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醒吗?”
这样的话,青月的紧张只持续了一秒不到,就不动声色地推开了vermuth。
无论怎么样,或者说这个女人发现了哪里的不对劲,只要她的身体还是gin的,vermouth就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不是gin。
灵魂这种东西,信其有不信则无。
“我说的是一部电影,”vermouth轻笑一声耸了耸肩,“或许你应该回去看看,挺有意思的故事。”
“没兴趣。”
“真是没趣的男人。”vermouth摇了摇头。
青月在回去后第一时间给大佬发了短信。
扎眼的颜文字实在令人无语,gin想了想,敲下一行字。
隔着屏幕都能看到那边的敷衍。
青月抽了抽嘴角,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vermouth说的电影,竟然有点想看。
“青月,可以帮我出去买一份酱油吗?家里酱油没有了。”
兰在厨房喊道。
还在为女鬼的事情头痛,听到毛利兰的声音,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后就去楼下不远处的便利店买到了酱油。
只是,感觉到了一股窥探的视线。
不动声色地绕了一点距离,却一无所获。
把酱油交给兰,又被使唤着去喊毛利小五郎吃饭。楼下的事务所里,本以为会见到还在颓废的看女明星的“名侦探”,却发现他今天破天荒的没有啤酒电视,而是蹲在柜子前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吃饭了。”他喊道。
“啊?哦,”毛利小五郎这才回过神来,却崩溃地发现因为柜子塞得太满,手里的那一叠纸张无处可放。
“这是什么?”
gin注意到纸张上的字,上面好像是一份病历。
果然,毛利小五郎的回答坐实了他的想法。
“是青月小时候的病例,今天在帮委托人查资料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了,”毛利小五郎睁着半月眼看着手上的文件,“话说回来,那个时候的你啊还真是不省心,各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经过那场事故倒是看着安静不少。”
“”
“我能看看吗?”他想了想后问道。
暂时动不了组织的情报网,就只能从毛利青月的周围出发了。
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诺,看完记得放回原位。”毛利小五郎把病例递给他,“先去吃饭吧,不然兰又要发脾气了。”
工藤新一那个小鬼今天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gin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毕竟sherry现在已经无处可藏,只要他还在这里,工藤新一就绝对不会放弃毛利兰。
换回身体后直接杀掉sherry,很简单的事情。
毛利家的饭菜总是偏向于清淡,或许是照顾到了“青月”的口味,每天的菜里面总是会加一些酱料和重口味的辣椒之类的。
gin不喜欢那些,但为了不被察觉到也只好意思意思地吃掉了一些。
“话说回来,青月也该去上学了吧?”洗碗时毛利兰突然说,“之前是因为出了那个意外,现在新学期已经开学好久了哦,青月再不去的话妈妈会生气的,她今天已经打过电话让我一定要盯着你一起去学校的呢。”
“”
让他去跟一群高中生上学?开什么玩笑?
“知道了。”
“这才乖嘛,”毛利兰满意地点点头,“突然想起来,明明是双胞胎姐妹,但是和青月一起上学的时间竟然只有幼儿园和小学,在那之后”她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落寞和难过,“不说这个啦,青月现在能健健康康的好好的就好啦。”
“”
这句话信息量不小。
看起来毛利青月是小时候出过什么意外,导致一直不在家人身边吗?和那份病例有关?
那么,这上面就可以做一下文章了。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除了去妃英理那边,在毛利家的话,两姐妹都是挤在一间房里,青月睡的地铺。
那张床已经装不下两个长大了的女孩了。
gin回到房间,翻开了桌子上的那份病例。
大概是全世界的医生都有的通病,在学医的时候抄了无数份病例的痛苦,所有医生的字都是龙飞凤舞,基本上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有些药品用的还是符号。
不过姑且对这方面有些了解,gin还是勉强看懂了一些。
原因不明的白化病应该就是导致毛利青月有这头白发的原因了,不过原因不明是什么意思?
再往后翻就是七岁那年莫名其妙的昏迷和精神创伤——gin想了想,那应该就是十年前毛利青月第一次灵魂附身到被他干掉的那个人身上的时候。
在那之后决定性的病因是突然的——
“离魂症?”
这种奇怪的病看着诡异,但现代医学将其归类为双重人格或者莫名其妙的记忆丧失,想要治愈很难,除非是两个不同的人格互相接受承认彼此的所在,或者是经过长期的心理治疗。
想要彻底根治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又往后面翻了翻,剩下的记录是美国那边的。
看起来毛利青月似乎是在美国接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治疗,直到最近才回到日本。
“啊,这个,不是青月你之前找不到的那份病例吗?怎么突然找到了?”
毛利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眼神穿过他的肩膀看向桌子上的病例。
少女的步子没有刻意放慢,或许是因为地上铺着地毯的原因所以脚步声很小,这才没有察觉到。
但这已经足够让gin感觉不快。
毛利青月的身体各方面来说都不符合他的要求,就连最基础的感知都降到了最低。
不,或许还有一种。
黄昏时那股窥探的视线,即使是毛利青月的身体都能感觉到,而且,那似乎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只是突然看到,就想翻一下。”
“一定是爸爸又乱放了,”毛利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绕过“青月”的肩膀拿过病例翻了翻,在看到病情判定时眼神闪了闪,然后合上了病例。
“不说这个了,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吧~”毛利兰把换洗的衣服塞到他手里。
“”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却没想到刚脱下衣服,兰就直接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来。
毛利家的浴室里难得有一个浴缸,还是以前为了两个女儿买的,不过gin并不喜欢那种东西,一直用的淋浴。
抢在姐姐开口之前,毛利兰说:“好久没和青月一起洗过澡啦,要来泡一下吗?”
她说完也没管答不答应,直接开始往浴缸放水。
“”
在这之前女鬼的身体gin不是没看过,不如说根本没什么好看的,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相同的肉块罢了,现在也一样。
只不过
被这样半强迫式的按着洗澡的感觉不是很好,找了个稍微背对的姿势应付一下算了。
原本是这么想着的,但后背却被另一双手盖住。
那个地方gin在镜子里看到过。
毛利青月的身体问题很大,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以来gin就发现了,而后背上的那个印记,只是其中之一。
像是胎记一样的东西,却是一只令人感到不安的手的形状。
更难理解的是,那只手也不像是人类的手。
果然毛利兰也这么说:“每次看到青月背上这个胎记,就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呢。”
“可怕?”
换成一般人看的话,的确很可怕。
就连他第一次看见时,也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
“像是有什么东西”
毛利兰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完。
那是很早之前的记忆。
“呐青月——”她喊道。
“怎么了?”
“再给我讲讲故事吧。”
“什么故事?”
“你最喜欢的‘大江山的故事’。”
“”
见鬼的大江山,那是什么东西?
gin压根不知道,也没时间去了解日本的怪谈什么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讲不出来。
“可是我困了,”他试探着搪塞道,“明天怎么样?”
毛利兰眼神闪了闪,然后笑道:“好吧,明天。”
在“青月”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之后是各自沉默着回到房间,躺下睡觉。
黑夜中毛利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上睡着的“青月”,手指攥紧了盖上的被子。
一行清泪从少女眼角落下,然后浸入枕头里消失不见。
胎记不能作假,那的确是青月的身体没错,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诡异的违和感。
原本就是浅眠,被这样盯着还睡得着就有鬼了。
侧过头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不睡?”
“没什么,”床上的少女摇了摇头,而后却是用十分难过的眼神看着“青月”。
“你不是青月,你把我的青月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