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冯春生:什么是第二甲!
他吸了口烟斗,朝着我脸上,喷了一口烟雾,笑骂我:你小子撞大运了,风水一
脉,分成玄门遁甲,玄门这一派呢,本门“术法”分成六山,每个玄门中人,只学其
中一山。
“但是遁甲不一样了,遁甲有十二甲,可是遁甲传人太少,没办法一个人练一甲,
所以为了保证传承,遁甲之术,师父传徒弟的时候,是十二甲全部传授。”
他又说:不过全部传授十二甲,不代表遁甲传人就能施展这十二甲,很多代的遁甲
传人,也就能领悟其中一甲,或者两甲,我师叔火云先生,领悟到了四甲!
我有些明白冯春生的说法了,说:哦!那等于我昨天晚上,是开了遁甲之术的第二甲?
“那可不!你小子厉害着呢。”冯春生说。
我却不以为然,说人家火云先生领悟了四甲,我这才领悟两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我这话一出口,气得冯春生跳脚,他吹胡子瞪眼,骂我:你小子少得便宜卖乖了,
我师叔是终其一生,活了那么大年纪,才领悟了四甲,你学这遁甲之术,到现在还
没几个月呢,都开了二甲了,还不满足啊?
“要不然,让老天爷开开眼,把缘分全落你身上,把十二甲全给开了呗。”冯春生笑
着说。
我说那样倒好呢,只是,昨天半夜里,怎么就开了第二甲呢?难道是机缘巧合?
冯春生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把残袍来找我的景象,都一一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听完后,说道:那估计是残袍鬼手的粘液,导致你开了第二甲。
他接着跟我说了起来,说我因为开了第二甲,整个人才无比的燥热,体内像是架了
一个小火炉,然后身体扛不住,昏迷在了浴缸里头。
要说我这个人呢,命大,小金子似乎和我有了心灵感应,它感应到我出了问题,到
了我所在楼层的浴室里。
小金子是“龙蛟”,有一门本事叫“吐水成冰”,它感受到了我的灼热后,喷了一口寒
霜,把那浴缸里的水,全给凝成了冰,这也是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抱住了一团冰的原因。
等我体温降得差不多了,小金子又去敲了武七先生的门,把武七先生带到了浴室里。
武七先生一瞧,就知道我是开了第二甲,体内机能发生紊乱。
春叔说到了这儿,叹了口气,说:武七先生当时就明白——开第二甲,事关重大,身
体经脉倒转,得帮你平稳渡过“开二甲”的阶段,你小子的性命,才能保得住,他
呢,虽然知道原理,但毕竟走的不是人间玄门这一套,所以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
过来!
“多谢春叔,多谢武七先生。”我立马跟两人抱拳。
小金子听我感谢了武七先生和冯春生,却没感谢她,她很是恼火,不停的用头上的
双角,顶着我的脸颊,带着愤怒的说道:阿古,阿古!
“对,对,我还得感谢你这个小机灵鬼。”我在小金子的鼻子上,轻轻的勾了一下。
小金子这才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躺在我的肩膀上,呼呼大睡。
我摸了摸小金子的头,跟冯春生说:春叔,遁甲第二甲是什么术?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你小子自己试一试。”冯春生笑着说。
我说行。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窗户边,闭上了双眼,把全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眉心。
说来也怪,这注意力一集中啊,我发现身体里有股暖流,到处乱撞。
不过这暖流,给我的灼热感,到不那么强烈,反而通体舒服,紧接着,我感觉身体
里,又出现了第二道、第三道……
这些暖流,一共出现了十二道,最后十二道暖流,竟然都在我的眉心汇聚,使得我
眉心处的温度,迅速攀升。
热、烫、滚烫,没过一两分钟,眉心处像有一块通红的烙铁顶在上头,可我不管怎
么忍受不住,眼皮子像被锁住了似的,死都睁不开。
“啊!”
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热辣的滚烫了,吼出了声,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眼睛猛地睁开
了,我瞧见窗户外头的景象,彻底变化了。
我们别墅是修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嘛,虽然房子的楼层矮,但半个川西的面貌,我
都看得到,只是看得不清晰。
可现在,我的眼睛,像是可以调整焦距的望远镜似的,川西市里大大小小的景象,
我全部瞧得一清二楚。
我看见整个川西,已经成了半个废墟了。
高楼千疮百孔,城市里到处横尸遍野,原本各司其职的人,这时候,都像发了疯一
样,有的手里捏着消防斧子,有的手里捏着砍猪肉的菜刀,在街上胡乱砍杀。
不停的有人被砍倒,不停的有人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公交车司机,开着车子,一路横冲直撞,都别说遵守“红绿灯规则”了,哪怕面前站
着一个活人,也直接碾压了过去,哐当几下,全给碾成碎肉。
各种各样的小轿车,也是各种野蛮冲撞,撞到各种燃烧着大火的高楼里去。
川西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末日之变”,高度文明的城市,迎来了属于他的末日!
我看得心惊肉跳,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了,窗户外头的川西市,
又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我猛地扭过头,看向了冯春生和武七先生。
冯春生问我:怎么了小祖,看到什么了,脸孔煞白。
我把刚才看到的“川西末日景象”,说给了他们两人听,我还问春叔:我怎么看到这
么奇怪的东西!
冯春生细细一琢磨,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他抬起头,瞧着我,说:小祖,七日屠
城,东皇太一教!
我下意识也明白过来,失声道:你意思是,我刚才瞧见的,就是屠城时候的景象?
“没错!”冯春生说道:遁甲十二甲中,有一甲,叫“见天灾人祸”,东皇太一教酝酿
的,可就是天大的人祸啊!
我吸了口凉气,我不久前和残袍说道“七日屠城”的时候,实际上我对“屠城”这个
词,没有概念的,咱们的社会平和,杀人案子就算大事了,完全没有经历过那种残忍。
可现在……屠城的残忍,以画面的形势,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认识到了
它的冷酷、无情,数千、数万的生命被残忍剥夺时候,让我恐惧到骨子里。
我攥紧了双拳,低沉的怒吼,说:七日屠城,不会发生的。
“屠城可能……可能……”冯春生声音剧烈抖动着,说: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