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了玉阳,贺邵衡就与自己岳父出了宫。
临分别时,贺邵衡郑重给对方施了一礼:“岳父,邵衡明日就要出发了,雅雅这段时日便要拜托您了。”
“说的什么话!”忠勇侯脸色一落,“雅儿是我闺女,我自会护好。倒是你,你小子在外给我小心些,必须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
玉阳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听出了表哥话里的警示,知道大概出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便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好!”
“我现在就剩这么一个闺女了,我可不希望她年纪轻轻便……呸呸呸,我这嘴!行了,快回去与她话别吧,然后明天就让她搬回侯府。”
“多谢岳父!”贺邵衡又施一礼。
贺邵衡却没等她开口就先嘱咐了起来:“玉阳,你俞善哥哥承诺的事,他已做到了一半,接下来这一年里你都要乖些了,好不好?”
玉阳眨了眨眼,随即重重点了点头:“嗯!好!”
贺邵衡满意地揉了揉她发顶:“这一年里不要再偷偷溜出宫了,也不要靠近皇后的栖梧宫,尽量只在太后的慈宁宫和你母妃的宫里待着,听到没有?安安全全待满一年他就来娶你,可好?”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玉阳迎了上去。
贺邵衡今晨得知了一件突发大事,一早便与岳父一同进宫来与皇上商议对策了。
嘿嘿,好开心!
正当玉阳公主在宫里一边闲溜达一边兀自开心时,她突然看到自己表哥和忠勇侯两人一脸寒霜地走了过来。
然而,在二皇兄来与母妃谈了什么后,她母妃不但没有再逼她择驸马了,还劝通了她父皇也不再逼她。
这让玉阳公主简直欣喜万分。
玉阳公主自从偷跑出宫,去百味斋求俞善娶自己之后,再回到宫里就一直心情很忐忑。
似乎,他们是刚从御书房里出来。
适才他们才刚商议完,这会儿正要出宫,便遇到了玉阳公主。
之后她转头看向了贺邵衡。
苏德业上前一步与玉阳公主见礼:“见过公主!”
“侯爷免礼。”玉阳客气道。
俞善哥哥果然有办法,竟能求动二皇兄来帮她做说客。
那么……他说一年后能来娶自己,就也一定能办到咯。
随即两人分别上马,各自回了府。
贺邵衡回到王府,刚走进大门就见一小厮匆匆要往外跑,还差点撞上他,就皱起了眉。
那小厮见了他,急忙刹住前冲的脚步,慌里慌张地垂首行礼道:“见过王爷!”
贺邵衡叫起,随即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回王爷,刚王妃院里的灵檀姐姐出来吩咐,让小的赶紧到医馆里去喊位大夫来,说是王妃刚刚用饭时突然呕了几声,吐完后身子就不大舒服了。”
贺邵衡闻言立即一边快步越过那小厮,一边头也不回地朝身后严勇喊道:“严勇,你马上进宫去请李太医过来。”
严勇应了一声就转身快速出了王府。
苏婉雅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正用着饭呢,突然闻到清蒸鱼的味道就受不了了,立马呕了起来,才吃进去的那点饭便一下子又都吐了。
这可吓坏了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尤其是灵烟。
苏婉雅一向身体很好,连感冒发烧的时候都少,所以灵烟乍一见她呕吐,就觉得不得了了,好像天都塌了,便立即吩咐一旁灵檀去叫人找大夫来,她则扶着苏婉雅进到内室,躺到了床上。
于是贺邵衡在砰地一声推开卧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自己王妃虚弱地躺在床上的画面。
他也吓坏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蹭地半跪到地上,又一把抓起苏婉雅的手,盯着她紧张问道:“怎么了?雅雅,怎么了?都那里难受?”
苏婉雅从刚刚坐在饭桌旁时起,身体就十分难受,但她怕吓着丫鬟们,便一直努力忍着,尽量不泄露心中情绪,但这会儿猛然见了贺邵衡,情绪就一下子崩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阿衡,我难受。”她躺在那,边委屈地说着,边将头往前探了探,想要靠得贺邵衡更近些。
贺邵衡赶紧从地上站起,坐到床边,将苏婉雅上半身抱起,让她靠躺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大手探到她小腹上,轻轻帮她揉了起来。
“雅雅,是肚子疼吗?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他看到她这副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简直心疼死了。
苏婉雅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抱紧一点,你抱着我我就好受了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可就想这么赖在他怀里。
“好!”贺邵衡干脆脱了鞋上床,然后将苏婉雅整个抱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不一会儿李太医就到了。
这位白胡子小老头进屋时,累得是气喘嘘嘘。他是被严勇催着一路小跑地出的宫,等进了王府也是一路小跑着来的后院。
可把他这副老骨头差点给折腾散了。
苏婉雅一见李太医来了,就有些不好意思再让贺邵衡抱了,便扭了扭身子。
“别乱动!把手腕伸出来,给李太医切脉。”
贺邵衡制止了苏婉雅的动作,握着她的一个手腕就伸了出去。
老人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便坐到椅子上开始给荣王妃号起了脉,根本无视这对小夫妻现在的姿势是多么亲密。
做大夫的就得淡定不是?
