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韩三佛:小佛爷手下全是精兵强将啊,我小祖,服了——对了,佛爷,那黄三郎
这时候在哪儿呢?
韩三佛指着茶馆大门,说道:人已经带到了,那家伙不老实,跟我袍哥里头的高手
放对,挨了一顿打。
“这种人就该打。”我们几个,跟着韩三佛,进了茶馆,上了茶馆三楼。
顺着走廊,走了十几米,韩三佛推来了一个房间的门,放我们进去了。
接着,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黄三郎,说道:人就在这儿了——你们看着办。
“行。”冯春生跟韩三佛扬了扬手后,韩三佛退出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我们四个人,坐在了黄三郎的身边,黄三郎满眼都是惊恐,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团
抹布,说不出话来。
我把黄三郎嘴里的抹布,给拿了下来,说道:三郎,又见面了。
黄三郎看着我们几个人,立马说道:哎哟——各位兄弟,你们来救我了?
“老三啊老三,你心理素质挺硬啊,我们几个一起过来了?你还觉得我们是来救你
的?”我先指着岳山石和花颜,说道:他们两个,在三年前,被你坑过。
“我没坑他们,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黄三郎是真的嘴硬。
冯春生忍不住了,上手给了黄三郎两个大耳光。
耳光扇得啪啪响,显然,冯春生对这次黄三郎犯事,非常愤怒。
黄三郎被扇了两耳光,模样有些发懵,他半边脸通红,问冯春生:春叔,你打我干
什么?韩三佛冤枉我,您也冤枉我吗?
“你还有脸谈冤枉?”冯春生坐在一边,指着我,说:小祖,你来,把那黄三郎的伪
善脸皮,给彻底撕下来。
“好!”
我坐在了黄三郎的身边,说道:老三,当年花颜在花旗日报的报纸上,刊登了一些
房地产商的黑材料——但这些黑材料被动了手脚,结果,把有良心的地产老板岳山石
给陷进来了——那黑材料上的手脚,是你动的吧?
黄三郎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说道:这手脚怎么可能是我动的?
“你的响鼓入梦,打开人的人门之后,都会留下鬼面痔的痕迹。”我指着花颜,说
道:她的耳朵上,就有一颗鬼面痔——不是你动的手脚,是谁动的手脚?
黄三郎知道我已经把这件事,调查得很清楚了,他有些无奈,承认了这件事,他说
道:我当时是替一老板卖命,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拿人钱财?什么钱都能拿的吗?”岳山石一把揪住了黄三郎的衣领子,说道:你给
我老子说——三年前,你是为了谁,改了花颜的黑材料的,又是怎么改的,而且,你
为什么要把我编排到花颜的黑材料里去?
黄三郎的眼睛,再次骨碌骨碌的转,说道:我当时也是见钱眼开了,实在对不住你
们,我如果把当时雇我改黑材料的大老板,供出来,你们能放过我吗?
岳山石是个江湖脾气,要欺负就欺负正主,一般人他还懒得欺负,他说道:你特么
就是一个小碎催,只要你把大老板供出来了,我找你麻烦干啥?
“真的?”黄三郎眼睛亮了起来,接着他又试探性的看着我。
他知道,这儿我做主。
我也跟黄三郎说道:三年前的事,你说给岳老板听,说完了,我不找你的麻烦。
“成,成。”黄三郎听说我们不找他的麻烦,这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说道:那我说给你们听,三年前,一个老板,找到了我,问我能不能通过“小鬼
入梦”的法子,把一个记者的黑材料给改了,我当时说不行,他开出了一个价码,
价码太高,我很难拒绝。
“然后呢?”我说。
黄三郎说道:我就和那老板达成协议了嘛——拿了一堆黑材料给我,当时,那老板的
地产公司,名字就在那黑材料里头,他跟我说,只要把他的名字替换成岳山石,其
余的黑材料都不用管。
“那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做?”花颜问黄三郎。
按照黄三郎这意思——其实他动手脚的部分,只有一家地产商——所以,那时候,花颜
在报纸上刊登的黑材料,绝大部分都是真的,她曝光的十四家地产商,十三家都是
货真价实的豆腐渣地产,唯独有一家,被黄三郎做了手脚,把那黑心老板的名字,
换成了岳山石。
黄三郎说:那老板为什么这么做,我一个做阴人的,哪儿能知道?
“我知道。”岳山石在一旁说话,他是一个大商人,对很多商场上的手段,很了解。
他跟花颜说:那黑心老板之所以要做这个手段,第一点,当然是要保全自己的公
司,不在那场房地产灾难里出事!但是,那个老板,心肠十分狠——他只替换了他自
己的名字,就是要看着自己周围的竞争对手死去,死在那场川西民愤里!
没了对手,那老板的生意,自然扶摇直上。
至于那黑心老板,为什么又要把岳山石的名字,编排到黑材料里去呢?
其实还是为了剪除异己!
岳山石那时候,靠着自己的房子口碑,包括自己的价格低廉,其实在房地产市场
里,已经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所以,黑心老板把岳山石的名字,编到黑材料里——他知道,只要上了黑材料日报的
人,公司必然得死——不死也得死,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在舆论面前,真的都能是假的,假的也能被宣传是真的。
花颜问黄三郎,说:我的那些搜集起来的黑材料,是怎么到了那黑心老板手上的?
“有人卖给他的呗。”黄三郎说道:应该是你的线人,把这封材料,卖给了那黑心老板。
“为了钱?单纯的只是为了钱?我的那些线人,背叛了我?”花颜有些不敢相信黄三
郎的答案。
“为了钱还不够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得多大一笔钱呢,是个人就动心。”黄
三郎说。
花颜又问黄三郎:那你是怎么在我的黑材料上做手脚的?
“这个……”黄三郎说:在你刊登黑材料日报的那天下午,你是不是搭过一辆出租车?
你在出租车上,睡了一觉?
“这事,我忘记了。”
“我没忘记。”黄三郎说道:那个出租车司机,就是我——我在车上,通过我的“响
鼓”,把你先催睡着了,然后我在让我养的小鬼,入了你的身——你在刊印日报的时
候,我小鬼在你的身体里做主,把你日报上第十四家黑心老板的名字,给改成了岳
山石。
“那我为什么后来没查出这事来?我后来看过好多次报纸,没瞧出破绽啊。”花颜问
黄三郎。
黄三郎说:当然是……当然是小鬼在你的心里,也稍微改了你的记忆——你从那天起,
就真的以为,那报纸上刊登的第十四家黑心地产商,就是岳山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