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超向我们讲述起自己在一次帮助唐馆长火化尸体的过程中,火化炉里的尸体突然坐起来,同时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吓得潘超再也不帮唐馆长火化尸体了,从那以后,唐馆长都是自己独立操作,帮助医院火化传染病病逝的患者遗体。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姚惜蕊“诈尸”的事情,如果她“复活”的再晚一些,或许也会出现在火化炉里坐起来的情况。
难道他们火化那个尸体,和姚惜蕊一样,都是假死,还活着?
“人民医院是宁州市最好的医院,医疗条件先进,医生也都是专家级别的人物,怎么会连续出现病人假死的情况?”我不禁感到好奇。
黎梦对此也感到不解:“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怎么可能会频繁出现假死状态?”
“不会又是罗青云医生的患者吧?”我忽然一皱眉,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如果这个猜测被证实了,罗青云医生很有可能涉嫌蓄意谋杀,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黎梦顺着我的思路,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罗青云用了某种手段,让病人处于假死状态,而后通过殡仪馆火化,将病人杀害?毁尸灭迹?”
“可是他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呢?病人和医生无冤无仇,这不合理啊。”
我越听越糊涂,这起案件似乎远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经过我们不断的调查,挖掘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拼凑成的故事越来越大。
整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我们每走一步,都会有一个可怕的发现。
从最开始的姚惜蕊死而复生,调查到入殓师廖念奸尸,又得知了唐修洁非法火化尸体,最后又查到了尸体被火化之前很有可能没有死。
现在事情又查到了人民医院身上,如果继续查下去,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惊喜”。
“假死可以理解为一种深度昏迷,在火化的过程中,火化炉里的高温让死者瞬间苏醒,一个大活人被烈火焚烧,出于人体的本能,一定会发出痛苦的惨叫。只是火化炉里的温度实在过高,死者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烧死了……”黎梦看着我,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但细思极恐的解释。
“只是这些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们已经无法得知这个死者的具体情况,而且潘超的口述并不能作为实际证据,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已经非常困难了。”我沉思了一会,有些无奈,甚至有一些犹豫,这件事还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
黎梦看出了我有些矛盾的心态,她怔怔地看着我,发出了一个关于良心的质问:“你不会不准备继续查下去了吧?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这句话非常刺耳,同样刺进了我的内心。
身为一名警察,特别是一名重案组的警察,我的良心告诉我,这件事必须要查下去,而且要查到底。
这种事情光有激情是不够的,具体该怎么查呢?
到目前为止,我们手里一点证据也没有,所有的线索都是口述。一旦在调查过程中,潘超出现翻供的情况,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潘超只说那名死者来自人民医院,具体是什么疾病死的,主治医师是谁,甚至是哪一天送来的,这些全都不知道,该怎么查呢?
目前这件事只有潘超和唐修洁知道,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只能去找唐修洁调查情况。
但结果可想而知,他绝对不会承认。
看着黎梦的目光,还有我身为一名警察的良心,我仔细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了句:“查,一定要查到底。”
黎梦听到我肯定的答复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就算要查,也要明天查。
“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咱们明天再去找唐修洁调查。”我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黎梦忽然一愣,怔怔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等了半天,也没听她说出自己的家庭住址,转头看向她,又问了一遍:“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
这次,黎梦用极小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黎梦的住址。
公安局给我们安排了警员宿舍,但是我们重案组里除了薛杭,没有人住在宿舍。
我、林子凡、江听白本来就在宁州市公安局工作,在本市都有自己的住处。黎梦是老大从省公安厅调过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给她安排了警员宿舍。
但巧合的是,她父母家就在宁州市,所以她平时都是回家和父母一起住,很少回宿舍。
毕竟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也没想那么多,黎梦没告诉我家庭住址的时候我还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不说,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
她应该是怕我送他回家,被父母发现。
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这么封建?
我一边开车一边想,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像个变态。”黎梦斜眼看着我。
“我笑了吗?我都没注意。”老实说,我真的没察觉自己在笑。
“你就快笑出声了。”黎梦没好气地说了句。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就行,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行,我怎么也得把你送到楼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应该上楼喝杯水再走。”我讪讪地笑着。
“你确定?”
黎梦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问我,这更加激发了男人天生的胜负欲,我想都没想就肯定道:“当然确定啊,喝口水怎么了?你不会是怕我……”
“闭嘴吧你,我才不怕你,你就是个大变态!”黎梦在我身边骂道。
虽然车里漆黑一片,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来判断,这次并不像以前那样发狠,反而带着一丝羞涩。我猜测,她现在一定脸红耳赤。
刚刚因为讨论案情,我错过了一次调戏她的机会,这次我决定抓住机会,故意打趣地问道:“你不怕我就好,可是我怕你啊,我怕你贪图我的美色,毕竟像我们这么帅气的高质量男性可不多见!”
“啧啧,你真的不知道脸为何物。”黎梦不屑地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