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祁山这番话,其实是想跟他说明祁涛现在的状况,但现在祁涛已经疯了,处境
很悲惨,到底要不要跟祁山说呢?
这些年,祁山已经接受了自己弟弟失踪的噩耗,这次如果再来一个噩耗,他承受不
承受得住哦?别又受到新的打击。
心里暗自寻思了一阵后,我算是琢磨通了,祁山这些年在泰国,也是见过大场面
的,心理素质肯定硬,应该能接受。
我十分严肃的跟祁山说:祁爷,其实……其实祁涛没有消失。
“恩?”
祁山的两只眼睛,立刻通红,眉头紧锁成一团,问:招阴人小哥,您这是话里有话。
“东北十万阴人,都被人间极乐狱封印,但这些年,至少有两个人,从极乐狱里逃
脱了,其中一个,就是祁涛!”
这话出口,祁山整个人蹦了一下后,慌忙问我:小涛在哪儿?
“在我川西的家里。”我说:不过……他……他神志不清,已经疯魔了。
“那些都无所谓,我这辈子还能再见我弟弟,就满足了,招阴人小哥,你什么时候
回川西,我要去见见我弟弟。”祁山神情逐渐狂热。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祁山不介意祁涛发疯。
“祁爷,放心,等这次督造巷的事平了,我拿到了九个佛头,就立刻回川西。”我说。
“没问题,没问题!哎哟,这可是大喜事,我多少年都没今天这么高兴了。”祁爷拍
了拍脑门,说:对了,还得帮你处理督造巷的事,大富豪!!!
刚才嚣张跋扈的大富豪,变得十分乖巧,毕恭毕敬的跟祁山说:祁爷爷,您刚才说
的,我都听见了,鲁旺我一定立刻就放,往后绝对不会找他麻烦,还会亲自给他道歉。
呵!
原来这大富豪,也不是那么疯嘛,他比较想国内那些有“精神病鉴定证书”的人,知
道什么时候该发疯,什么时候不该发疯。
祁山稍微点头,询问我:招阴人小哥,大富豪这么处理,你觉得满意吗?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鲁旺和金大妈。
鲁旺挤出一幅笑意。
金大妈也破涕为笑了,他们俩见识到了大富豪的疯狂和势力后,觉得能好好活下
去,就是最大的幸事。
但显然,我对这个处理,很不满意。
我扭过头,盯着大富豪,质问:那你的意思,鲁旺今天这顿毒打,白挨了?
大富豪的脸上,带着十足的不爽,在他心里,估计觉得老子放你一马,已经是天大
的恩情了,你还敢跟老子谈条件。
但有祁山在这儿,大富豪有不爽也得压着,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这次收缴了鲁
旺的一千五百根塔固,我还给他,再给他五十万人民币,当医药费了,满意了吧?
我摇摇头,伸出了一根手指,说:曼谷塔固生意的份额,我要一成!
“你特么疯了!”大富豪喷出这句话,唾沫横飞。
祁山白了大富豪一眼。
大富豪连忙唯唯诺诺的说:祁爷爷,我是看您的面子上,人也放了,货也还了,钱
也赔了,该做的事都做了,结果这个李兴祖,蹬鼻子上脸,还敢找我要一成塔固生
意的份额?他欺人太甚。
这次,云马桥也觉得我过分了,他跟我耐心的解释,说:招阴人小哥,这塔固啊,
确实是一门大生意,目前曼谷塔固一年的出货量在五万根左右,但往后几年,很快
就会涨到十万根,十五万根,甚至二十万根,一根正版的塔固,现在要卖到两千多
块,一成的份额,在今年就值一千多万,几年后,可能会值三千万、四千万,这还
是现在塔固价格低廉呢,如果涨价了,一成份额的价值,很有可能到几亿。
他解释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我要的太多了,多得有些过分。
祁山也说道:小祖啊,这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吧,打了人,赔钱是应该的,但讲个
度,这个度要踩过了,那就不是赔偿了,属于讹诈。
我也知道我过分,但是,一来,我是想帮督造巷搞门好生意。
按照齐乐的说法,督造巷里东北阴人极其多,都是二十年前逃过来的,我得帮他们
打点好生活。
二来,这塔固生意如果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我当然不会这么霸道的插手,可据我
看,大富豪的塔固生意,都是靠着他的势力强行抢过来的,既然是抢过来的,就没
有道义可言,各凭本事呗,谁的手段硬,谁就能拿走塔固的份额。
我跟祁山、云马桥抱拳,说:今儿个,有祁爷和桥二爷来助拳,李兴祖我感激不
尽,至于这一成塔固的份额,祁爷和桥二爷并不用给大富豪压力,这事,我来和大
富豪谈。
我这是不给祁山、云马桥压力。
不然,他们俩人就算看在我是“招阴人”的这层关系上,逼着大富豪同意,他们俩心
里肯定对我很不爽,大富豪也不会爽的,就算现在强摁头让他答应了,难保他以后
不做小动作。
所以,我要和大富豪亲自谈。
“你跟我谈?我跟你谈个毛!一成塔固的份额,想都别想!给老子滚远点。”
“三天之内,我会让你同意的,而且让你心服口服的同意。”我说。
“我呸!”
大富豪冲着我脚边,吐了口唾沫后,转头带着马仔离开了地窟。
他走后,云马桥对我看衰,说:招阴人小哥,你这也未免太自信了,大富豪是个疯
子,他不会同意的。
祁山却摇头,说:每一代东北招阴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办法多、手段多,许多
看似做不成的事,到了他的手上,一定能成,这次,我倒要拭目以待,看看新的招
阴人,手段几何。
我也哈哈大笑,说道:我这回第一次面对东北阴行旧部,要拿些手段,才能服众,
今天别的事都放下,先去喝酒!
“祁爷年纪大了,不能……”云马桥要替祁山挡酒。
祁山却一只手拨开了云马桥,跟我很认真的说:不醉不归!
……
鲁旺被黑金家族大富豪抓走的争端,本来应该在祁山的入场结束的,但我却反常态
的在这场事件里,烧了一把火,把局势给烧得像块通红的铁。
我丝毫不后悔,晚上的酒会在督造巷里搞的,巷子每家每户都从店里办了几条长
凳、一张桌子,颀长的巷子里,桌子连城了一条长龙,每户人家都端出了菜肴,吃
百家饭、喝百家酒,桌上,我听齐乐一一给我介绍督造巷里的东北阴人,真正的东
北阴人不多,只有七八个人,鲁旺不算真正的东北阴人,他父亲是,他不是,他算
东北阴人后裔。
巷子里东北阴人后裔很多,六十多号人,几乎占了巷子三分之一的人口。
我作为东北招阴人,这一次,替督造巷,从大富豪手中,拿下曼谷一成塔固的份
额,势在必得,这是我得知自己宿命之后,替东北阴人办的第一件事!
但大家对我相当不放心,莫老生还在酒桌上问我:小祖哥,大富豪是疯的,那一成
塔固份额要不来的……
“我觉得没问题。”我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ps:今天出了点事,搞得身心俱疲,只有一更,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