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华帝到底是决定要让全部人手都去寻找跟刺杀墨玄珲,还是留下来保护自己,又或者一半一半,慕朝烟都不知道。
不过,以东华帝那贪权又怕死的性子来看,想让他不顾一切的把所有人手都派出去杀墨玄珲,即使他在怎么恨,基本上也不可能。
所以慕朝烟才敢说出那样的话。
人手不足,想杀墨玄珲基本不可能,而且,想杀人总得先找人,说不定他们真的能找到什么,毕竟他们在行动上比自己这边更方便。
这样算下来,他们想杀却杀不了,说不定还能帮到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出了皇宫的大门,溟风正在那里等着,这大白天的,守卫又那么多,他想要跟着慕朝烟进宫,基本是不可能的。
现在看到慕朝烟出来,他才算松了一口气,跟着慕朝烟立刻回到王府,去做准备。
云溪守在炎王府的大门口,地面都快被她走出一条沟来了,看到慕朝烟回来,赶紧迎了过去。
她一直都在这里等着,还不忘跟管家打探消息,毕竟现在情况非常,谁也不能确定,皇上会不会趁着王爷出现意外的时候,对着他们家王妃下手。
偏偏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即使现在追过去,也不可能进得去皇宫,心里更是着急,过的每一刻钟,都感觉好像比一年还要长。
“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看着云溪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好像很担心自己是不是缺了胳膊少了腿似的,慕朝烟简直哭笑不得。
可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被人担忧记挂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与刚才跟东华帝对峙的语气神态不同,慕朝烟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王妃,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冒险了,一旦你有个万一,您让王爷怎么办啊?”
听到云溪的话,慕朝烟愣了一愣,也沉默了下来。
想起墨玄珲,她的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都已经好几天了,仍旧是音讯全无。
她不过是进个皇宫,大家就担心,她万一出事,墨玄珲该怎么办,可现在的情况呢,如果是墨玄珲万一真的出事了,她又该怎么办?
云溪在一旁,看到慕朝烟低落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提起自家王爷,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在说话了。
慕朝烟则是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低落又怎么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去把管家找来。”
云溪不知道慕朝烟为什么突然要找管家,不过想来肯定是有事要安排,不敢耽误,应下一声就走了。
慕朝烟走进正厅,管家很快就到了,站到慕朝烟的面前,倾身行礼。
“王妃,您找我?”
这个管家其实还是在慕朝烟进府之后,把东华帝的眼线清除干净之后才提拔上来的,可到底是墨玄珲的人,忠诚方面,根本不需要担心。
而且,这半年多以来,虽然没有特别在意,可他做事调理很清晰,交给他的事情也都办的稳稳当当,炎王府的内务慕朝烟从来不去过问,却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所以,自己既然要离开,自然还是得跟他打个招呼,让他知道,好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慕朝烟说的话,那管家微微一笑,对于慕朝烟要离开去找墨玄珲这事,似乎没有一点意外。
“王妃尽管放心,老奴一定把家看好,炎王府不会出任何问题。我们就在家里等着,等着王爷跟王妃一起回来。”
一声“家里”,说起来就是比王府听起来要暖心许多,
慕朝烟又交代了一些事,以及柯家医馆可能出现的变故,这才让管家离开。
看着在外面已经等了一会儿的柳无相,慕朝烟淡淡开口。
“柳先生请进吧,府中琐事繁杂,让您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对于等在外面这件事,柳无相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来的时候,在听到正厅里面有人的时候,就没有在上前,并不是慕朝烟特意让他等待。
行了一礼之后,倒也是开门见山。
“在下听说王妃要去寻找王爷,在下也是闲来无事,想跟随王妃一起,也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慕朝烟倒是没想到,柳无相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原本还以为,趁着自己不在,这柳无相会想尽办法离开炎王府呢。
就在刚才,她还在犹豫,是让暗卫拦下他,还是干脆放他离开呢,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出来跟自己同行。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慕朝烟仍然觉得,把他留在身边,比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要稳妥的多。
起码,还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真要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举动,起码也能及时发现。
想到这里,慕朝烟便不再犹豫,微微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得到了慕朝烟的允许,柳无相立刻回去准备行礼。
云溪站在一边,看着柳无相离开后,苦着一张脸,忍不住开口。
“王妃,您真的要去么?这一路上凶险异常,云溪不放心你……”
不止是难民的问题,还有白莲教,还有东华帝,还有许许多多不知道的可能出现的潜在敌人,甚至还要把柳无相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带在身边,云溪越想,就越是觉得害怕。
“傻丫头,又不是让你也跟着一起去,你怕什么?”
慕朝烟一边淡笑着回答她的话,一边站起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什么?又不带我啊?”
云溪本来还在害怕着,可一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
“王妃,上次您就没带我,这次还不带我。云溪不怕死,我只是担心王妃,其实我也能做很多事的……”
“不行!”
对于这个决定,慕朝烟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也说了,这一路上危机重重,带着你去,不管你会的东西有多少,都是我的负担,你明白么?”
她的语气很认真,也很伤人,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却也是实话。
如果不把这一点给说明白了,云溪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