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在跟踪何秋月,薛杭已经看见了那个男人。
“确定他是在跟踪何秋月吗?”我有些担心地向他确认了一下现场的情况。
现在是下班的时间,是晚高峰,路上人流量特别大。如果弄错了,在抓捕过程中引发社会恐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确定,他就是在跟踪何秋月,已经跟了一路了,我们一直在观察。他和何秋月的步伐一致,非常同步。”薛杭十分肯定地对我说道。
“好的,找个机会行动,把他带回来调查一下。”我沉声说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见我放下手机,黎梦和林子凡赶紧问我:“有什么情况?”
“没事,何秋月说自己经常被跟踪,薛杭已经去抓人了。”我淡淡说了一句。
“和本案会有关系吗?”黎梦有些担心地问我,毕竟案件进行到现在,已经有点严重跑偏了。
我们根据案发现场确定的案件性质是入室盗窃杀人,但现在已经变成了调查情杀。
办案就是这样,哪有一帆风顺的,只不过是调查了一百个方向,最后确定了唯一的方向而已。先用数量取胜,最后抽丝剥茧,确定唯一的真相。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薛杭已经把那个跟踪何秋月的男人带回了公安局。
男人刚刚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瞬间就老实了。
“说,你为什么跟踪她?”薛杭厉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薛杭的气势给吓到了,男人直接吓哭了。
“我没跟踪何秋月……”男人哭声说道。
“什么?我说你跟踪何秋月了吗?!你不打自招?那就好好说说吧。”薛杭不多废话,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
就这气势,换作我,估计我也会被吓哭。
男人真的是被薛杭吓到了,泪水止不住地流,完全是机械式的行为。
“我……我跟着何秋月,是为了保护她!”男人十分激动地说着。
“保护她?她怎么了?她有危险?”薛杭立刻绷紧神经,认真地问道。
谁知道这个男人话锋一转,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不管她有没有危险,我都要保护她!”
“啥?”薛杭忽一皱眉,很是不解地看着男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事,但是我喜欢她!我要追求她!我要保护她!”男人突然十分严肃,抹了抹眼泪,中气十足地喊出了一个口号。
薛杭更懵了,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初中生,面对所谓的爱情一腔热血,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变得有些极端。
“你叫什么名字?”薛杭缓缓开口。
“我叫广阔!”男人冷哼一声,像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
“广阔?好名字,年龄?”薛杭继续问道。
“二十二岁,比何秋月小两岁。”广阔昂首挺胸,十分骄傲地说道。
薛杭看着他,继续问道:“何秋月知道你在跟踪她吗?”
“我不是跟踪,我是在保护她!”广阔极力解释了一下。
薛杭苦笑着,改口问道:“好好好,何秋月知道你在保护她吗?”
“我没有让他知道,我喜欢她,我默默的付出,不求回报!只要能够保护她就可以!”广阔很是骄傲,高声说道,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这下子,薛杭有些尴尬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了。
我站在薛杭身边,强忍着笑意,接过话来,问道:“你每天都保护何秋月回家吗?”
“也不都是,有的时候我妈着急让我回家吃饭,我就不能保护她了。平时基本七天保护她四天吧,也不能经常保护她,否则她会有心理负担的。”广阔认真地点了点头,分析了一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你……谈过女朋友吗?”
“女朋友?没有,何秋月就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她!”广阔十分高傲地说道。
现在,在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的害怕了,虽然脸上还有勒痕,但现在只有对爱情的坚定信念。
“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吧?”我笑着问道。
“是的,去年毕业的。”广阔认真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你和何秋月是怎么认识的?”我问出了一个有些八卦的问题。
“工作认识的呗,我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我要娶她!我要追求她!她是我的女人!”广阔坚定地说道。
他不停地向我们述说着自己有多么爱何秋月,只是,这种述说方式,让我们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他不会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吧?
“那个……你每次都跟踪……不对,你每次都保护何秋月到她家楼下吗?”我紧紧地盯着他,问道。
“拿到没有,毕竟我不想被她发现,所以我每次都是远远地看着她,”广阔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似乎沉浸在自己这种暖心举动的自我感动之中。
“你这种情况已经干扰到何秋月了,以后别跟着她了。”我淡淡说了一句。
“好吧,没想到给她带来困扰了……”广阔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警察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我再不回去,她该着急了。”
“行吧,薛杭,给他的笔录确认签字,然后给何秋月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就让他走吧。”我拍了拍薛杭的肩膀,嘱咐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刚走出审讯室,黎梦就喃喃了一句:“唉,那个女孩子敢接受这种保护啊。隔三差五的一路尾随,多吓人啊。”
“这也不怪他,毕竟又没有什么课程,能够教会他如何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爱意,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笑了笑,淡淡说道。
“唉,估计他是没有办法取得何秋月的芳心喽!”黎梦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认真说道:“对了,既然他和本案无关,那么就剩下何秋月说的那个拾荒者了。”
“拾荒者……”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