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耀的马仔,把林若语、邱继兵和田恬带上来了。
有点让我意外。
来南粤阴行这几天,田恬和林若语,是我安插在暗处的眼睛。
几乎没有露过面。
邱继兵呢,也是我早上,安排到和田恬碰头,两人凑在一起,好好查一查朝义兴内
部十二太保、四大山门坐馆里,到底有没有潜伏着的东皇太一教成员。
毕竟,通灵宝镜里的镜魂,告诉过我,说后天处决振东和利辛的时候,会有变故
发生,我推测这变故,肯定是来自于东皇太一教。
可这转眼,田恬、林若语、邱继兵,都成了黎天耀的阶下囚。
黎天耀怎么查出这三个人的?
莫非是邱继兵和田恬会合的时候,不小心露了尾巴?
不可能!
邱继兵别的地方出岔子我都信,但他绝对不会被人盯上,他可是第六部队出来的正
规军,防跟踪意识,强到爆。
不过还好。
虽然三人落在了黎天耀的手上,但他们仨脸上都没伤痕,精神状态还好,显然没吃
什么苦头。
黎天耀指着三人,跟我耀武扬威的说:李兴祖,他们三个人,是你兄弟吧?
“是!”
“嘿!”黎天耀扭过头,对茶馆里的南粤阴人们,一边遥戳着我的胸口,一边说:这
李兴祖,可是狼子野心啊,来了南粤,他可兵分了好几路,有藏着的、有明着来
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来南粤阴行,就是来搞事情的。
呵呵!
用你说?
这在场的,哪一位阴人不知道我李兴祖这次来闯南粤的野心?我有的兄弟藏在暗
处,可我的心思没藏在暗处,还高调着呢。
黎天耀又说:这枚白石棺材里躺着的,是我们九字头的天青人,有他守着你这三兄
妹,你休想抢得走,所以待会,别动什么歪心思,好好聊聊你和言克之间的恩怨梁
子,我作为公证人,也好来立这个公正,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话里,暗藏刀锋。
场面上听起来,没任何不妥,但落我耳朵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在威胁我,只要
我敢乱讲话,翻今天的盘,他就让天青人动手,找邱继兵、林若语和田恬的茬。
邱继兵大声骂道:黎天耀,咋呼你大爷?如果不是天青人出手,我们三个能落你手
上?小祖哥,你别管我们几个,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阴人,生死无常,该怎么
做,你怎么做,大不了这老杂毛把我们宰了,谁怕!
“还不老实?”黎天耀打了一个响指。
那枚白石棺材上头的百鬼花纹,忽明忽暗起来。
黎天耀打算动手,让天青人先办邱继兵,来一个敲山震虎。
我却压了压手,跟黎天耀说:别急着动手,老邱,你也别多话!
“好!识时务。”黎天耀双手抱胸,冷笑着,冲地上言克的尸体,努了努嘴,说:来
呗,先跟大伙儿说说,为什么杀言克。
“看不惯呗。”
我端起茶杯。
轰隆!
全场的人,都一片哗然。
周围阴人,也都冲我指指点点,说我性子暴戾,看不惯的人,想杀就杀,没王法
了?没人性了?
呵呵呵!
黎天耀对我这句话,相当满意。
他这个人,实在聪明,比石庆虎强多了。
石庆虎是个草莽汉子,我在茶馆,公开了我杀言克、雷升亮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时
间,带着东字头的人,来这儿找我兴师问罪。
黎天耀就聪明了,他就察觉到事情不对,我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事,肯定有后手,
他如果像石庆虎一样,莽着进场,说不定我真就把场面给翻盘了。
所以,他忙活了几个小时,把他的后手找到了,才进了茶馆。
邱继兵、林若语、田恬,就是他的后手。
有这三人压着,我哪怕有干货,也不敢直接吐露出来,只能顺着黎天耀的节奏说。
这老冬瓜,给我耍了一手“投鼠忌器”。
但说实在话,我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黎天耀竟然捉住了邱继兵三人,一下子把我的
计划给打乱了。
黎天耀继续说:李兴祖,那你这意思是……你承认你是个暴戾成性,杀人无度的人
了?单单就因为你看不惯言克,所以就杀了言克!
“呵呵!黎哥是个文化人,让我这个大老粗来问话,问不了这么犀利。”石庆虎歪坐
在椅子上,十足的得意忘形。
以为我就是他砧板上的肉,跑不掉了!
我没急着回答黎天耀的话,一旦给出了答案,场面更加不利。
沉吟着握住茶杯,心里念头不停流转,得想个办法,把局面挽回来。
坐我对面的冯春生,额头上汗都下来了,他也隐隐发现,这一次我设计操盘的局
面,罕见的失控了,失控就失控在黎天耀手上。
我还看到,南粤鱼王坐得比较远的地方,脸色越来越黑――他现在对我,极其失望。
我如果再没有任何行动,只怕用不了多久,不等黎天耀出手,南粤鱼王安排好的阴
人就会入场来踩我,攒足江湖名望。
再斜眼瞟去,唯有云庭生一脸担忧之色,他替我.操着心呢。
墨小低着头,问我:小祖哥……要不然,咱们拼了?
拼?
当然不能拼!
几百号的南粤阴人,云集茶馆,就算我带着黑骨刀,能赢过天青人,又能赢得了这
么多如狼似虎的阴人?
黎天耀继续催促我:李兴祖,我黎天耀刚才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不是一个性子暴戾
无度,乱杀无辜的人?如果不是,你为何只是因为看言克不爽,就起了杀心呢?
催问到了极致,剑拔弩张。
茶馆里的愤怒,有可能会因为我一句话,彻底引燃。
千钧一发之时,我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张狂无度,周围人都诧异。
石庆虎盯着我,骂道:靠!死到临头,还在这儿诈胡?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说道:黎天耀、石庆虎,我李兴祖来南
粤,的确有野心,性子嘛,暴力无度?算得上,在某些时候,甚至残忍到极致。
我的答案,更让黎天耀舒服了。
黎天耀脸上笑意更足,说:然后该怎么做,你应该懂?自尽于此,还能保留你最后
一丝体面……也算我们这些南粤小阴人,尊敬你养父于水,敬你亲生父亲是曾经是东
北招阴人!
“自尽?嘿!我们阴阳刺青师,一身阴行之术,全在刺青上。”我问:事已至此,我
做一幅刺青自尽,黎天耀、石庆虎,这个面子,你们还是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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