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我们聊天的善水先生——到底是人是鬼？
我有点搞不清楚了，我望着手上那拳头大小的沉香木，刚才发生的一切，可不是幻
觉啊！
墨小玥说道：哦……这个善水先生，应该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
“应该是！”墨小玥说道：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守夜人——有陵墓的守夜人，有某个出名
物件的守夜人，他们的身体，都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平日里守夜，靠的是他们的
魂，一旦守夜人和小鬼、精怪签订的契约到了日子，这些魂，自然就会回归到肉身
上，往后，再次当人！所以，你说他们死了，算死，说是活人呢，也算还活着！
这么奇怪呢。
我其实觉得墨小玥的解释，挺合适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了解春叔的为人啊。
我春叔，那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人品十分敦厚，如果这善水先生还在这校园之
内，当一个保安，哪怕我春叔因为某些原因不能亲自来，必然平日里，也会找人，
来这儿打听打听善水先生过得怎么样了。
但是这么多年春叔没联系善水先生，多半是善水先生变成了墨小玥嘴里的那个“活
死人”。
我把沉香木放在包里，打算明天见了春叔，跟他说说善水先生的情况。
今天晚上，我们已经证实了我们的猜测，郑国志一家六口被人灭门，就和他当年与
人结仇有关系。
当年郑国志利用校园禁忌，为了抢夺出国留学的名额，害死了同专业的同学马小
君，我估计，是马小君的朋友、亲人帮马小君报仇，灭了郑国志满门！
我下意识想起了郑国志曾经的班主任胡帆老师，胡帆老师评价郑国志，说这样的
人，不适合搞学问，现在看……那胡老师，是慧眼识人啊！
我跟墨小玥说：小玥，咱们今天就各回各家了，明天查一查马小君的亲人、朋友的
情况，是谁做下了灭门案子，谁把灭门的脏水“泼到”我身上，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可以……今天收获可不小。”墨小玥说道。
我也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去拿车，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叫个网约车。”墨小玥说道。
“哎哟，最近网约车可老出事啊。”我说。
墨小玥笑着说：可别把我当一般姑娘，我是金牙萨满！
我笑笑，说：那你自己叫车吧，我先走了……
“回见。”墨小玥抬了抬手，拿出了手机。
我正要跟墨小玥分道扬镳呢，忽然，我的手机又响了。
我拿出了手机，发现是黄警官给我打的电话。
我下午让黄警官和祝警官去查一查川西的聚鼎楼，因为我猜测那凶手，应该是聚鼎
楼里憋刀杀狗的屠夫。
他们下午去了之后，就再也没音讯，结果到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
我划开了接听键，问：黄警官，发现那凶手了？
“嘿嘿！”黄警官在电话里，有些得意的笑着，说：不但发现了……而且把他给抓了！
我有些喜出望外，说道：抓了？那凶手可有些手段呢！
“我知道！”黄警官说：所以，我和老祝，可不敢用强，我们是智取的。
“怎么个意思？”我问黄警官。
黄警官说：你来嘛——来了就知道了，川西聚鼎楼，就我、老祝和凶手三个人，对
了，还有一个厨子！
“真的假的？”
“来，来，快来。”黄警官说完，挂了电话。
我也收起了电话，喊了墨小玥一句：小玥，先别走！
“怎么了？”墨小玥问我。
我跟墨小玥说：凶手落网了……被老黄和老祝给逮住的。
“什么？那凶手，一两天内，灭了郑国志一家六口，这样的狠人，被老黄和老祝逮
住了？”墨小玥问我。
我说道：是啊……你也别小瞧了老黄和老祝，他们都是刑警大队的，多年办案经验的
老警察，都是老炮儿！
“我还是有点怀疑，不过，先上车嘛，去找找他们。”
“走！”
我开着面包车，拉着墨小玥去了川西聚鼎楼。
聚鼎楼是川西宴客的名楼了——在一个不算太窄的巷子里，古香古色。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聚鼎楼门口，里头还有灯光，估计是黄警官和祝警官、凶手。
我和墨小玥，下了车，要进门的，我刚准备抬脚，立马愣住了，我鼻翼一动，闻到
了一股子血腥味。
墨小玥见我神色不对，就问我：怎么了？
我中指竖在双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我凑到了墨小玥的耳边，说道：
里头有很重的血腥味。
“你鼻子这么灵？血腥味，莫非老黄和老祝……”
“别着急。”我继续说道：这血腥味，不是人的血腥味，是狗的血腥味。
狗血和人血，气味区别很大，狗的血，腥、骚、膻！
我推开了聚鼎楼的门，发现黄警官、祝警官正在喝酒，满面红光，同时，身边还坐
着一个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年轻人。
黄警官指了指年轻人，跟我小声说道：凶手就是他！
嘿！
凶手肯定不是这个年轻人，不然——这屋子里，哪儿来这么大的狗血味道？
我跟墨小玥说：小玥，你先去陪着黄警官、祝警官他们说话，我先去办点事，你要
注点意……我估计啊，凶手就是这聚鼎楼里头的第六个人。
墨小玥说：你、我、黄警官、祝警官还有那个他们认为的凶手，只有五个人，哪儿
来的第六人？
“厨房里的厨子。”我跟墨小玥说，我来之前，那黄警官就说了——除了他、老祝、
“凶手”，还有一个厨子！
“厨子是凶手？”
“你先别管，按我说的办。”我让墨小玥去陪祝警官、黄警官聊天了，我则直接摸到
了聚鼎楼的后头。
这聚鼎楼我以前来过几次，布局差不多都清楚。
这楼里的厨房在后头，我到了楼后头，猫着腰，躲在了厨房的窗户下，然后缓缓抬头。
这厨房的窗户，沾满了油腻，但是有一条小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厨房里的场景。
我往里头一瞧，瞧见厨房里，一个带着大口罩，穿着厨师服，带着手套的男人，正
在厨房里忙活。
这男人，一边在烹调美味的食物，一边在杀狗。
厨房的一头，已经堆了四、五条黑狗的尸体，像个小山似的。
那男人杀完了手中的狗后，再次把血放在了下水道里，同时，拿出了平常雕刻萝卜
花的雕刻刀，在狗的脑门上，刻了一道巫家的巫文，巫文刻完后，那狗的獠牙，竟
然疯长了起来。
狗有四颗獠牙，上牙床两颗，下牙床两颗，很长、很尖，现在，这被做了巫文的
狗，獠牙竟然长到一指来长。
男人又拿出了一把老虎钳子，把这四根獠牙，全部拔了下来，放在了案板上。
紧接着，男人又用同样的方式取狗牙，等他取完那五六条黑狗的牙后，那厨房案板
上，一片白花花的黑狗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