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说道:好叻,你小子开车注意点,安全第一。
我说知道。
我挂了电话,继续开车往川西城里走。
我往城里走的时候,我发现,今天进城的路,有一些不一样。
我瞧见不少的豪车,往城里开,什么宝马、奔驰、路虎。
我这一辆“五菱宏光”,夹杂在这些豪车里,还有点“自惭形秽”呢!
要说川西,也是国内数得上名号的大城市了,路上确实豪车不少,这年头……买车赚
脸面已经十分不新鲜了,再加上现在有钱人又多,路上豪车当然也多。
只是,这次的豪车,大部分都是车队,三五成群,而且几乎都是外地牌照!
这川西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摇摇头,懒得理会这些,继续开着我的车,进了川西城,开到了红玉茶馆的停车
场里,我停了车,走到了茶馆门口。
我刚才还没进川西城的时候,春叔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不就说那朱颜彩和墨小玥都
在等我么?
朱颜彩似乎更着急一些,她就站在门口等我。
她一见到我,立马跟我招手:小祖哥,小祖哥!
我笑着跟朱颜彩说:朱姐,这么早就来了?
“我不是为我女儿着急嘛!”朱颜彩说道:我女儿小豆子怎么样了?
“放心!”我跟朱颜彩说:她是被媪婆害了,但媪婆手上,有小豆子的脸皮,应该能
够恢复小豆子的模样的。
“当真?”朱颜彩问我。
我说当然是真的,不骗你。
朱颜彩实在是担心她女儿的脸皮,始终变成老人的脸皮,恢复不过来,听我这么一
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我又跟朱颜彩说:话说……媪婆的事,和你遇到过的事,还有点像呢!
“是吗?”朱颜彩说。
我笑着说:你婆婆以前误解你,说你是水性杨花,但你婆婆死前那几天,却知道你
是被她儿子会逼着卖身求荣的,所以你婆婆对你有歉意!媪婆嘛,她的事,也是因
为婆媳恩怨!不过,她这个婆婆当得,那叫一个恶毒!
“唉!这婆婆和儿媳妇之间的战争,感觉已经变成社会一个很主流的话题了。”朱颜
彩笑笑。
我也笑了笑,指了指茶馆,说道:进去吧——茶馆里我约了人,这个人,能帮我一起
搞定媪婆!
我说的人,正是墨小玥。
墨小玥算是金门萨满的嫡亲传人了,她又是天赋异禀,我要找寻媪婆的真身,她能
帮很大的忙。
“是嘛,那谢谢了。”朱颜彩跟着我,一起进了茶馆,
我进了茶馆,询问伙计:小田,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墨小玥的妹子?
“有!”伙计说道:二楼,跟春叔喝茶在呢。
“谢了。”我跟伙计抱了拳后,带着朱颜彩,上了二楼。
我在二楼逛了一圈,在“天字阁”,见到了春叔和墨小玥。
我虽然在地穷宫,和那观心子大战的时候,没少和墨小玥聊天,但我那时候没和她
见过面,今天,是头一次见。
我见了墨小玥后,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讲究。
她是真讲究,穿着深绿色棉麻的衣服、浅绿色棉麻的裙子,穿着一双淡蓝色的苗家
布鞋。
从穿着的用料和做工,都瞧得出来,她这套行头,实在不便宜,品味也淡雅。
她的耳朵上,带着一个有些大的耳环,耳环是纯银色的,雕镂很多,这耳环的手
笔,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不菲就不说了,光说她这个品味,就实在不俗。
她穿着打扮讲究,喝茶更讲究。
我喝茶,就没那么讲究,只要带颜色的,随便喝,就是喝个痛快。
春叔呢,属于喝茶有些讲究的,但他是耐不住性子,知道哪些地方能讲究、怎么讲
究,但就是没那性子讲究。
这墨小玥,是真讲究,绝对不用两根手指捏住杯口,她是一只手捏着茶杯的肚身,
一只手托着杯底,喝得很慢。
我以前听春叔说过,说这讲究人喝茶都这么喝——一来,双手喝茶,表示尊重,二
来,不拿手指捏住杯口,也是为了抓得牢杯子,免得不小心把杯子给打了,让客
人、主家双方尴尬。
但这年头,都图一个“快”字,喝茶就快点喝,那有性子这么喝茶。
我一瞧墨小玥这讲究的样子,倒是觉得她有点意思——男人太讲究,显得促狭,但女
人太讲究,总显得有那么点“仙”。
我站在门口,跟春叔、墨小玥打了个招呼:小玥,春叔,我来了。
春叔听到了我的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进来吧——你约了人,让春叔在这儿
帮你照顾,太不讲究了!
我哈哈大笑,说道:春叔,怎么能说“你帮我照顾呢”?小玥是金叔的弟子,她也和
你颇有渊源,你陪她喝喝茶,不是很正常嘛。
春叔乐了,指了一杯茶,说道:坐吧,喝茶。
我指了指身后的朱颜彩,说道:我的金主,朱姐,我也带她来喝茶。
“来者都是客,坐。”春叔再次扬手。
在春叔说话的时候,墨小玥一句话都没说,她这是给我春叔面子呢。
等春叔把我和朱颜彩安排好了之后,墨小玥这才微笑,跟我说话:刚才,春叔把你
和青铜面具的事,说给我听了,我大概也明白了,你为什么放过地穷宫内,从地狱
里爬出来的那个怪胎!我本来过来找你问罪,但现在……这罪也没办法问了——我如果
是你,只怕也和你一个选择。
嘿!
这墨小玥一说话,如沐春风,语速不急不缓,整个人很婉约。
我问冯春生,说道:春叔,金叔教徒弟可以啊,教出来的徒弟,真有涵养!
“可别吹你金叔了。”冯春生喝着茶,说道:你金叔,那是粗人一个,小玥这气质,
是祖传下来的——小玥家,那可是书香门第,从她这代往上数,连续七八代,都出过
大文人,而且祖上还在朝廷里当过大官,见识、涵养,那都是从小就耳濡目染的。
我说:怪不得说话、打扮都这么雅,和咱有区别啊。
“区别不多,只是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不一样。”墨小玥浅笑,说:这次过来见你
小祖哥和春叔,都分别带了一个礼物,礼物不重,略表诚心。
说完,墨小玥从竹编的手包里,拿出了两个小盒子,一个棕色的,一个枣红色,她
把棕色的递给了春叔,把枣红色的递给了我,说道:来川西前,在北京龙泉市找高
僧求的两串珠子,一串是小叶紫檀的,一串是黄花梨的,春叔上了年纪,我就私下
做主,给春叔送了那串小叶紫檀。
春叔乐得不行,说道:还是小玥妹子有心——小祖在川西住了好多年,什么时候想起
来给我买礼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