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美全然无视了开门进来的钟文泽,眼神迷离:“不..不要停下来啊...”
“滚蛋!”
姚定元心烦意乱,粗暴的把秘书小美推倒在地,提着裤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冷的说到:“老子不欠你的钱,赶紧给我滚蛋!”
他的视线就一直盯着钟文泽手里的那个大牛皮纸信封上面,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虽然嘴上虽然说得很叼,但是他紧张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真实情况。
他恐惧钟文泽手里拿的那个信封。
“啪!”
钟文泽往前跨步,抢在秘书小美倒地之前,伸手将她给搀扶住了,从地上扶了起来,随手扯过丢在地上的衣服帮她披上:“靓女,你衣服掉了。”
“....”
秘书小美嘴唇蠕动,眼中放光的看着钟文泽,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也不披上,舔着嘴唇看着他:“靓仔,你要不要来...”
“滚蛋!”
周克华上前一步,直接把小美给推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姚总,你看你,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我就要批评你了。”
钟文泽笑呵呵的看着姚定元,扯过一旁的办公椅,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他随手把手里的信封丢在了桌子上,漫不经心的说到:“女人嘛,就是用来疼的,你怎么能用之即弃。”
他压根就没有搭理姚定元的话题。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人!”
姚定元视线落在钟文泽的身上:“没有什么事情赶紧走吧。”
钟文泽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我大晚上的来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说。”
“你想说什么!”
姚定元呼吸急促了一分。
“再等等。”
钟文泽身子往后一靠,依靠着办公桌的椅子,双腿直接架在了办公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人还没有到齐,到齐了再一起说。”
“把腿放下去。”
姚定元阴沉着脸,很不满意钟文泽这侵略性极强的动作:“这是我的办公室。”
“所以?”
钟文泽挑眉看着他,优哉游哉的裹着香烟,完全无视了他:“码头也是我管的,你的办公室就是我的办公室,懂?!”
“真他妈的把这里当你家了?!”
姚定元一拍桌子,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钟文泽:“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形式吗?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放逐的废物东西,有什么资格来管码头。”
他伸手一指钟文泽夹着的双腿:“把腿放下去!”
钟文泽眼皮子一抬,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纹丝不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势达到了极致。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周克华往前跨了一步,伸手猛地一推直接把姚定元推坐在凳子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你再对泽哥大声嚷嚷试试。”
姚定元感受着这强劲的力道,咬了咬牙不敢再开口说话。
正在这时候。
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推开来。
姚长青站在办公室门口,皱眉扫了眼办公室里的场面,跨步走了进来,脸上挂出虚假的笑容来,语气平稳:“阿泽,这么晚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面子上的事情,姚长青还是做的非常足的。
“姚叔叔!”
姚定元一看到姚长青,如同见到了救星,快速的指挥着他身后的两个保镖:“把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扑街赶出去,快!”
那两个保镖纹丝未动,他们只听姚长青的指挥。
“闭嘴!”
姚长青轻喝一声,示意姚定元不要说话。
“姚叔,你来了啊。”
钟文泽笑了笑,把架在办公桌上的双腿收了回来,如沐春风般看了看叔侄俩,随即把手里的大好牛皮纸信封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么晚把您老人家叫过来,还真是有点大事要劳烦你来做一下决断,不然我也不敢麻烦您老人家的。”
“呵呵...”
姚长青笑了笑,拍了拍钟文泽的肩膀:“没事的,有什么事情其实你都可以跟定元商量,他要是再拿捏不住的事情,你再来找我就行了。”
“这件事,他还真拿捏不住。”
钟文泽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伸手抽出了信封里面的东西来,把纸张在桌面上铺开:“哪怕是姚叔叔你来了,这件事或许你也拿捏不住。”
“唰!”
姚长青目光早就盯在了钟文泽面前的信封上,当纸张铺开,他看到最上面那两个大大的借条二字,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喏。”
钟文泽把借条往面前一推,伸手示意道:“这个姚总呢,前一阵子从别人那里借了点钱,现在也是到了该还钱的时候了,所以今天我就来要债了。”
姚定元下意识的张嘴吼到:“我借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
钟文泽笑了笑也没有说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姚定元。
姚定元忽然一下子又反应过来了,回想起前几天李泽恩的财务忽然跟自己取消了合作,这中间就是一个天大的猫腻。
“不可能,不可能的!”
姚定元铁青着个脸,棱着眼珠子等着钟文泽:“李泽恩堂堂李氏集团的二公子,他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扑街混在一起!他不可能来坑我的!”
“姚总,看来你对你的合作伙伴做的功课不足啊?”
