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帝信守承诺,丞相府的守卫森严堪比皇宫,更是派来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给莫冉看眼睛,他在家养伤不问朝政,可每日过来丞相府官员却并不少,有时候进了书房议事半日都不出来。
莫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更何况如此深仇大恨,言永宁回侯府的时候听说睿王一党接连被打压,更有官员竟然开始拥护皇帝的小儿子元朔,就想着这些都是与家中那位有关的。
从侯府回来的时候,正巧太医在书房为莫冉针灸。
“经过这几日的诊治,丞相的眼睛恢复不错,会渐渐好起来的,起初会看到一些颜色,再来是模糊一片,会越来越清晰直到恢复成以前一样。”太医说得信心十足。
“真的?丞相能好起来?”言永宁惊喜道。
“夫人放心,不出一月就能好。”
待御医一走,莫冉就拉过言永宁的手腕,“怎去了那么久?”
才去了半日而已,这个人眼睛看不见了以后愈发粘她了,半夜里她翻身睡到边上去他都能警惕地醒来。
“我还能跑了不成?”
“你跑不出我的掌心。”他下意识地说。
听了这句,言永宁起了作弄他的心思,顺势坐到他腿上,还凑过去亲了亲他,刚从外头回来,天寒地冻的,唇上冰冰凉的,“猜猜我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这个莫名成了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外头下着雪?”莫冉问道,同她说话是最有耐心了。
“嗯,下着呢。”
手掌贴在她身上,掌心触及之处是价值不菲的银狐皮,“狐裘是染成白色的。”
“嗯,里面呢?”
她平日里若披了白色狐毛大氅,那里头里多会搭配鲜艳的颜色,“红色?”
言永宁不得不佩服他,轻轻依偎到他肩上,“那.......再里面呢?”
这是明晃晃的撩拨。莫冉眉头微蹙,妥帖地将人抱在怀里,若换了别的夫妻,此刻谁还管衣裳什么颜色啊。
莫冉不同,习惯了她问什么自己就答什么,这是敬着她,任由她主导着,“我猜不出来。”说这句的时候气息已经不稳了
。
言永宁喜欢这么戏弄他。
“那若是知道衫襦上绣了什么,能猜出来吗?”明明是心眼坏透了的女人,偏偏说话的声音听着无辜至极。
莫冉看不见,可是忍不住想象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唇边也大概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十二万分地勾人。
“可以,绣了什么告诉我。”他道,自小记忆非凡,她哪件衣裳上绣了什么花纹,只要他看过一眼的统统是知道的。
“你摸摸我的衣裳不就知道了吗?”这些时日,言永宁也渐渐懂了男女之间的事,这么挑逗明面上的正经人可真是有趣极了。
这般软糯的声音教莫冉的气息更不稳了,她这样懵懂得令人猜不透是装得还是真的不懂,可是偏偏似是而非的感觉更惹人喜欢。
他自己动手是一回事,她相邀是另外一回事,气血冲上脑子,一瞬间便动情了,手掌往上移了些,刚要做些什么,怀里头一下子便空了。
“什么叫逃不出你的掌心?这不是逃出来了吗。”言永宁笑着跳开了。莫冉顿时起身要去捉她回来。
言永宁双手背在身后又退了些,才不会让他抓到。莫冉的模样像是没打算放过,反正书房大得很,几番周旋下来,她跑去靠窗的角落里躲着了。
角落里铺着清爽的竹席,中间摆放了矮桌,该是乘凉小憩用的,因为天冷没用得上。
莫冉的书桌在另外一头,中间隔着好几件大的摆设。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下台阶,一路往南边走了些,言永宁不禁想这是气得要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搬动门口的一个大铜器摆件将门堵死了!
言永宁有些心慌捂住了嘴,往角落里缩了些。然而更可怕的是,莫冉竟然往这里过来了,手指轻触及墙边,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仔细勘探着她所在的位置。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这了,言永宁一着急立即四下找了找,拿起桌上的一支笔朝着外头丢过去,声东击西。
莫冉听见毛笔落地的响声果然停了下来,屋子里燃这兽金炭,故而只穿了一件浅青色的衣袍,身形修长,容姿出尘。
快掉头走开啊,言永宁心中想着,突然一个强大的外力将她摁倒在竹席上。
“啊!”
