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去拉上衣的拉链,可是一急就怎么也拉不开了,“来,我帮你拉。”男人的手递到她身前,他一边去拉她的拉链一边道:“国外医院的洗手间一定比这里的要豪华吧,这里连个浴缸都没有,真的是差劲。”
又是国外什么的,她哪里知道呀,高中毕业是想去国外读书来着,可是爸爸不许,她也没有去成,若是那时候去了,是不是现在她的世界又是一番天地了呢?或者,在国外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家里会发生的事,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的苦,那么,也就没有现在与相少柏这样的相处了。
她淡淡的扬声,“也并不是所有的医院的洗手间都是好的吧,那里有富人也有穷人,那些穷人,有些还不如国内的人过得开心快乐呢。”
“这倒也是,什么都没有绝对的,都是有好有坏的,甘雪,你哥哥过年怎么没回来?”
“他事业忙呀,我妈说过年就会回来了。”
“你倒是比你哥哥孝顺,一毕业就回来了,其实,那老两口也不需要你们有多高的文凭,他们要的就是一家子在一起的和和乐乐吧。”
拉链开了,他的话也在一句一句的说着,闲话着家常,也让她渐渐的踏实了,只要他说起甘家的事,那就说明他没有在怀疑她了。
松了口气,她的外套已经被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了。
“果然,喝过洋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来,我帮你擦。”
任由他替她擦好了腿和脚,她立刻穿上衣服,浴霸还开着,热热的全身都是汗,“行了,回去吧,我想睡了。”热气,真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她开始打哈欠了。
相少柏一倾身就抱起了她,“遵命,老婆大人。”
“还没嫁呢。”她咕哝着,迷迷糊糊的竟是觉得这样与他一起仿佛很自然似的。
“遵命,未来的老婆大人。”他改口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快去睡吧。”真的困了,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头一沾上枕头,她就要睡着了。
感觉到身旁的床位塌陷了下去,她迷朦的道:“相少柏,你去你自己的床上去睡。”
“甘雪,说会话再走吧,刚刚,我很君子的,再说,你也不怕的,是不是?”
他又来了,说得让她连反驳也不能够了。
“甘雪,我喜欢孩子。”
“那你找相小曼去生,她喜欢你,她也能生孩子。”她是不能生了,便随口说道。
“她生不了了,十月怀胎,就算是现在能怀上,也许也来不及了。”
“那你去找兰。”
“她脏了,跟过那么多男人,我相少柏不要那样的女人。”
她有些晕了,怎么就这么的与他说起了这些?
仿佛,他们已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一样,“滚,你去睡你的,别来吵我。”
“给我生一个吧,我爸想要抱孙子。”
“要抱让他自己个抱去,我不生的。”她这辈子都不能生了呀,这个,还是他亲口告诉她的,一想起,喉头便有些哽,“相少柏,我真的要睡了,你最好给我规矩点,不然,我一准把你踹下床去。”
“睡吧。”他轻声语,却象是催眠一样,让她真的就睡着了。
如婴儿般的安祥,那一晚她连梦都没有做,只是沉沉的睡着,睡在男人的怀里,不想移开,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起风了,窗外下起了新的一年的第一场春雨,相少柏轻轻的闭上眼睛,那一晚,他没有碰她。
怀里的女人紧绷着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
男人与女人,或者,这样也好。
至少,是可以在一起的。
雨声淅沥,沁凉的飘在室外,室内,却满是暖,暖着两具身体两颗心,只是谁,又在那梦里孤单的轻唤:菲儿……
菲儿……
木菲儿缓缓睁开眼睛,窗帘飘进来的光线刺着她懒懒的,真暖。
可,当试着动一动,才发现她根本就动不了,她居然是被人紧搂着的。
腰上还有一只狼手,木菲儿顿时的睁大了眼睛,“相……少……柏……”
棚顶要塌了,她喊得超大声。
这一声,足以让相少柏醒了,他睁开眼睛慵懒的看着她,“喊什么?”
她掰开他搂着她腰的手,然后,抬起了那只很健康的脚,用力的冲着相少柏一踢,“滚。”
“嘭”,他是真的没想到她会有这招,还没彻底的醒过来呢,昨晚上怀里搂着女人,不自觉的就流了鼻血,然后再去洗手间里第二次洗澡,洗的冷水澡呀,一洗完就后悔了,怎么也睡不着了,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搂着女人,至于是什么时候睡的,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狼狈的坐到地上,“甘雪,你要干吗?还没嫁就想守寡吗?”
“你活该,谁让你在我床上睡的。”
“你也没说不让。”他扶着床站起来,冲着她只说了两个字:“悍妇。”
“喂,你说谁呢?”她吼回去,当真是委屈,被他占了便宜不说,他还这样说她。
可,相少柏根本不理她,一转身就走人了,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换好了衣服,然后,衣冠楚楚的走出了病房,“喂,你要去干吗?”
没回应,就是不想理她了一样。
走了倒好,可,也不会走多远吧,他的东西还都在呢。
果然,很快的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医生进了来,手里拿着托盘,原来他是找医生来给她换药来了。
伤口真的又肿了,好在并不十分的严重,她咬着唇,也不敢看那伤,终于等着换好了药包扎好了才敢低头看下去,“甘小姐,虽然又有点肿了,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想初十绝对是可以出院的了,你放心吧。”
“好的,谢谢。”初十,她也真的要离开了,再是守着爸爸就有点不象话了。
“出去吃粥吧。”他仿佛换药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说道。
脸皮真是厚呀,不过,看着现在的相少柏是真的比以前强多了,至少不是那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