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流？”
“是的！你勾起了我的欲望，却不满足我！”龙十六气哼哼的说。
我立马扬手：你打住……别胡说啊，别搞得我和你发生过什么似的！
“我不管！你说我听。”
我是熬不过龙十六，才把我关于黄思薏、赵木雷的五个猜测，说给了龙十六，龙十
六听完，眼睛都亮了，死死的盯着我，说：水叔怎么生的你，把你脑子生得这么聪
明？我就不行了！我爸本来就有点蠢萌蠢萌的，我蠢，主要是因为我家基因不好！
“龙叔知道你这么说他，非揍你不可！”我笑着说：行了，别说这么多了……走吧……去
找那个古玩店的夏高。
我驱车去了古玩店。
夏高的店，开在百乐汇古玩市场里头。
百乐汇早几百年前，是川西一代最大的风月场所，这儿到处都是戏院、青楼，斗蛐
蛐的、茶馆、卖手艺的，都集中在这儿，老年间，这儿就是不夜城。
当时在百乐汇里卖古玩的，稀稀拉拉的几个门脸房，不成气候，但经历了几百年的
变迁，娱乐的场所一家一家的倒，到了五六十年前那会儿，“古玩捡漏”的风气开始
了，许多人靠着捡漏古玩发了家，一时间，这种“一夜暴富”的产业，刺激着那时代
躁动的人心。
刚好，川西一代，本来就是出古玩的地方——三星堆文化、巴国文化的中心地带，地
下藏了不少的宝贝，民间也流通着好多古玩，更是给当时古玩行当一块发酵的土壤。
于是，大批的人开始倒腾古玩，当时百乐汇已经发展了几十家古玩铺子了，大家像
是蚂蚁钻洞似的，钻到了百乐汇里，成就了现在浩大的百乐汇古玩市场。
我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和龙十六进了古玩市场。
这古玩市场是真的大，分了好几个片区，我们去了字画区，找了四五条短街，才找
到了夏高的店，店名叫“明湖书画”。
我进了店，柜台上有一中年人，用手机看着视频，边看边乐，他丝毫没听见我和龙
十六的脚步声。
我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台，他这才反应过来，放下手机，站起身，询问：哟，两
位老板，想买谁的字画？是俗品啊，还是要来点真货。
像夏高这种规模的古玩店，没有几件真货，一般都是赝品，但他是按赝品的价格卖的。
卖这些赝品呢，也就是维持维持房租、口粮啥的，真赚钱的，就是夏高那不拿出柜
台的真迹，古玩的真迹，一旦交易，那价格都比较高，他们真当成生意的，也就是
这种“真迹”交易，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笑了笑，对夏高说：要真迹！
“哎哟喂！爷，行家。”夏高乐得不行，立马要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又说：爷贵姓？
我说我姓李。
“那就是李爷。”夏高说道：要谁的真迹？尽管开口，文人画、重彩画，只有你说不
出来的，没有我这儿没有的！
龙十六于古玩一行，那是真正的行家，那夏高给我倒茶，却不倒龙十六的茶，十六
明白夏高是什么意思，夏高这是轻视他呢，觉得他就是一个随我来看热闹的，另外
他那打扮，夏高也不觉得他是来买古玩的，所以夏高是门缝里看人，把他给瞧扁了。
龙十六在夏高夸下海口之后，冷笑一声：我要王希孟的画！
夏高一看龙十六，愣住了。
龙十六又说：没有？那就给我来一副张择端的画！
夏高猛地赔笑，说：哟，这位爷不是开玩笑吗？王希孟就一副《千里江山图》，那是
重彩画的巅峰，存故宫里呢，我哪儿有啊！那张择端，画的是《清明上河图》，这俩
的画那都是国宝，整个百乐汇也找不到啊，你这不是耍我吗？
“嘿，刚才你可夸下海口了，说你是什么画都能弄得着？海口夸下来了，找你要
画，你说你没有？这百乐汇有百乐汇的规矩，吹了牛逼办不到，得赔客人一件东
西。”龙十六指着夏高柜台电脑旁边的一副茶盏，说道：你赔我那副茶盏。
这下子，夏高面如土灰，这一个照面，他才知道，龙十六是古玩行的高手。
龙十六刚才耍他的那段话，是抓到了他话里的漏洞，用百乐汇的规矩压他，另外，
这满屋子像模像样的古玩，龙十六都不选，偏偏选中了夏高柜台上的那副“景德镇
的白瓷茶盏”，眼力实在是高明。
我瞅那茶盏上的釉面裂纹，茶盏有些年头了，能值几十万呢。
那夏高苦着脸，站在茶盏边上，说：那位小爷，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刚才我怠慢
了你，实在不厚道，我给你赔礼，给你道歉，但这茶盏，我真不能赔你——这东西是
我爹传给我的，我就是太喜欢了，才拿出来天天喝茶，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我一旁有些乐，这夏高，真是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古玩行里的“大虫”。
不过，龙十六这么耍夏高，还真不光为了夏高瞧扁他，他是在后头等着他呢。
龙十六双手抱胸，说道：不给我茶盏？那也行啊……我问你一幅画。
“什么画？”
“赵木雷手上的仕女梳妆图，画得贼丑的那张。”龙十六笑着说。
一听说“仕女梳妆图”，夏高更是苦不堪言，他说道：那画……那画，不是都给赵木雷
了么，你们问我干什么啊？
龙十六问道：夏高——那仕女图，是哪儿弄来的？
“这个……不能说。”
“是不能说啊，还是不敢说啊？”龙十六说道：如果你要这样，那好——那茶盏给我拿
来——不拿来，我找百乐汇的几个当家的，闹你！百乐汇排头的当家“铁扇子”，和我
还很有交情呢。
夏高这才发现，原来龙十六不光是懂行，来头那是相当大。
“你别逼我啦，我就是一个开店的。”夏高脸都皱成苦瓜了。
“嘿……夏老板，我算看出来了。”龙十六说道：你之所以不敢说那张画，是因为那张
画来路不干净，倒斗倒来的吧？走，走，走……咱们找“铁扇子”聊聊这事，百乐汇里
还有敢卖“沙货”的店铺，胆子也太大了！
夏高是彻底被龙十六搞服了，他连忙说道：哎哟，小爷，我服你了，我说，我说——
这画……这画，是一个道士——一个道士，送给我的，然后我转卖给了赵木雷。
我一旁听到了夏高的话，心里那块石头算是落地了，我对黄思薏、赵木雷的五个猜
测，又中了一个！
五个猜测中了三个了，黄思薏和赵木雷的“凶画”阴事，越来越像我听了万雄“童婚”
“公母神”之后想的那样了。
墨大先生说：
ps：三更到了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