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那我怎么回家？
“你自己想办法。”
啧啧，听听，这是人话吗？我来泰国拿佛头，不也是为了川西，为了对抗东皇太一
教嘛？吃喝、旅游没有公款报销也就算了，结果回去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咱这民调局黑桃a，这么没排面？
小姨奶奶不愿意帮我安排回国航班，一旁喝酒的鲁旺听到了我和小姨奶奶的对话，
主动说：李大哥，你朋友那边安排要是有困难，我这边可以帮你安排。
“你能安排？”
“蛇头船呗。”鲁旺说：华夏来泰国的蛇头特别多，有个固定圈子，我跟那伙人比较
熟，今天按照规矩，不归我的船走，但我能帮你找个人，那人是我哥们，靠得住，
你坐他的船回国。
我这边还没表态呢，小姨奶奶在电话那头听到了鲁旺的建议，来了一句：我看行！
行什么，我平日里行事光明磊落，凭啥做偷渡船回家，我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小姨
奶奶把电话都给挂了。
靠！
果然是亲小姨奶奶。
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跟着鲁旺介绍的船走了。
我让鲁旺看着帮我安排。
鲁旺应了下来，喝完了杯中酒，起身离开了酒馆。
他离开后，我又给祁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晚上回国，让他买好去川西的
机票，到了川西等我电话。
我和齐乐肯定要做黑船走的，但祁山不用，黑船环境脏乱差，没必要让他跟着我趟
脏水，他做飞机就好。
祁山电话里很是激动，他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亲弟弟，情绪总有些控制不
住，好几次哽咽后，才把电话打完。
……
晚上六点半，鲁旺送来了最后一个佛头，泰国之行，圆满终结。
他还帮我把九个装佛头的木盒子，全部搬到了他巷子口的面包车上后，喊我们一起走。
督造巷里的居民全部出来了，都欢送我离开。
我和齐乐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发现巷口的电线杆子上，多了一块铁质的牌匾，上头
写着好几行泰文，我不认识泰国文字，询问齐乐。
“小齐，这铁牌子上写的什么？”
“哦！这块牌子是今天早上祁爷派人送过来的，上头写的内容是――任何人不得在督
造巷里行凶，不然，你就是龙裔的仇人，落款写了祁爷的名字。”齐乐说。
呵！
果然，祁山在彻底认同我是东北招阴人后，他也决定给督造巷最大的福利，龙裔从
此成为督造巷的靠山，甭管是街边小混子，还是曼谷本地大势力，都不敢随便在这
儿造次。
祁山带来的，是督造巷曾经十几年里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祁叔办事，讲究。”我拍了几下铁牌子后，回过头跟督造巷的居民招手后，上了面
包车，跟着鲁旺，去找蛇头。
……
晚上九点多，我们到了芭提雅的海岸线，在一人烟罕至的地方，见到了蛇头和他的
偷渡船。
“这是我兄弟，叫金眉。”鲁旺给我介绍完蛇头的名字后，又搂住了金眉的肩膀，
说：这位是我李大哥，大富豪晓得不？黑金家族那个，现在大富豪都得管我李大哥
叫“李上师”。
金眉立刻谄媚的笑，对我点头哈腰，说：李大哥，船上有些脏，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我说脏不怕，只要能顺利回国就行。
金眉喊来几个船上的马仔，把我的九个佛头盒子，送上了船舱。
没多久，船就开了，鲁旺跟我告别，招着手喊：李大哥，一路顺风啊，再来泰国，
一定要去督造巷里作客。
“放心！一定会再去的。”我也跟鲁旺道别，等船开到海上，我彻底看不见鲁旺之
后，我才和齐乐，进了船舱里。
偷渡船都是渔船改的，这艘船比较大，有三层，我和齐乐在第二层，周围的味道有
些刺鼻，有几个游客，身上的恶臭都有些辣眼睛。
偷渡客嘛，大部分都是跑路的人，躲仇人躲了几天，顾不上洗澡，身上味道大，没
什么好说的。
过了半个小时，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要和齐乐上甲板，甲板上头有海风吹着，味道
好受一些。
齐乐指了指九个佛头，问我：这些东西怎么办？
“没事的！”我说。
上船之前，金眉已经跟所有的偷渡客交代过了，偷谁的东西都可以，但不能偷我的
东西。
偷渡船上，蛇头是老大，很多人半路得罪了蛇头的，可能得被水手、马仔扔到海里
去，你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有金眉发话在前，没人敢动我的东西。
“也是。”齐乐和我上了船，吹着海风。
别说，甲板上的气味，清新多了，我点了根烟，惬意的抽了几口。
没过十来分钟，一个女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像个疯子似的，脸凑在了我的衣服上，
拼命的闻了起来。
“你做什么？”我把这疯女人推开，质问，同时也打量了她几眼。
这女人，穿着一身破烂的僧袍，高高举起的右手，已经有些枯萎，跟枯木枝似的，
她脸上还做了一道黑色的刺青――八头腾蛇。
咦？
我似乎记得，川西和我合作的龙婆艮，就是因为收服了一条八头腾蛇妖，才正式成
为九大圣僧之一的。
女人左手指着我的心脏，神叨叨的念着：你太邪了，太邪门了，你是个邪人，你不
配在这条船上。
一边念叨，还一边把我往海里推。
饶是她没什么劲，推我不动。
齐乐一旁推拉着女人，喊道：你做什么？
这女人推我，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把船老大金眉吸引出来了。
金眉一见那疯女人在推我，立马冲了上来，朝着女人咆哮，骂道：你发什么疯？滚
进船舱里去，再推李大哥，我把你丢海里去。
疯女人很怕金眉，被他咆哮几句后，灰溜溜的进了船舱。
金眉连忙跟我道歉，说：李大哥，对不住、对不住……
我指着疯女人的背影，问金眉：这女人是谁啊？
“哦！一个苦行僧，要去华夏云游，一分钱也没有，还是她给了我一条塔固，当
然，塔固不够船费，我也是想积个佛缘，才让她上船，没想到她一来就得罪你
了。”金眉趴我耳边，问我：李大哥，要不然我把她丢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