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已经看到舒南华了,父女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块儿。
我哈哈一乐,继续扛着泡仔往外走,我一边走,一边说:我是第六代赏善罚恶的崔
三爷——舒南华,你罪大恶极,我李兴祖本来该立刻宰了你,但是,你彻底悔悟,悬
崖勒马,并且手刃了叶望,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你带着女儿,全国各
地游历一番,一个月后,自裁吧!
“谢谢!”舒南华再次跟我说道。
我身后,接着传来了花颜喜极而泣的声音。
我则乐乐呵呵的带着泡仔,带着兄弟们,回了红玉茶馆。
……
我们一行人,到了红玉茶馆的门口,红玉茶馆里顿时起了骚乱。
许多阴人,奔走相告,说李兴祖他们竟然活着回来了。
那些阴人,都沸腾了。
他们知道,只要我回来了,红玉茶馆的“金子招牌”就还在,他们每个月赚的钱,只
会越来越多。
茶馆的阴人,听到我回来的消息,都十分兴奋,涌到了门口,迎接我们这伙人。
唯独,茶馆里的笛子,特别的不高兴,他和我打了一个照面,脸上阴鸷。
我也不知道,我和这笛子到底是多大的仇。
我懒得理笛子,从那些兴高采烈的阴人里头,钻了过去。
我刚到茶馆大厅里,我就瞧见只穿着袜子的冯春生,站在我面前,他激动得眼泪都
在眶里打转,他慌忙握住我的手,说道:哎呀,真是老天爷开眼,让小祖你,死里
逃生啊!自打上午你走了,我就焚香沐浴,一直在茶馆的佛堂里求佛祖保佑呢,刚
才我听说你回来了,我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下来看看你小子,有没有被那观心子,
撕扯走一条胳膊,或者戳瞎一只眼的呢!
哈哈!
我大笑,说道:春叔,楼上说话——今儿个这一趟,那真是万分凶险,我们兄弟几
个,那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
神丑一旁附和我,说道:那可不,而且我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都不足以形容咱们今
天的凶险,我都感觉,咱们今天的凶险,那叫日了阎王爷的屁股了!
“就你日了,我们口味没那么重,没日。”画心道人上来怼了神丑一句。
顿时,茶堂里头,哄堂大笑,田恬捂嘴偷着乐。
“哈哈!”冯春生也乐了,他跟茶馆里的小二说道:小田,今儿个是好日子,春爷高
兴,去,把那川西大剧院里的戏班给叫咱们茶堂来唱一天戏,让那大剧院里头的几
个名角,都必须来,价码往高了开,不在乎!
茶堂了的阴人,都比较热爱传统艺术,茶堂里也经常有戏听、有评书听。
当然,茶堂里也有时候会请脱口秀演员、模特来表演。
小二听了冯春生的招呼,说道:成,我现在就去请!
阴人里头的一些老戏迷,听说今儿个有大剧院的名角过来唱戏,那都赶紧去抢地
方,叫茶、叫瓜子。
我们兄弟几个,跟着冯春生,上了茶馆的密室。
……
密室里,我们做成了一个圈,桌前都摆着茶碗。
冯春生煮茶后,帮我们分了茶,说道:今儿个遇到多大阵仗,说我听听,让我开开眼。
“行啊。”我跟冯春生讲了起来。
我如何对阵心镜天王的,我们又如何和那观心子发生了拉锯战,靠着我的心魔和墨
小玥的巫术续命,最后,又是如何通过遁甲之术中的“七星阵”,烧了那观心子那七
百年修炼出来的玉肋骨!
这趟经历,跟过山车似的刺激,春叔听得,那也是替我们捏了把汗,当他提到我们
烧了玉肋骨的时候,差点激动得站起来。
他跟我们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今儿个诸位都是好汉,厉害得紧啊!
我笑着说:春叔,厉害是厉害了,但也埋下好多祸根。
第一条祸根,自然是我的心魔。
我跟冯春生说:怪不得我一直都神魂不稳呢,心里头的心魔已经化出了分身,把我
的神魂,挤得不怎么稳了。
冯春生说:是啊!这心魔和你的想法相反,你主善,他主恶,一旦被他主你的身
子,只怕要出大事啊!
我叹了口气,又说第二条祸根。
这条祸根,就是我的遁甲之术。
遁甲之术帮着我,在地穷宫里,宰了观心子,但这遁甲之术,有一个坏处,容易遭
天谴。
这也是遁甲完全没传人的原因。
冯春生说道:这也是一桩大祸事,谁知道哪天,天谴就降下来了呢?唯一的一个办
法能稍稍遏制。
“什么办法?”
“尽量别用遁甲之术,天机不可测,不可泄露。”冯春生说。
我说我以后一定多注意。
我又说:还有第三条祸根?
“祸从何来?”冯春生问我。
我跟冯春生说:春叔,刚才不是跟你说了,金小四叔叔的徒弟——墨小玥出山了么?
“是啊!”冯春生说道:那妹子我见过,要说金小四也是有福气,竟然收了这么好一
徒弟,天赋异禀,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墨小玥这次去地穷宫,是奉了她师父的令,一定不让观心子进入幽冥,还要毁了
通阴井。”我说:那通阴井里,爬出来了一个怪物,侏儒一样,浑身浴血,屁股上
长了一条尾巴。
“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对!”我说道:我当时本来有机会灭了他的,但是青铜面具无脸女用身体,护住了
他,我要杀了那怪物,同时也得杀了那无脸女,最后,我还是没下狠心。
冯春生点头,说道:这确实又是一祸啊,从幽冥里爬出来的怪物,估计非同一般。
“后天,估计墨小玥要来茶馆,到时候,我仔细跟他问问,这地狱里爬出来的怪
物,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啊!我也有些没见这墨小玥了,到时候叙叙旧,看看她是不是还和以前似的,
古灵精怪。”冯春生又说:倒是你小子,真的要小心这三大祸根啊。
我说是啊:三大祸根,往后的日子里,指不定那根能爆呢!我得慢慢想办法,把这
三个祸根,一个个的拔除!
“慢慢来吧。”冯春生接着问我:对了,小祖,你这次,有没有从那观心子的嘴里,
撬出“画魂”人间极乐,藏在这世间的那副大画里面?
我跟冯春生说道:已经知道了,那画魂,就藏在《千里饿殍图》中!
“千里饿殍图?这幅画,竟然真正的存在于人世之间?”冯春生问我。
我说“是”。
冯春生又问我:会不会是那观心子唬你?
“不可能。”我跟冯春生说:那观心子的魂,是被我活活剥出来的,剥出来的魂,不
会说谎!他说的是真的。
“千里饿殍图?啧啧,这幅画要是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只怕曾经的传说,也是真
的。”冯春生显然也是深知《千里饿殍图》的来历。
我和冯春生都心知肚明《千里饿殍图》,一旁大口大口喝茶的田恬,却用力把茶杯墩
在了茶桌上,说道:那千里饿殍图到底是什么?还有传说?来历?讲给我听听,让
我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