显然那招并不管用,还彻底暴露了自己所在,言永宁懊恼至极。
“别跑了。”莫冉声音沙哑去,强势地握住了皓腕。
“那你先起来,我手腕疼。”言永宁撒娇道,又欺他看不见,若是他能看见,此刻这女人脸上的狡黠之色定会被收入眼底。
到底是心疼她的,松开了手腕,言永宁没了束缚撑起身来又要跑,却不想被这次被裙摆绊倒了,活生生摔得趴在了竹席上,呜咽了一声。
腰肢立即被控得死死的,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了别跑。”莫冉不但不关心她还又训了一句,这么厚的狐毛大氅垫着,想来这小妖精也是摔不疼的。
只不过这么娇气的人,此刻该是嘟着嘴一脸的懊恼不悦。
言永宁绯红的唇上被轻啄了一口,莫冉又将她翻了个身,“你别欺负我。”恶人先告状。
丞相大人只觉得这些时日夜夜缠绵不旦不能扼制心中冲动,反倒因愈加食髓知味,比原未经人事之前更甚。言永宁也发觉自己异样,原觉着这是件痛苦的事,如今频繁地经历了,情到深处那自然的回应都教她羞耻得脸颊绯红。
“我轻些?”莫冉附在耳边温柔道。
之前的她听不懂这句话,眼下是什么都懂了,每次都这么说,有什么用,就是哄着自己答应了然后为所欲为。
“天还亮着呢。”她嘟囔了一句,仰躺在竹席上,身上精贵的衣裳件件铺陈开来,红宝石步摇也是坠落在上头,像画中仙女一般绝美。
“那你还撩拨我。”莫冉凑在她颈边,闻着淡淡馨香,狠了狠心就是不放人。
咬着唇不再抗议了。
太医嘱咐丞相大人要静修,可是有着她在身边静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窗外雪花静静地落,屋内一室暖意,竹席上的小木桌微动,是被仰躺在竹席上的人儿轻轻踹动的。
“莫冉!”她似哭非哭地叫了一声,突然又胡乱踹了一下,桌边的砚台哐当一声掉落,许久未用的墨水洒落下来,偏偏莫冉看不见,跟疯了似的,即使未失明他也看不见。
“墨洒了。”
“别管它!”莫冉沉声道。
她白皙腿儿为了不沾到竹席上的墨汁,只能搁置道丞相大人的臂腕上,又咬住了自己的手腕,细腻的皮肤生生被自己咬出牙印来。
“咬我别咬你自己,永宁。”已是意乱情迷的莫冉还能注意到这些。
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过这次的教训印象深了些。
年头到底是这么过去了,莫冉那边的亲戚并不来往,言永宁这边的亲戚又少,两人大多数时候是在家里头的。
初六早晨,言永宁起得早要回侯府一趟,莫冉也早醒了,靠在床头看书。
言永宁下床去自行从柜子里拿了新衣裳出来,这些时日她换衣服也不去屏风后头了,反正莫冉也看不见。
轻薄寝衣悄无声息地落地,言永宁先是穿了肚兜,看了看自己身上,尽是红印子,也不知几日能消下去,反正今晚她不愿意了。又去拿长裙,抬头见莫冉竟然看向自己这里,眼神沉沉的。
这样子教她无声地笑了笑,装得跟他真能看见了似的。最后只穿好了肚兜和长裙,将一头青丝撩到了背后就坐到了梳妆镜前。
屋子里炭火烧得暖和,她想先梳好妆再穿其他,镜子里头能看出侧边的床榻的情形,莫冉眼神从她下床开始就盯在她身上没离开过。
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尽是深浅吻痕,指尖轻抚上,突然灵光一现,微张着嘴转而看向床榻,他刚在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嘻溜了溜了看电视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