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峰被毒打的现场已经找到,接下来技术队对现场进行仔细的勘查工作了。
案情还没有明了,我们不能把时间全都浪费在这里。
江听白留在现场进行勘查,我们还要去寻找陈友峰的车辆,因为杀人的鱼钩就是一直放在陈友峰后备箱里的。
我们还要去调查陈友峰死亡的直接受益人刘尔竹。
与此同时,薛杭正在根据现场留下的车辙印进行调查,以及对监控设施进行排查。
就在我和黎梦离开这里的同一时间,林子凡给我打来了电话,因为他已经锁定了陈友峰的车辆信息。
并且,他还找到了这辆汽车,现在正在宁州市的某个洗车行进行清洗。
陈友峰死了,却有人在给他清洗汽车?!
联想到陈友峰司机龚立柏所说,昨天是陈友峰自己一个人驾车离开的,而没有用龚立柏这个司机,又给他放了一天假。
还有陈友峰汽车后备箱里的钓鱼工具。
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在昨天夜里来到了陈友峰的这一住处,将陈友峰打残之后,驾驶着陈友峰汽车将他沉在人工湖里的。
所以凶手担心自己在车上留下线索,于是去洗车。
这真是一个如意算盘,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可以通过对洗车行的调查,来锁定凶手身份。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这真的是一个傻贼。
接到林子凡发来的地址之后,我和黎梦立刻赶到了那个洗车行。
我们一路马不停蹄,但还是来晚了一步,因为汽车早就洗好了。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洗完的?”
我指着洗车行里面停着的一辆白色奔驰suv轿车,这是一辆奔驰gle,市场报价在70万以上。
这辆车正是陈友峰公司年会上获得的,看来公司的老板挺大方啊。
“你们洗车吗?”一个穿着连体水叉皮衣的年轻男人远远问了我一句。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洗完的?!”我以为是他没有听清楚,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那个年轻男人手里正拿着水枪,为身前的一辆轿车冲刷轮胎上的泥块,头也不回地又问了句:“你是这车的车主?!”
我忽一皱眉,寻思这个人怎么一直所答非所问呢?!
“不是。”我沉思答了一句。
谁知这个年轻男人突然说了句:“不洗车的话麻烦去外面等一会,我现在手里有活,没时间和你聊天。”
这一句话直接呛到了黎梦的肺管子,她怒气冲冲地就要上前出示警察证件,我一把把她拦住了,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我们虽然是警察,但也不能干扰老百姓的工作和生活。
我没说话,带着她朝着那辆奔驰轿车走去。
我们没有带任何的痕检工具,但即便带了,也查不出什么。
因为眼前的这辆奔驰轿车正新的发光,里里外外全部都进行了仔细的清洗,没有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
想要从这辆车上寻找凶手的指纹恐怕是不可能了,别说指纹,就连一根头发也看不见。
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手套戴在右手上,拉开了车门。
果然,里面焕然一新。
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只要知道了是谁开车来洗车的,就能锁定凶手。
“喂喂喂,你们别动那个车,我刚洗完,碰坏了你们赔得起吗?这辆车七、八十万呢!”那个年轻男人看见我们在这辆车走位走动,站起身指着我们说道。
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赔不起。
就凭借我们当警察的那点工资,我们两个加一起,工作十年也赔不起。
更何况,谁会为了工作十年去赔一辆轿车呢。
可是,他说他的,我查我的。
我们对他的话就当作没听见一般。
“喂!我和你们说话呢!”年轻男人又朝我们吼了一句,手中的水枪还在喷水。
“喊什么喊什么?!让你干个活大呼小叫的!”空旷的洗车车间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随后,这个男人出现在了我们的事业当中。
这个男人要比那个洗车工年长一些,估计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他迈着悠闲的四方步朝着年轻的洗车工走去,嘴里还叼着一个牙签,看样子是刚吃完饭。
想想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我和黎梦还没有吃饭呢。
“老板,他们两个碰客人的汽车!”年轻的洗车工对老板抱怨了一句。
老板顺着汽车工手指的方向看了我们一眼,拉着长声对洗车工进行了批评教育:“来的都是客人,怎么能对客人这么大呼小叫,咱们是服务行业,拿出服务行业的热情来!要是所有员工都这样,咱们洗车行还不倒闭了?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干活。”
洗车工低着头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水枪去吃饭了。
老板嘴巴努动,嘴里叼着的牙签也随着嘴巴的动作晃来晃去。
随后,他拿下牙签,朝着我们走来。
“两位是车主吗?”老板边走边问我们。
他的脚步很快,似乎想要阻止我们对这辆车的触碰。
“不是!”黎梦没好气地说道。
老板听罢,快步走到我们身边,继续拉着长声说道:“既然不是你们的车,你们就不要触碰,真要是碰坏了,你说我是让你们赔呢?还是让你们赔呢?还是让你们赔呢?”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送来清洗的?”我定了定神,忽然问老板。
老板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心中暗自猜测,我们两个人一定和这辆车有关系,不是车主也一定是相关人员。
“今天早上我们刚开门,就有人开着这辆车过来洗车了。”老板依旧是慢声细语地对我说道。
听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心中不免觉得有些乏累。
“是谁开车来洗车的?!”我追问道。
“是一个中年男人。”老板一双眼睛始终在我们身上上下打量着,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他留下姓名和电话了吗?”我也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多年从事刑警的原因,让我的目光变得比常人犀利很多,而且我经常用这种眼神来打量犯罪嫌疑人。
老板迎着我的目光看去,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