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终于到了万众期待的火车旅行。
雨仍在下,节目组原本要在酒店外先做一个集结,但雨太大,导演怕设备被淋出闪失,于是改为让followvj直接从酒店开始跟拍。三对cp,每一对都分了两个vj摄影师,先去拍摄突袭酒店房间,再把六个人一起送到一辆面包车上运去火车站。
说是突袭,其实也早就打好了招呼,几个人装模作样地配合镜头客气客气,陆续下楼进了节目组的面包车。
南泱和轻欢进面包车的时候,祁轶和明晚澄已经在那里了。天气冷,大家都穿得挺严实。南泱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利落的风衣将她的轮廓修饰得颀长清隽,如竹如玉。轻欢穿了件她同款的酒红色风衣,明明是一样的款式,只是不同颜色,她却将这件风衣穿出了别样的一番媚惑风情。
明晚澄和祁轶和她俩打招呼:“早啊,坐。”
两个人坐在了倒数第二排,轻欢扭过头笑着问祁轶:“小轶,吃早饭了么?”
“没有,pd说不让吃,一会儿做完任务才给吃。”祁轶答道。
明晚澄哀叹一声:“早知道我就不买那么多薯片,现在薯片果冻方便面通通只能跟我的行李打包在一起,下次跟它们见面估计已经是泰国了。”
轻欢笑了笑:“你们知道么,先行版的密室逃脱已经上线了。”
节目组紧赶慢赶地把先行版在三天内做好,昨晚凌晨十二点准时上线了五大视频平台之一的鹅厂平台,并在深夜买好了几个热搜词条。这个综艺自从曝光嘉宾名单后就一直备受关注,影后白靳秋回归娱乐圈后的首秀、走不同路线的两大顶流小花、以及被万千少女当做顶级理想结婚对象的梅氏少东家,不管哪一个单拎出来都够好好做篇文章的。
在此之前,白靳秋和岑子妍的粉丝撕上了好几次热搜,算是给这综艺开了个足够吸睛的头。哪怕是一群吃瓜的路人,也都暗搓搓地期待着综艺的开播,去看看这几个神奇的女人凑在一起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一大早,轻欢打开微博,就看见了名列前茅的如下几个热搜:
【#白靳秋岑子妍#】
【#一起度蜜月助力排行#】
【#南泱蜘蛛#】
【#江南锁王#】
【#五三cp#】
【#你听过最吓人的鬼故事#】
【#南欢第二#】
……
还有一些有的没的粉丝自发顶上的词条,一路扫过去,让人产生了一种热搜被这综艺给霸榜了的感觉。
轻欢一个一个点进去,发现一些看上去没什么关系的词条竟然也是和她们有关的。比如说那个#江南锁王#,因为南泱纯靠试打开了1号房的密码锁,又解开了大门的摩尔斯电码,所以观众们送了她一个“江南锁王”的称号。再比如那个#你听过最吓人的鬼故事#,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一段祁轶给她们讲红丝带的cut,优秀的剪辑加后期,叠上那因开了夜间红外而绿森森的画面,着实也吓着了不少小姑娘。
而节目组在这么短时间内制作好先行版放出的原因,就是希望能通过这个话题来与她们的火车旅途进行实时互动。
在先行版放出后,节目官微同时放出了三对cp的助力投票通道,粉丝可以给自己支持的那对cp投票,带助力的话题就可以写出自己希望看到明星们做的游戏,获赞最高的游戏将直接作为任务发放给火车上的六个人。而她们获得的助力值将直接以固定比例转化为真实的钱,作为她们抵达泰国后拿到的初始资金,如果粉丝想要自己的偶像在泰国过舒服点,那么就只能多投投票了。
轻欢打开投票通道看了一眼,一夜过去,果然,“白岑cp”第一,“南欢cp”第二,“祁澄cp”垫底。
几个人拿着手机说说笑笑地谈论微博上如火如荼的助力游戏,明晚澄调笑南泱的“锁王”称号,轻欢打趣祁澄的“五三cp粉”,南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看kindle,眼一垂嘴一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没多久,白靳秋和岑子妍也到了。
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都很沉默,岑子妍的妆比平时要重一些,镜头打过滤镜后或许看不清晰,但她一走近,轻欢和明晚澄都发觉出她哭过,粉底下的眼周隐隐一层红肿。白靳秋的嘴角破了,结了层薄痂,看起来应该是被谁给咬破的。
岑子妍强打精神和四个人打了招呼:“祝祝,南老板,阿澄,祁老师,早。”
大家都能感觉到她们之间怪怪的,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明晚澄胡乱找了个话题活跃气氛:“子妍,你有没有看微博的投票?你和白老师在第一名呢。”
“是么。”岑子妍勉强地笑了笑。
白靳秋坐下后拉着岑子妍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直没松开岑子妍的手。
轻欢就坐在岑子妍的后面,她用担忧的目光看了看岑子妍,俯过头去在岑子妍耳边小声问:“子妍,你还好么?”
