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林飞的预料,这树林里竟然冲出一团火焰,向着他的直升机就飞过来了。好在他是在盘旋的,连忙做机动摆脱,一枚火箭弹就擦着他的机身飞过去了,好悬没把螺旋桨打烂。林飞机上的侦察兵也没客气,对着树林里就是一发火箭弹飞过去。
机舱口的战士们更是架起机枪向着树林里就扫射起来。一时间,天上地下,弹雨如梭。
这时树林里想要打中天上的直升机还很难,那些雪松被炮弹掠过,沸沸扬扬地下起了大雪,地面的特工连眼睛都会迷蒙了。但是天上打下面也不容易,看不清目标啊。双方都是一通乱射。
侦察连长见状,连忙带着几个战士以娴熟的战术动作,就向树林里滚翻过去,战士们甩出了手雷,这时扔手雷就是为了挡住敌人的视线,借机接近敌人。近在咫尺,狙击手就失去作用了。
林飞在空中还抽过来那支新型的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向下观察着,直升机暂时由美军飞行员来驾驶。那家伙想要逃命,嘴里不住地喊道:“上帝,你们都是疯狂的人!”却不能逃走,因为有战士用枪顶住了他的后心,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避开射击。
林飞忽然发现了两处闪光,这说明至少有两处敌人在向他们瞄准,他们的瞄准镜被正午的阳光照射的反光。“闪开——”林飞用英语大喊一声,随即就是“呯——”地一枪,在瞄准镜里就看到一处闪光黑暗下去,瞄准镜里甚至看到了血光迸溅。
几乎同时,“呯——”的一枪,一发子弹打中了直升机机身,打得直升机晃了两下,幸好是狙击步枪子弹,幸好这飞行员反应敏捷,幸好林飞及时示警,不然飞行员就得脑袋开花了。林飞再想找这个狙击手,却找不到了,他只能是等待着地面的战士的清剿。
侦察兵显然发现了那个暗藏的狙击手,树林里枪声不断,火光不时地乍现。那狙击手已经支撑不住了,寡不敌众哦。忽然,林飞从瞄准镜里发现了这个狙击手,他正在奔跑,而且军帽都被打飞了,跑的非常狼狈。
林飞一眼看到了披散的长发,心中顿时一动,紧扣扳机的手挪开了。这是一个女人,女人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但是一旦出现在这种特殊的战场,必然是身怀绝技,胆略过人,不是平凡之辈。林飞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这时,那身影竟然像御风而行,在树林里滑行起来,侦察兵的子弹都落在了后面,或是被树林挡住了。这女人竟然能在树林里滑雪,而且如鱼得水,真是非同凡响。连林飞都看的目瞪口呆,他就没有这本事。
迟疑了一下,林飞还是举起了枪,再次瞄准这目标,不管她是谁,这一枪打伤了她,再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因为林飞的这一犹豫,那目标滑行的很快,又有树林的遮挡,竟然一路向悬崖滑去。
哇,这妞儿不是想要跳崖自杀吧,那么线索就断了,这些人肯定是身负重要使命。林飞懊悔不已,战场上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只有敌我之分。想到这里,他瞄准着那身影,就在她快要滑到悬崖边上的时候,一枪打中了她的左肩,把她打翻在地。
可是这女人好顽强,就在林飞准备降落,就在侦查队员逼近的时候,扔出了几颗烟雾弹,视线完全受阻。等到侦察连长带着队员们上来的时候,那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悬崖下面就是滚滚的江水。望着奔腾咆哮的江水,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林飞也惊呆了,那女人扔烟雾弹时,烟雾还未扩散的时候,他是能看清女子的身形的,他不仅看清了女子的身形,还看到了女子的脸。这女子是戴着面纱蒙着脸的,但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像是朴玉素。
这顿时震惊了林飞。朴玉素可是曾和他同生共死的战友,但却没想到她会是南韩特工。如果朴玉素是南韩特工,那这问题可就严重了,朴玉素深入我军内部,和志愿军相处已久,知道我军不少内情,如果她是特工,那将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损失。
等林飞的直升机飞到悬崖的边上时,江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涟漪了。汤汤的激流早已淹没了浪花的痕迹,抹平了波纹,不留下一丝一毫。
林飞怅然若失,长叹一声,驾驶着飞机转回来,看见地面的志愿军侦察兵在向他招手。林飞驾驶着飞机,小心翼翼地降落下来,但不敢落地,而是距离地面两米盘旋着。这时如果树林里还有潜伏的特工,再向他的直升机发射一枚火箭弹,他就很危险了。
侦察连长早已带着手下的人搜索了二百米内的树林,还将树林中伏击直升机的那个匪徒抓获了,林飞的那一枪把他的右胸击穿了一个洞,如果换在左胸,如果不是冰天雪地,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严寒的天气将他的伤口凝结住了,但就这样,这家伙也是脸色苍白,无力挣扎。林飞看了看,这家伙是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干瘦,满脸的胡子拉渣,看起来在森林里潜藏了不少时间了。
“我操你妈的——杀了我——”那家伙口吐血沫,声色俱厉地大骂道。
林飞没有理睬他,而是掏出一包香烟,抽出几根递给周围的战友,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的头儿是谁?一共来了多少人?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林飞面无表情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在他看来,这家伙应该给死去的战友赔命,还想速死,门都没有,非得让你把你的秘密全部交代出来才行。
“我什么都不知道,杀了我。快啊,别让老子等的心烦。”那家伙一心求死,这在伪军中倒是颇为罕见。南韩士兵兵无斗志,打起仗来一哄而散,乌合之众,只是这家伙却是如此悍不畏死,倒是一根硬骨头。
“好,行啊,你还嘴硬,是条汉子。”林飞说着,抬起脚上的大皮靴,狠狠摁灭丢在地上的香烟,噌地从脚后跟抽出一把铮亮的匕首,手腕一翻,就把这家伙的一根手指划断了。血淋淋的手指弹动着,落在了地上。
“呕——”这家伙只是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肌肉一阵扭曲,“混蛋,折磨人不是好汉!”
