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看了看那盒点心,转手摘下腰间水袋递到温小筠近前,温柔一笑,“筠卿,可是在为鄞推官与皇甫女侠担心?”
温小筠抬起头,用一种疏离又陌生的目光审视着白鹜,却并没有回答。
白鹜眸色微动,却不愿意多想,暂时放下水袋,又从温小筠手中拿过食盒,掀开盖子取了一块茯苓饼放在她手里,温声安慰着说道:“筠卿不必忧心,鄞推官与皇甫女侠都不是凡人,况且还带领着剿贼军队,贼人们想对他们下手并不容易。”
温小筠的目光扫过手中雪白的茯苓饼,眼里忽然多了一抹悲伤之色,“叔父与小姨,是我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去援救的。但现在小筠想的并不是这件事。方才在花楼不便多说,而眼下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小筠想跟白兄求一句真话,不知白兄能否直言相告?”
白鹜的心莫名颤了一下,温小筠的表情严肃又郑重,旁边的鄞诺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也和温小筠一般凝重。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鹜兀自将食盒盖好,自嘲般的苦笑了一声,“筠卿是对白鹜生疑了么?”
温小筠抬起头,有些不忍的望住白鹜,目光里有歉疚也有探究。
她才发现,白鹜在她心里的份量远比她想象的要重,当面对质这个坎对于她来说,也比想象中更难迈过。
“白兄,我和鄞诺的确对你一系列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温小筠缓声说着,心却揪了起来一般,紧缩得有些疼,“小筠不想对白兄有所隐瞒,花楼求助一事,并非简单的求援行为,而是在测试白兄的反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怀疑越来越深,但是小筠不想对白兄撒谎或是隐瞒什么。只想用小筠的一片真心来换白兄的直言相告。”
白鹜眉心略略皱起,侧眸避开了温小筠的视线,紧攥着拳头,“怀疑是伤人的,筠卿不在乎白鹜会不会受伤么?”
鄞诺听到这里,忍不住的就想为温小筠解释一下,不想还没开口,就被温小筠按住的手臂,无声的示意他不要冒失多言。
鄞诺的眉狠狠皱了一下,心下有很多不甘,但总算卖给了温小筠一个面子。
温小筠这才对白鹜说道:“白兄,小筠并不想伤你,小筠只想消除这无端的怀疑,毕竟比起怀疑,有些真相才会真正使人受伤。”
白鹜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再度抬起头,直直迎住温小筠试探的目光,“筠卿和鄞兄怀疑的其实不错,之前几件事,白鹜都对筠卿和鄞兄的确有所隐瞒,这是白鹜的过错。实在是是也不得已而为之。白鹜的某些行为,也的确有做错的地方,但是真正的缘由与做事的手法,白鹜还是不能对筠卿讲。只是有一句话,但能告诉筠卿与鄞捕头的,白鹜都表白过。不能谈的,无论发生何事,白鹜也不能讲出来。”
温小筠皱眉略一思量,又道:“好,那小筠就换个说法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