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佘丕越发失措的样子,温小筠不由得笑出了声,她抬起手,抓住了角落阴影的边缘,用力一扯,竟然将那片莹莹生生扯成一片黑布。
强烈的光线立时刺得佘丕睁不开眼睛。
缓了几下,他才发现,那块黑布很大,比一面墙还大,倏然而落,露出了里面可怕的真相。
佘丕双腿一软,堪堪跌坐在地。
这哪里是他们给温小筠准备的小黑屋?分明是一个偌大的铁笼子。
温小筠与虎仲珊一前一后的站在笼子外。
笼子外也不是什么旷野,只从四围的幕布墙看来,应该是个大帐。
佘丕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他终于发现,自己早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毫无尊严。
胸口忽的一紧,唇角便溢出一丝血来。
这种毫无还手余地的失败,是他活这么多年从未经历过的。
一想到自己竟输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佘丕简直要被呕死了。
他绝望的张开口,声音沙哑撕裂,宛如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就算计了老朽?”
温小筠看了看手中偌大的黑布,唇角弯起一抹充满嘲弄之意的笑容,“送鄞诺进城,我是故意落单的。被你们下了药劫走的那一刻起,我和虎将军这一部分的计划就启动了。
一开始我的确陷进了你们的催眠阵里。
但不是被动的,是自愿的。
其实即使不做任何推理,我也料到此番来劫我的人里,必然有白鹜。
他从来都是一个机关算尽的人,但机关算尽,也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
在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对他已有些了解。
鄞推官对于他来说,是个必须要除去,又有些不舍得除去的人物。
因为他恨鄞推官这样简单正直的人物,因为他本是很想成为这样的人物的。”
佘丕咬牙一笑,“又是榜样又想杀了榜样,这是什么说法?殿下的冷血残忍,你未曾真的见过罢了。”
温小筠毫不示弱,“未曾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分明是佘老前辈您呢。
“早在孩童之时,小筠就见过现在的殿下,曾经的白兄了呢。那时家父还在,前任鲁王也还在。
白兄的自由也还在。
前任鲁王被招进京,要知道咱们凤鸣的王爷,一旦分封出去,就几乎再不能回京了。
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前任鲁王便带了最喜欢的两个儿子,其中就包括白兄。
进京后,白兄有几日能随意玩耍游逛,他没有去繁华的街道吃喝玩乐,也没有去什么名胜古迹瞻仰游览。
他选的地方,真真怪的不行。
他先是寻了京城温推官所在的府衙,知道他出去办案后,便一路跟随,顺利寻到后,他没有标明身份,甚至没有直接在温推官面前出现过。
他一直伪装成普通的行人默默的跟着温推官一路查案断案。
其中有个线索,温推官更是当街就给出了评断,不仅如此还立时戳破了真凶的诡计,将他抓捕归案。
那时的白兄就站在人群之中静静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