但是等把了会儿脉,李太医就开始不淡定了。
他又瞧了瞧苏婉雅的脸色,心道,太后盼了那么久的好消息,到底是被她给盼了来。
看来,自己一会儿回宫后要去慈宁宫里走一遭了。
苏婉雅看着李太医脸上古怪的表情,觉得自己有些读不懂。
她这是得了什么病啊?为啥李太医脸上是一副明明十分开心,却还非要忍着装淡定的表情?
“李太医,我是怎么了?”
“李太医,王妃怎么了?”
两人竟异口同声了。
李太医这时朝贺邵衡拱了拱手:“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有孕了,大概已两月有余,身子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至于之前呕吐那是正常的孕吐反应,老夫给王妃开一些调理胃口的药膳方子即可。”
“有孕?!”
“有孕!!”
苏婉雅和贺邵衡同时震惊。
然而下一秒,苏婉雅的眼泪却瞬间落了下来,她旋即转头看向贺邵衡:“我没……唔……”
贺邵衡一把捂住她的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呢,若她乱说话被别人听了去,肯定会误会的。
“灵烟,送李太医先去外间开方子,出去时把卧房门带上。”贺邵衡朝灵烟吩咐道。
灵烟并不知避孕香包一事,只听闻自家王妃怀孕了,就乐得不得了,立马朝贺邵衡点头应道:“是,王爷!”
等屋子里只剩了他们夫妻俩,贺邵衡才松开捂在苏婉雅嘴上的手,而这只手又马上探到她眼下,帮她擦起了那串串像断了线珠子似的眼泪。
“哭啥!怀孕是好事啊。”贺邵衡第一反应是那香包失效了。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霸道的药也可能会渐渐失效啊。
苏婉雅闻言一愣,抽搭着看向他,委屈道:“你没怀疑我不守妇道?”
“哈哈哈……傻瓜!”贺邵衡捧起她的脸一番胡乱吻过后才又道,“我一点都没怀疑你,也不会怀疑你。”
他又将一只手覆到苏婉雅小腹上,轻轻摸了摸:“这里这个小家伙,只会是我的,绝不会是旁人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傻瓜,你怎么会担心我会怀疑你呢?”
听到对方这么说,苏婉雅终于是破涕为笑了,她伸过双臂,抱住贺邵衡的脖子,探头亲了他一口,然后疑惑地问:“可是你戴着香包呢,我怎么还会怀孕?”她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了就令人心疼。
一说到香包,贺邵衡脑中电光火石间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他低头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浅绿色香包,打开,拿出里边的药袋,放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不一会儿,他皱着眉,苦笑道:“香包果然是叫人做过了手脚,这里边已经不再是那避子药了。那药我闻过,不是这个味道。”
这时,苏婉雅的目光却被贺邵衡甩到一旁的那个浅绿色包袋给吸引了,她伸手拿过来,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结果就叫她看出了端倪。
自从接掌霓裳阁后,苏婉雅就开始对各种衣料有了研究,所以她一瞧做这个包袋的缎子,就瞧出其是被人短时间内磨旧的,却不是自然用旧的了
怪不得两个多月前,她在看到这个香包时,会觉得十分古怪。
可到底是谁会这般大费周折的这么做呢?
“阿衡,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贺邵衡轻笑了一下:“还能是谁?肯定是咱们外祖母,太后她老人家呗。”
看来应该就是那一日了,自己在慈宁宫只小憩了一会儿,太后她老人家就给自己换了香包。
也只有在王府和在慈宁宫内,他才能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贺邵衡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苏婉雅。
谜团解开,苏婉雅才慢半拍地开始高兴起来。
她居然要当娘了,她肚子现在居然会有个小宝宝,是她与贺邵衡的小宝宝,想想就开心。
贺邵衡也是心中一阵狂喜,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他一直计划着再过两年再让苏婉雅怀孕,所以对自己王妃肚子里突然出现的宝宝,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他是要当爹了吗?
贺邵衡低下头看着苏婉雅,又一次小心地将手覆到了她小腹上。
其实,他除了感受到有些温热外,并没有感受到别的,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小宝宝的心跳。
这种孕育出生命的感觉好令人震撼,他……是又要迎来一位最亲的家人了吗?
但震撼过后,理智又很快回了来,贺邵衡看着苏婉雅那张此刻虽是带了满足的笑却仍旧十分苍白的脸,心里心疼的感觉便立马占了上风。
她还这么小,往后的几个月她一定会十分辛苦,她扛得住吗?
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想出答案,他却又一下子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他瞬间白了脸。
既怕父皇母妃责怪,又怕他们再逼自己择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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