钟文泽露出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来:“李氏集团这个名头就糊住了你的眼,你压根就没有仔细去打听过李泽恩的情况。”
“他在李氏集团被他大哥李泽中压制的死死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业务呢?!他嘴里说的那些业务,其实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而已!”
“为了让你入坑,我可是好心花费了一番头脑,动用了好些手段跟人脉来,总算是把你引进了这个坑里面。”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为,别人为什么白白送一千万的违约金给你?这一千万要命的啊!傻佬!”
“这一切都是你下的套?!”
姚定元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好几秒钟,他好似突然反应了过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声音尖锐的喊到:“就算是这样,那现在也不是还钱的时候,距离还钱还有一年呢!”
“附加条款里可都写的非常清楚呢!”
钟文泽伸手在借条上用力的点了点:“一旦你这边出现了不可预料的风险,双方的借贷关系终止,你现在就需要偿还你借的钱。”
“……”
姚定元牙关紧咬,死死的瞪着钟文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下一秒。
他仿佛发疯了一般,伸手就要去抢夺桌上的借条。
手指刚触碰到借条,还没等他抽出来,整个人手指一顿僵持在了原地。
脑门上。
周克华的大黑星直接对准了他的脑袋,淡淡的说到:“姚总,你可以继续动一下试试,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一点。”
“咕咚...”
姚定元喉结耸动,吞咽了一口口水,短暂的思考了一秒钟以后,双手从借条上离开,目光盯着钟文泽:“要钱没有,附加条款本来就没有一个明显的界定,我说一年后还钱就一年后还钱。”
他的语气转而也变得强硬了起来:“当然了,如果你现在就要钱的话,那么咱们大不了闹上法庭,你请律师告我咯,我没所谓的,但是你背后的那些捞家,他们敢出面吗?”
姚定元自认知识渊博,自己的学历可不是摆设,对于法律自己太了解了,这些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
就他们这样的。
打死他们也不敢跟自己闹上法庭的。
“呵呵...”
钟文泽目光怜悯的看着姚定元:“这张借条,如果真的闹上了法庭,确实对我们不利,只是你太高估了你自己。”
“借条只是说明事实确实存在而已,至于要钱的手段,你觉得我们没这个本事把钱要回来?!”
“算了算了!”
姚长青重重的吐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过来。
姚定元被钟文泽给设局了。
他姚长青就是混这条道上的,这中间的门路自然是非常清楚。
这钱,赖不了的。
日防夜防,到底还是没有防住钟文泽。
这个人果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到底是对自己出手了。
他深深的看着钟文泽:“阿泽,他借了你多少钱,我来帮他还了。”
姚长青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姚定元还钱了,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但这件事摊上了那就没有办法,只能还钱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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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叔叔愿意帮忙还钱,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钟文泽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反手把桌面上的借条拿了起来,竖在姚长青的面前,指着具体的数目:“喏,你看看,不多不少,白纸黑字,手印画押,公章什么的都有。”
姚长青顺着钟文泽手指所指的方向。
一眼看去。
先是看到了一个数字四。
而后。
后面一连串的零。
“零零零零...”
姚长青在心里默念,这一长串的零让他双眼都装不下,数着数着他自己都忘记到底有多少个零了。
那些无限重复的零此时如同催命符一般,看的他一阵头晕目眩。
最终。
他落在了那几个大写的数字上:肆仟萬元正。
四千万!
看着这个数字。
姚长青一下子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很可笑:我帮他还。
四千万,老子就是拿出家里留着的那口老木棺材来,也他妈的还不上啊!
“我....”
姚长青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的锤了一锤子,整个人胸腔莫名的拥堵肿胀疼痛难耐,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叔叔!”
姚定元眼疾手快,在姚长青倒地前先一步上去伸手把他给扶住了。
“啪!”
姚长青更是动作熟练,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了姚定元的脸上,打的他脑瓜子“嗡嗡”直响,耳朵里耳鸣袭来。
“叔叔!”
姚定元捂着鲜红的五指印:“你..你....”
“你个弱智玩意!”
姚长青呼吸急促,怒火攻心脸色胀的通红:“你他妈的怎么敢借四千万的啊!我踏马的姚长青,手里这么多业务的人,我都不敢张嘴去借四千万啊!”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那张借条,快速的把上面的内容给看完了,目光唰的一下盯着钟文泽:“钟文泽,你..你的目标是我的码头?!”
“你攒的这个局,就是想要我的码头?!”
图穷匕见,钟文泽已经不需要掩饰什么了。
“姚叔叔到底是大佬,果然头脑灵活!”
钟文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的,为了白沙湾码头,我得先让姚定元入坑,为此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布下了这个局。”
“所以,现在请还这四千万吧?外带两百万利息。”
“如果还不起,那么不好意思咯,只能用码头来抵押了。”
“借条上写的非常清楚,不止是码头归我,所有的船只也得归我!”
