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再赌一次!”南粤王说。
再赌一次?
我眉头皱得紧紧的,内心最深处,我还是不太懂南粤王的想法。
此时南粤王已经复活了,若是他想实施自己的复国大计,只需要安排手下的长生陵
卫,根据很多年前定下的计划,该抢妈祖石像的抢妈祖石像,该通过一些邪法子,
把赵氏宗族、长生古道炼气士都弄活的,就全给弄活。
就行了呗!
为什么需要找我再赌一次?
这事跟我压根没关系。
南粤王却说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数百年前,我们长生古道和李长风阴神的赌约便是――如果我们当时输了,长生古
道和赵氏宗族全数冰封,等待下一个机缘再复活,可现在,我们不是因为机缘而
活,只是因为天地变数而已。”
“有区别吗?”
“有!在我们心里有。”南粤王斩钉截铁的说:若是我们长生陵,就此全数复活,再
出陵展开复国大业,便违背了数百年前的赌约!南粤赵氏宗族,必守其约!
我听到这儿,才知道南粤王的真正想法了――他们重承诺,所以不打算自己随便复活。
但既然复活了,总得拼一把。
这才有了南粤王约我来长生陵,和数百年前跟我祖爷赌斗一样,跟我再赌一场。
如果这场他们赌赢了,就不算毁约,就能安心的让长生陵里所有的人,全数复活。
老派风骨!
在我们现代人的眼里,南粤王的做派,就是三个字――缺心眼。
但承诺这东西,在古人眼里,比命还要重要。
一诺千金。
我眼角有些微酸,世界的规则变了――说句实在的,就南粤王他们如此重承诺、守约
定,在如今这个世道里,就算全盘复活,也未必能有什么前途。
君子斗不过小人,就他们这样的,首先就过不了东皇太一教。
但既然南粤王要赌,那我便赌,不能丢了东北阴神后人的脸。
我问南粤王:你要如何来赌?
“宝器乌纲,可在你身上?”南粤王问我。
我点头,说:在。
南粤王点头,说:当年天地气势,在我们长生陵身上,乌纲也悬于我们头上,李长
风跟我们赌,他能从我们头上,把乌纲夺走!我们不信,但最后李长风不愧是无双
阴神,一身道行化作了巨手,取走了乌纲!
“如今,我愿意效仿李阴神,这次你悬乌纲,我来把乌纲夺走!若是能做到,便是
我们赢了。”南粤王说。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若是我们赢了,长生陵内,赵氏宗族、长生古道,全盘复活,你们东北阴人全数
退回长白山,不得再阻挡,若是我们输了,我们所有人,再次入冰封状态,等待真
正的复活机缘。”南粤王的声音,抑扬顿挫,很是慷慨。
我笑了笑,说现在东北阴行,早就气势不在,就算没回长白山,也挡不住你们长生陵。
咱不知道长生陵还有什么级别的高手,光是那二十多个长生陵卫,已经够天下阴
行,喝一壶的。
南粤王却说:当年我们怎么输的,我们就怎么赢回来!
呵呵!
果然是执拗。
我点头,说那就赌吧。
“多谢李小先生。”南粤王一挥手,喊来了一个长生陵卫。
这长生陵卫的手中,捧着一枚妈祖石像。
“若是我们输了,这枚石像,双手送给李小先生,关于这石像里的秘密,我也会和
李小先生说个清楚。”南粤王的声音,依然优雅。
他还跟我解释,说:这次为了争夺石像,杀掉的所有的红花双棍,以及郎佐敦一
家,都和东皇太一教有很深的瓜葛,他们的手上,都沾着无辜老百姓的血,死不足惜。
果然!
果然这伙人是东皇太一教的人。
只是这东皇太一教,未免也太能渗透了,在南粤阴行里,红花会馆的地位很超然
的,竟然被太一教腐蚀个七七八八。
“那剩下的红花双棍呢?”
“他们和东皇太一教没什么瓜葛。”南粤王说:我们从郎佐敦那里,掌握了一份名
单,只要是东皇太一教的,都被我们清洗掉了。
我听到这儿,心里有些激动,问南粤王:那有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都灭掉了!”
噗!
你们做事情怎么这样,全给灭了,我还怎么从红花会馆,查到东皇太一教的行踪。
不过追查太一教行踪,本就不该是南粤王操心的事,那是我该操心的事。
也罢!
等这块妈祖石像到手,我得拿着神之序曲,继续推演下一块妈祖石像的位置,继续
找寻东皇太一教的行踪。
我跟南粤王说:来吧,赌一场!不过,既然你要赢回数百年前的脸面,我倒是有一
手,能复刻当年之赌。
“如何复刻?”
我说我以阴阳绣,请出我祖爷之魂,再来和你赌一场。
躺在玉匣内的南粤王,情绪相当激动,声线都颤抖了,说如果真能像我那般说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盘腿坐在地上,拿出了染料、纹针、死人皮,做起了阴阳绣。
这幅阴阳绣,我的思路已经有了,打算按照昨天晚上,破解的第四幅羊皮画卷里,
以“祖爷废一身神通,化巨手夺乌纲”的画面为蓝本,在死人皮上,做出轮廓。
再然后,利用我的鲜血,引出祖爷之魂,让他来和南粤王赌一次。
思路既定,手上立马忙活起来。
说来也怪,以前我做的阴阳绣啊,不管是仙、是佛、是神、是魔,在刺的时候,总
有一种强大的威势,从死人皮里,传到针上,再入我手,最后入我心。
哪怕刺一枚最为仁慈的佛陀像,这种威势都在。
此时刺我祖爷之相,威势全无,只有清风拂面的舒适感。
仿佛我并不是在做刺青,而是在某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躺坐在一葡萄架的藤椅上,
斑驳的影子挂落在我身上,轻缓的微风,在我身上荡开,舒服透了。
随着刺青的进行,这种感觉越是通透舒畅,我干脆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享受着这
一刻的静谧舒适。
慢慢的,我感觉我想象出来的葡萄架下,还蹲坐了一个老人。
老人抽着旱烟,咧着嘴,冲我笑。
他身上,毫无半点江湖大侠,只是一个单纯的老头,随处可见的憨厚老头。
“小祖,辛苦你啦。”
老头笑过几声后,又说:原本是我和长生陵间的一场恩怨,竟然牵扯到了你的身
上,不要怪我。
最后四个字一出他的口,我心中潸然泪下。
咱从小是个孤儿,不太懂那些至诚至真的感情,但这一刻,我却挡不住心中的无限
喜悦――喜极而泣。
“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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