白靳秋转过头来,眼底有点冷:“妍妍很好,不需要你管。”
实在是很不友好的一句话,就像是护食的猛兽,旁人多看一眼她怀里的宝贝,她都要不分好歹地散发恶意。
南泱淡淡地抬起眼,合上kindle,挺起了身子,修长手指搁在轻欢肩头往后一带,把她护在了自己后面。
“白靳秋。”
她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白靳秋的名字。
没什么多的语气,也没什么多的字眼,单单薄薄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警告之意却溢于言表。
白靳秋在电影圈再怎么厉害、演技再怎么高深,她也始终不过是个艺人,身后的背景和人脉虽有积累,但绝对无法和掌控了庞大资本的梅氏相媲。南泱既已开口,她便也别过头去,没再说话了。
岑子妍却回过了头,满怀歉意地颔首:“对不起南老板,对不起祝祝,姨姨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生气。”
轻欢张了张嘴,一阵心疼。
子妍道什么歉呢?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替白靳秋来道歉?
岑子妍似乎看出了她想说的话,暗暗地皱起眉朝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车子开始驶向火车站,车窗玻璃上不断淌下细密的雨痕,雨珠叩打车顶的声音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六个人。祁轶和明晚澄在最后一排坐着,小声聊着什么,祁轶忽然在明晚澄脑门上弹了一下,明晚澄发出一阵吃吃笑声。
轻欢脑子里想着岑子妍的事,又想到因为自己的冒失让南泱和白靳秋起了冲突,心乱如麻,望着车窗外模糊的雨景发着呆。
手上忽然覆上了一片冰凉。
她回过神,低头,看见南泱缠着纱布的手捉住了自己的手指。
顺着那细白修长的手,她抬起眼,看向身边穿白风衣的女人。
南泱朝她浅浅地弯了一下嘴角,另一只手在风衣口袋里摸了一下。片刻之后,那只手捞出了一只拨浪鼓,是昨天自己送给她的那只朱红色绘着年画娃娃的拨浪鼓。
素白指尖一转,拨浪鼓就发出了咚咚咚的清脆响声。
“别不开心了。”南泱摇着拨浪鼓,像是哄小孩一样软声道。
轻欢刚刚还沉陷在尴尬与焦虑的心情,瞬时因为南泱这可爱的举动而转入晴朗。她一下子就笑了,从南泱手里接过那个拨浪鼓,以更欢快的频率摇起来,“哪有不开心啊?”
“嗯。”
南泱摸了一下她的卷发,又低头看起了kindle。
轻欢从兜里摸出了一把糖,给南泱手里塞了几块,又给祁轶和明晚澄分了一些。她握着糖,看了眼前排,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送过去。
大家早上都没吃饭,空着肚子,这点糖可谓是救命稻草了。南泱直接剥了三块,一口气全塞进了嘴里,也不怕串味儿。轻欢问她,橘子口味、苹果口味、葡萄口味混在一起吃是什么感觉,南泱想了想,说和那个热带水果味的阿尔卑斯差不多。
轻欢想起当时在商场,南泱打耳洞时自己塞给她吃的那块热带水果味阿尔卑斯,心里一暖。她居然记得她们之间这么多的细节,连那时糖的口味都记在心里。
后面的祁轶和明晚澄像是在打闹,两个人一直在笑,祁轶哎哟了一声,似是被撞到了下巴。过了一会儿,她们开始拿手里的糖轻轻砸对方,一开始是明晚澄用糖砸祁轶的肩,祁轶本是个端庄的老师,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明晚澄给带偏了,放肆地拿起糖回砸过去。
用东西扔别人这种事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谁也说不准那东西脱手以后飞行的轨迹。于是砸着砸着,免不了有几块糖飞了出来,落到脚下,打上玻璃。甚至,有那么一块嚣张地飞上了前排黑发女人的后脑勺。
啪——
小小的一块葡萄味糖果在接触到那人头发时,糖纸被打出了不小的一声。
南泱的身体一僵,半晌,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缓慢地回过脸,一双眼冷冷地看向后排的明晚澄。
祁轶马上指着明晚澄:“不关我的事,她扔的你。”
明晚澄马上认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祖,对不起我错了。”
南泱攥了一下掌心中刚刚轻欢给她的糖,悠悠地抬起手,将一颗糖卡在指尖,中指曲起,对准了明晚澄。
明晚澄一看,皮一下就绷紧了。以南泱的内力,如此弹出一颗硬物,可以将她的脑袋活活打个对穿,脑浆能喷一车。她忙往后躲,吓得闭紧了眼:“别别别别别别别——”
指甲盖擦过糖纸的细微声响传来,“倏”的一声糖果划过空气的动静,明晚澄的身体开始本能的应激反应,眼泪顺着眼角飚了出来。
“啪——”
糖果却只是轻轻地打上了她的额头。
很轻,轻到像是一片鹭羽微微划过。
短暂接触后,紫色的糖果啪嗒一下掉在了她的膝盖上,圆滚滚的,似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轻欢趴在南泱旁边,笑吟吟地替她把台词说了:
“阿澄,下次不要再‘放肆’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别说了,我站南泱x白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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