“嚓——”又是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这一下,这家伙扯开了喉咙,惨叫起来。周围的战士都默默地注视着,无人表示一点同情。侦察兵见惯了生死,对敌人没有心慈手软,无人会去阻止林飞的虐俘举动。侦察兵要有一颗冷酷的心,如果他们落在敌人手里,只会是生不如死。
“说吧,还不说——?”林飞冷漠地抓起他的中指,他早就打算如果这家伙什么都不说,那就削掉他的全部手指;还不说,就削脚趾;再不说,那就削大条。直到把这家伙凌迟处死得啦。白面书生的林飞的心底竟然有这暴虐的性格。
“别——别动手。”那家伙惊恐地看着林飞手中的匕首,不住地摇头,忽然一个翻身趴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志愿军侦察兵带着心底的同情,默默地看着他,假如换成他们处在这种境地,又该如何呢?不想变成人棍,就只有出卖战友了。他们会坚持多久呢?
林飞把手中的匕首在这俘虏的身上擦干净,这家伙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浑身哆嗦。林飞站起身来,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那家伙含着泪,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了问题。
林飞一听,大吃一惊,原来这不是一般的南韩特工队,而是隶属南韩首都师白虎团的“白突击队”,这支部队还是初创不久,但这些特工个个悍不畏死,对共产党人怀着刻骨仇恨。难怪即使被俘了,还想着求死。如果不是遇上林飞这样很辣的角色,他们的特工根本不会吐露实话。
林飞来自后世,自然对“白突击队”那是如雷贯耳,这支突击队都是在中国东北的朝鲜族的人。父辈都在日本人占领满洲里时,曾在伪满政府任过职,都会说流利的汉语,熟悉中国的风土人情。
他们即使是混进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中,也很难识别出来。他们的父辈或者因为抗日战争或是解放战争,父辈死在战场,或者是金日成的镇压反革命,将他们枪毙了。共产党和他们有杀父之仇,他们对共产党恨之入骨。
林飞听了还有些不信,因为“白突击队”出来时,衣领里都藏着氰化钾,万一被俘,就会咬毒自杀,就连他都不敢去假冒“白突击队”。他连忙检查这家伙的衣领,却发现侦察连长早就将特工的衣领撕下来了,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侦察连长果然不是一般人,林飞或许还因为经验不足,思考问题有所欠缺,而侦察连长对于这种捕俘活动进行的太多了,经验丰富。这时,他正笑着向林飞摊开手掌,那上面就是两颗胶囊包裹的药丸。难怪这南韩特工面如死灰,撑不到最后呢。
这家伙交代说:他们此来是为了绑架在人民军队伍里的苏联高级顾问安德诺夫中将,这将军还是武器专家。美国人担心苏联人会和中国人联手帮助朝鲜人,担心苏联向中国输出武器装备,更想知道苏联人和中国人合作到了什么程度。这些都是高度军事机密,因此需要抓捕苏军顾问。
更让林飞骇然的是,他们竟然得手了,还将苏军顾问安德诺夫劫持出来,藏在附近的山洞里。本来是安排直升机来接应的。只是不知为何,过了预定时间,还不见直升机出现。好容易等到出现了,却发现这直升机舷窗上竟然悬挂着白旗。
这让他们的女队长大为疑惑,谁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很少人见过她的真实相貌,她总是蒙着脸出现的,只看得到眼眉。眼眉如画,皮肤白皙,料想也是美人,但那眼睛里冒出的总是森森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她发现这直升机有问题,想和后方联系,但后方却是无线静默,联系中断。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人说这直升机是为了欺骗敌人,特意打着白旗出现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救他们。只是怎么都和直升机联系不上。
那女人命令自己和她埋伏在树林里,发现不对,就立刻攻击,其他人到面前去看看。毕竟他们在这山里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已有三天断粮了,周围山头都有中国人的身影。这支特工队一共十二人,阵亡了三人,在这里只剩下九人,刚才被打死了六人。
“不好——”林飞大叫一声,抓起那特工的衣领,恶狠狠滴问道:“快告诉我!那苏联人藏在那个山洞里?”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还有两个特工隐藏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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