钟文泽脸上笑容浓郁,格外的刺眼。
“你...你....”
姚长青手指哆嗦,咬牙指着钟文泽不停的颤抖着。
借条他已经看完了,这份借条就是冲着码头来的,所以里面的条款针对性都非常的强,根本就没有活动的可能性。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拿出四千两百万还进去。
“啪!”
姚长青反手一个大嘴巴子甩了出去,不过是打在姚定元的脸上,直接就把人给打懵了:“废物东西,钱呢!拿出来!差多少我给你补!”
“我..我...”
姚定元捂着通红的脸蛋,下意识的往边上跳开了,拉开与姚长青之间的距离:“钱我全部花掉了,买了五艘货船。”
“冚家铲!你他妈的!”
姚长青直接爆粗口,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怒视着姚定元,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你他妈的全买货船?我不是不让你买么!”
“……”
姚定元索性也放开了,耸了耸肩:“我那时候不是想着跟李泽恩那个扑街合作么,所以就全花出去了。”
“那没办法了!”
钟文泽紧接着说了一句:“既然没有钱还,那么码头就归我咯。”
“我..我!”
姚长青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伸手扶住桌子勉强稳住身形,抢过保镖手里的枪,对着姚定元直接扣动扳机。
奈何子弹没有上膛,接连打出了空枪。
“你..你他妈的要杀我!”
姚定元立刻躲到了老板椅后面,冒出个脑袋来,嘶吼到:“老子为码头付出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现在要杀我!”
“我他妈的弄死你!”
姚长青左手撸动枪栓子弹上膛,就要打人,却被钟文泽伸手抢了过去,拍在桌子上:“姚叔叔,你可别把他打死了,码头的手续,还是得找他办的。”
“……”
姚长青盯着姚定元看了好久,最终重重的叹息了一口:“唉,我他妈的碰上你这个扑街侄子,我他妈的也是祖坟冒烟了!”
“消消气!”
姚定元一看自己性命无忧,从老板椅后跳了出来,搀扶着姚长青:“叔,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一步去!”
“你想啊!”
他一副想当然的姿态,快速的给自己找了个心理安慰:“这四千万肯定也不是他钟文泽的,虽然他跟澳岛的捞家串到了一起,但是钱现在都被我花出去了,那这四千万就得他自己来偿还。”
“码头虽然归他所有了,但加上那一千万的违约金,他钟文泽到底是花了五千万才把码头弄到手的,码头只有这么大的业务,他拿着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法变现!”
说到这里。
他咬牙盯着钟文泽:“这五千万,你就慢慢的还吧你!”
语气中。
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这是他被坑以后,唯一能想到的宣泄处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姚定元的内心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好受了。
钟文泽虽然胜了,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唉...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莫过于自欺欺人了!”
钟文泽叹息了一声,深深的摇了摇头,目光怜悯的看着他:“我既然想到了把码头坑到我手里来,自然早就想全面了。”
“不可能!”
姚定元声音尖锐的反驳到:“这五千万你得还!”
“呵呵!”
钟文泽看着姚定元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到:“李泽恩给你下套,假借运输业务迷惑你,我早就猜到了你会去买船,所以我事先通过我的途径联系到了澳岛一个正好要买货船的买家。”
“换句话来说,你花出去的五千万买来的船,其实只是帮人家买而已,我把船给人家送过去,他们会货款交给那个捞家。”
“这五千万的货款只不过是在你手里过了一下而已,傻佬!”
他伸手点了一下子自己的脑袋:“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好不好,不要以为你读了几年书就思维超群,谁都是傻子一样!”
换句话来说。
钟文泽没有花费一分钱,就把白沙湾码头撬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可能!不可能!”
姚定元声音尖锐,心里最后一丝侥幸被碾压破碎,红着眼珠子伸手要去揪钟文泽,却被周克华抢先一脚踹飞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在空中抓取着什么,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个扑街怎么会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他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扑街,怎么会!”
“好啊,好一个空手套白狼!”
姚长青咬牙瞪着钟文泽,一字一顿:“钟文泽啊钟文泽,你到底还是狠角色,一毛钱都没有花费,就把我这么大的码头给硬生生讹掉了!”
整个计划。
钟文泽先是联系好了买船的买家,然后借助李泽恩抛出引子,再通过中立的捞家,诱导姚定元借钱扩张,最终以债务压倒姚定元,成功把码头收入囊中。
每一步都被钟文泽给精心的算计了进去。
“谢谢姚叔叔夸奖!”
