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刚好克那恨心钉,她入了我身体后,我的窒息感,迅速化解。
没过多久,夏花的鬼魂,再次出了我的身体,我整个人感觉好多了,轻快了不少。
“小祖哥,你的恨心钉,我帮您拔了。”
我也点头,跟夏花说:解除我们之间的主奴关系,需要我入梦才能办到,到时候,
自然恢复你们自由身。
夏花单膝跪地,哭着跟我说:小祖哥,我们相识一场,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李白马则冷眼看我。
我盯着李白马,跟夏花说:夏花,你是个好人,不过,李白马不是什么好人,这
次,你们离开了我,你得小心李白马!
“老子的事,用你多嘴?”李白马狰狞的说。
我一拍床头,打出了一枚纹针。
纹针从李白马的肩膀处穿了过去,他立刻惨叫了一声,捂住了肩膀。
夏花见状,慌忙挡在了李白马身前,跟我告饶,说:小祖哥,千不好万不好,都是
我不好,你要教训,就教训我吧。
我当然不会教训夏花,摇摇头,懒得在管李白马了,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走吧
——走吧,往后,好自为之!
李白马和夏花,都消失在我的房间里了。
冯春生看得气,也骂那李白马,说:李白马什么东西,就一白眼狼!
母亲则按住我的肩头,说:这人各自有缘分,不理了就罢!
“恩!”
我点了点头,跟冯春生说:春叔,我的恨心钉解了,可我这养尸牒,怎么解?
“这得问二妞了。”冯春生说:人家茅山派,玩符箓,那才是大拿,咱惨和不上。
田恬笑笑,跟我说:小祖哥,其实这养尸牒啊,根本不用管,你是活人,它对你无
效,三天之后,它自动消失。
“真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田恬说:星官这算计,是一层层的来,先用恨心钉把你害死,养尸
牒才生效呢。
哦!
既然是这样,那我倒是放心了不少。
这次星官可有点惨,如果不是夏花在,可给我设了一个大麻烦哦。
我起床吃了一顿饭,就接着睡去了。
一来,我现在精神实在是不好,虽然拔了恨心钉,可我依然感觉头晕,浑身乏力,
得休息休息。
二来呢,我也想快点把夏花和李白马的主奴关系给解除了,大家相聚一场,各奔东
西算了。
我躺在床上,很快睡得昏沉,我的梦境出现了。
在梦里,我站在了曾经替夏花、李白马请苦鬼的山包上,李白马和夏花,站在我的
身前。
我们三个人的魂啊,中间绑了一条铁链子。
我右手如刀,劈开了铁链,说道:夏花、李白马,今日开始,我们不再是主奴了,
你们自由了,随便做什么去吧!
“小祖哥,我和白马哥走了,您多保重。”
我摆了摆手,那夏花和李白马的苦鬼,消失了,他们往后去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了,他们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了,但我心里,却有着一声叹息,望着熟悉的坟
包,想着曾经三人见面时的感情——哎!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这样,相聚时恰逢其
会,猝不及防,离别时,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我还在梦境中伤春悲秋呢,忽然,我的梦里,出现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杨九甲!
“杨九甲!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哈哈哈!”
杨九甲面色狰狞,整个人的皮肤,都已经发黑了,他的嘴唇上,有一粒朱砂印记。
“李兴祖,我要用你的精气,替我养尸!”
杨九甲呵斥了我一声后,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
他的舌头,像一只巨大的蟒蛇,捆住了我的脖子,顿时,我感觉我身体的元气,大
量的流失。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分钟。
杨九甲这才松开了舌头,把我扔在了地上,继续狂妄的大笑,说道:哈哈哈!李兴
祖,我杨九甲,在梦中杀你!明天、后天,我依然过来,吸你的元气,三天之后,
我把你斩于你的梦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笑完,身体消失在我的梦境之中,我也从梦中惊醒。
我起了床,去照镜子,却发现,我的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精神头比刚才睡
觉之前,还差一些。
“这养尸牒,只怕没有二妞说的那么简单啊。”我摸了摸耳朵后头,那血符箓还在。
我想着得去找找田恬,再说说这养尸牒的事。
我下了楼,田恬和母亲、冯春生、武七先生在客厅里喝茶。
他们见了我,有些惊讶。
母亲看了看墙上的钟,说:小祖,不多休息一会儿?你这才睡了一个小时呢。
我摇头,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怪梦,在我和夏花、李白马,解除了主奴之约后,杨九
甲竟然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他出现在你的梦里?”
“对!”我说道:他在我的梦里,吸我的元气,说是为了养尸,还说三天之后,要把
我斩杀在我的梦里!
“砰!”冯春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跳动,骂道:他敢,那杨九甲,就特么
一怂包,还敢在梦中杀人?
母亲则问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事,是有一些科学道
理的。
我摇头,说:应该不是,我从噩梦中惊醒之后,发现我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精神头更差,估计就是杨九甲入梦搞的鬼!对了,二妞,我这耳朵后头的血符箓,
真是养尸牒吗?
“应该是。”
田恬说道:这养尸牒是茅山派的手段,我看得很清楚啊……不对,我想起来了,你这
养尸牒啊,和传统的茅山派养尸牒,似乎有一些出入,细节上,稍微有些不一样,
我看的时候,还以为是星官给你画错了符箓呢。
养尸牒的细节繁多,稍微有些地方画错,其实也有可能,但现在……显然不是这养尸
牒画错了,而是这养尸牒,和田恬印象中的养尸牒,本质上来说,不算是同一个东西。
“你再帮我瞅瞅,别杨九甲真在梦中把我给杀了。”我喊田恬。
田恬立马起身,小跑到我后背,掀开了我的头发,看了看我耳窝处的养尸牒,看了
许久之后,她指着某处细节,说道:就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我没太看懂,画了一个
“立”字。
冯春生也凑到了我跟前,仔细看了一眼后,说道:这哪儿是个立字啊,这是“童”字
的最上头一部分。
“童字最上头的部分?代表什么?”我问。
“童字,在符箓里代表童子,童子最上头的部分是什么?脑袋啊!童子之头颅。”冯
春生说道。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星官杀了杨九甲一家,其中杨九甲的儿子,脑袋被
捏爆了,难道这养尸牒的材料里,还包括了杨九甲的儿子的头颅?
“童子尸牒!哎哟——这是养活人尸啊!”田恬这才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