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伦问我:你说的那个卧底,是谁?
“我猜,就是你的枕边人。”我说。
“你胡说八道。”黄有伦听了我的话,彻底暴怒了,揪住了我的衣领,吼道:我和我
爱人很恩爱的,我们这么多年,没吵过一次架。
“没吵过架就算恩爱吗?”我盯着黄有伦说道:两个人因为深爱,才没有了忌讳,敢
于说真话,说了真话,才会引发矛盾,有了矛盾就会吵架!吵架,是每对相爱之人
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感情也会在小吵小闹之中升温!你和你爱人一次架都不吵,你
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问题?
黄有伦憋红了脸,却没找到反驳我的话,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坐在了沙发
上:李先生,你为何猜我爱人是我公司的卧底?
我说能暗中修改工程图的人,一定是你们公司的高层,甚至和你关系很近,你爱人
符合这个条件,刚好,我昨天和你聊天的时候,也瞧出你爱人不太对劲,她听到有
卧底的时候,摔了分茶器,她听到我们的谈话,反应也不正常,她不曾说话,因为
她害怕说话,一说话,估计就会露馅。
我跟黄有伦说:你太太应该昨天晚上就不见了吧?
“她说她娘家有急事,要回去一趟。”黄有伦叹了口气,说。
我说你给你太太打一个电话,让她回来,她如果不愿意回来,基本上她就是卧底
了,她昨天也不是回娘家,而是……去给蔡子龙报信了,甚至……
“甚至和蔡子龙远走高飞?”黄有伦把我后面半句话补充了。
我苦笑,没说话。
黄有伦问我有烟没有。
我拿了一盒烟,递给了黄有伦,黄有伦点了一根,说道:我好多年不抽烟了,哪怕
是昨天晚上,辗转反侧,我也没抽烟……我昨天回想起有谁能改我的工程图,其实我
已经想到了我爱人——但我不敢承认,我也不愿意承认!直到现在你过来了,我才不
得不承认。
“她和蔡子龙,估计有男女之情。”黄有伦说。
我问黄有伦:你这么肯定?
“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吗?再说了,我爱人因为一个男人背叛我,不是和男人发
生了什么暧昧的关系,我才不信呢!”黄有伦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司机了,见多了人
情世故,里头的事,一猜就透。
他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道:李先生,我再求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黄有伦。
黄有伦咬着牙,让我今天处理蔡子龙的时候,顺带着帮他把他爱人给处理掉!
我摇摇头,说:黄老板,我是一个阴人,不是杀手!处理蔡子龙,是我们按照江湖
规矩,除恶务尽,但你的爱人……。
“你拿了我的钱,就得帮我办他!而且我还可以加价。”
“你误会了,我拿钱,是帮你查出卧底,不是帮你杀掉卧底。”我站起身,说道:蔡
子龙今天得死,但是你爱人的生死,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无权去决定她的生死。
黄有伦再次叹了一口气,说:我那爱人,叫何潇潇,是我十年前,在川西投资的时
候遇到的女人,那一年,她才二十一岁,大学还没毕业,从此,她就成了我在川西
的爱人。
“哦!”我说到:小三!
“不是……小三……我们是有爱……”黄有伦说了半句,忽然一顿,叹了口气,说:对,就
是小三!我这一辈子,没别的地方对不起我真正的太太,唯独我找了这个小三……我
对她付出了爱,她却背叛了我,我很愤怒,甚至我想现在就杀了她,但是,如你所
说,我没权力去决定他的生死——我让我的律师,陪着你去找蔡子龙和何潇潇,找到
了,我的律师会把何潇潇送到监狱里去的,以“盗窃公司机密”起诉她!让她吃经济
案的官司,让她在牢狱里待上个七八年,权当给她一个教训吧。
我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
黄有伦打了个电话,没多大一会儿,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个
男人,极其冷静,说话不快不慢,他跟我说道:你好,我是黄老板的私人律师,我
叫徐一峰。
“跟我走吧。”我和徐一峰握了握手,就一起出了别墅。
今天就是收局的时候了。
我先给龙十六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不是神丑、万雄在一块。
“是!”龙十六说道:我在白灵茶庄。
我跟他说:十六,找蔡子龙的事,你就不用搭手了,你去幼儿园接泡泡,去那凶棺
工地,万雄做的假局变得那么凶,其实是来自娘娘庙里的何家怨气,泡泡念经,最
能化掉怨气,你让泡泡坐在工地边缘念佛经,那工地的凶局,自然就破了。
“这么简单?”
“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当然就简单了,而且要渡那几百年前的怨气,泡泡十分擅
长。”我说:泡泡可是九斗天佛星。
“好,那万雄和丑老哥这边?”
“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按我说的做就好。”我挂了电话,开车带着徐一峰律师去了
白灵茶庄。
到了茶庄,神丑问我:蔡子龙办了么?
我说蔡子龙跑了,是我故意放跑的,为的就是把港商老板公司的内奸带出来——现在
可以收局了。
“蔡子龙跑了,你去哪儿追?”神丑问我。
我笑笑,说:蔡子龙和那内奸要跑,铁定是不敢出省、出国,因为他们需要搭飞机
或者火车,那些都需要身份证,他们要提防港商老板,也清楚那老板势力大,不敢
走正规途径——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川西的大山或者乡村里,先躲一阵风头,
然后在寻思着怎么逃。
“他都藏起来了,你怎么找的到?”神丑问我。
我指着万雄说:他的心蛊,可以帮我们找到蔡子龙。
万雄指着自己的胸脯,说:我的肋骨给生拔了,也拔掉了心蛊,现在蔡子龙找不到
我,我也找不到蔡子龙!
“嘿!玩蛊,我也是半个行家。”我笑着跟万雄说。
“你一个刺青师,还会蛊术?”神丑问我。
我盯着神丑,说道:我母亲是陈词。
“闽南蛊母?”神丑盯着我,说道:怪不得你小子那么懂人心,我听说蛊母不但蛊术
惊人,而且,还是心理学的高材生,在香港的心理学界,十分出名,对了,蛊母是
你家母,那上一代的阴阳刺青师,是你父亲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