钟文泽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没办法啊,我手里又没有一分钱,但是我又想要你的码头怎么办?那没有办法,只好动动脑子咯。”
姚长青咬牙盯着他,差点被钟文泽这个腼腆的笑容给恶心死,似是不服,追问到:“只是我想不通,你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大人脉!”
生讹码头的整个做局,无论哪个环节的角色都非常的重要。
先说这花五千万买货船的澳岛买家。
钟文泽怎么会认识有这么大能量的人存在?
再说这李泽恩。
钟文泽又是怎么接触到李氏集团的二公子?
最后再是这个中介的捞家。
钟文泽又是怎么会认识这一带的捞家?按照道理来说,捞家向来只是认钱不认人的,他们怎么会愿意参与进来帮钟文泽做局?!
“人脉这种东西,看人的啊!”
钟文泽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转而是一脸的冷漠:“像姚叔叔这种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人,你觉得你们能积攒到这么多的人脉么?!”
“不要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姚长青恶狠狠的瞪着钟文泽:“你个白眼狼,如果不是我提携你,给了你加入到恒连的机会,你能有今天?哪怕是把你赶出恒连,我他妈的还是分给你几个酒吧,还让你参与到码头的管理中来!”
“而你呢?你就是这么回馈我?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毫无江湖道义可言!”
“你还有脸说道义这两个字?!”
钟文泽的语气一下子高了几分:“就你姚长青也配提道义?当初如果不是你不讲道义,宋子豪或许干完台岛那一票就能金盆洗手。”
“如果不是你放任谭成,宋子豪不会进监狱,小马哥腿不会瘸,而你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今天的局面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声道:“把我从恒连赶走,你们敢不给我那几个酒吧给我吗?敢吗!”
“你们不敢!”
“你们就是怕我闹事,所以才用酒吧来堵我的嘴,这酒吧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你好心分给我做补偿的!”
“实话告诉你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哪怕是你们把我踢出恒连,我都没有反抗?”
“我早就盯上这个码头了,既然你们要踢走我,那么就得用另外一样东西来换。”
“其实你也一直很担心码头会被我指染吧?但是,就姚定元这种废物,你也敢拿他来跟我对阵?!”
“你怎么敢的啊!”
“你!”
姚长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哑口无言。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钟文泽的语气小了一分,往姚长青面前凑了凑:“山哥已经死了,渣哥干掉他的,我给渣哥提的建议,并且帮助了他。”
“!”
姚长青的眼皮子剧烈的跳了跳。
山哥已死的消息,如同往平静的水面丢入一个深水炸d,在他的心中瞬间炸起了无数的浪花,久久无法平静。
“哼!”
钟文泽冷哼一声,收回身子抖了抖手里的借条:“这四千万,你能还吗?还不上的话,那码头就得归我咯?!”
末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给你出个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去跟另外三个大佬商量一下,让他们帮忙一起凑一下,四千万不是什么难事!”
“你!”
姚长青身子气的直颤抖,站在原地脚步不稳。
杀人诛心啊!
对。
如果找另外三个大佬,再加上他姚长青自己的家底,凑个四千万来还债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
他们知道了钟文泽不花一分钱就活生生撬走码头的这件事以后,将会越发极度的忌惮钟文泽,他们也会猜到露出獠牙的钟文泽不仅仅只会要一个码头。
钟文泽拿下码头以后,下一步肯定会对他们恒连出手了。
但是。
山哥已死,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盟友。
渣哥跟钟文泽抱在一起,那么西贡的市场他们还保得住吗?
恒连有挡得住钟文泽的人吗?
挡得住,那又得话多少钱呢?
挡不住,以后还会有钱吗?
如果没有了西贡的这个市场,那还有必要去借钱给姚长青补这么大一个缺口吗?钱借给姚长青以后他还还的起吗?
这个时候还会一起凑钱去帮姚长青吗?
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微妙。
哪怕他们四个人已经是多年的老友了,但是在这一切都变得未知的动荡局面面前,一切又显得那么脆弱。
“你...你...”
姚长青喉咙干涩,声音苦涩,咬牙低声道:“钟..阿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语气中。
充斥着浓浓的哀求。
“给你一个机会?”
钟文泽抬了抬眼皮子,看着天花板,好似在回忆:“你当初给过宋子豪一个机会没有?给过马克李一个机会没有?”
“你们几个大佬,当初在费尽心机想着如何把我从恒连踹走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机会?”
“好了!”
钟文泽拍了拍姚长青的肩膀,笑道:“遇到困难不要怕,你怎么就知道你们斗不过我呢?你要有信心呀。”
“回见!”
说完。
钟文泽大跨步的往外走去,腰板笔直。
姚长青怔怔的看着钟文泽的背影,心里百味陈杂。
此刻。
在他眼中的钟文泽,如同一头露出獠牙的凶狼,对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