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我是她亲爷爷,她的婚事我不该过问?”
叶隽太知道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有时候这一家子的某些行为,他确实不太看得过眼,只不过念在血缘亲情和长辈体面上,只要是做得不过份,从来不多言语。
什么过问,无非就是男方是薄晏清,觉得有利可图。
薄家给的彩礼必定是一笔巨额,要说他们不动心思,怎么可能。
“没有,您向来疼娇娇,我信您是为了她好,只是娇娇的婚事既然已经通知到了我,她跟叶家就是一条心的,我们是她娘家,自然该给她撑腰。”
叶老的脸色好看了些,“你和薄晏清是不是有些交情,约个方便的时间,我亲自去见他。”
“生意上无来往,私下也没有交情,只是今晚见过一面,”叶隽面不改色,“至于娇娇的彩礼,我会去谈的,可能不太好谈下来。”
叶老眉头一皱,“不好谈?”
叶隽缓缓道:“薄家给多少彩礼,我们就得回多少,不然显得我们女方跌份了,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故意占人家便宜,明面上也不好看,只是薄家给的,要慎重考虑接还是不接,接的话,我手上有的,大家再凑一凑,应该是能配得上的。”
陈念坐不住了,“怎么还要你出啊?”
叶隽说:“我是娇娇的大哥,理应我出。”
“薄家要给,那就接着呗,人家什么门楣,手指缝里露点出来,我们得倾家荡产才能凑出来,何必呢,怎么还要回礼啊!”
陈念是真的急了,二老打什么主意她知道,怎么商量都行,但是要动他们这一房的财产,那就是不行,凭什么一个找回来的不受宠的丫头,要她的儿子来给嫁妆,一张口就口不择言,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立马被叶老喝斥:“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陈念惊得心里一突兀,她不小心把遮羞布给扯下来了。
嘴角用力压了压,不说话了,面色憋屈的坐了回去。
叶隽心下叹了口气,“怎么样,爷爷,您打算添多少嫁妆?”
叶老越来越挂不住脸了,他一口烟吸到嗓子眼里,突然呛咳不止,苏蓉赶紧绕过来,轻轻拍背给他顺气。
叶老抓着扶手,感觉嗓子眼都快咳破了,大概是被拍得不舒服,面色越发不渝,他抬手示意苏蓉停下。
“家里人情往来这块,一直都是你奶奶和你妈在管着,你跟她们商量就是。”
他脚尖在底下一点,苏蓉会意,将他扶了起来,“要回房休息了吗?”
“我年纪大了,不能熬了,”叶老把着苏蓉的手,背着身,眼神暗示,“你跟孩子们说,别聊太晚了。”
苏蓉心下晦涩,但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被推出来,“嗳”了一声,叫来一个下人,扶着叶老回房间去。
她说:“我很久没有清点过库房了,等这两天我和你妈清点一下,娇娇那边,你让她稍安勿躁,该给的都会有的,奶奶不偏心任何一个孩子,都平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