处棋盘中央,受万众瞩目的棋子。哪怕那些视线伪装成落在中原中也身上,与他本人无,依旧无法遮掩住被凝视时针扎般的细密刺痛。
这种感觉,很像是落入太宰治棋盘中猎物的感受,使他印象深刻。
画像和人虎只是借口,这才是他来找太宰治的真正原因。
不枉此行,黑子哲也确实找到了疑似隐藏在幕后之人。唯独一点他无法解,如果说那位魔人的目标是“书”,东京分公司的异常也是他的手笔,那么这一举动的用意是什么?
是认为他跟所谓的“书”联系,还是说,将他视作路途上必须要除去的一块绊脚石?
少年沉思着,回到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港口黑手党本部,坐上了前去首领室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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