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凤蝶注意到了在宋子言身后的季秦闻和木遥遥。
她朦胧的双眼忽然有了些光亮,她揉揉眼睛,擦拭了眼角的眼泪,小跑着来到了季秦闻的身前,仰着脑袋望他,“季先生,我记得你,你还记得我吗?”
崔凤蝶的目光也注视着木遥遥,见她没了初见的柔和,也向她轻轻一笑,“你好!”
木遥遥不为所动,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崔凤蝶,看到她,有了更多的想法,只是这些想法,却无法向他人诉说。
季秦闻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女孩,说什么还记得我吗?
这么多年了,在他眼里的女人只有一个木遥遥,就算失去记忆。
在这段期间,想不起来曾经对木遥遥是怎样的。
却也能靠着某种思念将她囚禁起来。
对,是囚禁,这样孤掷一注的爱就叫囚禁,别无其他的词来形容。
“记得。”可偏偏,他记得这个小丫头,当年木宅莫名其妙的被夷为平地。
他找不到遥遥的去向,就是这个小丫头告诉他,遥遥在南方的。
可貌似,小丫头告诉了他以后,就被抓了起来,在黑暗的牢笼里关了几乎近一个月。
等他回来,已是三个月之后,再去狱里探望时,她已经离开了。
“嗯,你记得就好,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和你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崔凤蝶也注意到了,季秦闻也慢慢蹲下来,这样她讲话也就不用再仰着头。
她揉揉脖子,心里在有对宋有齐欣喜的,也有见到了老熟人的欢快。
可这样的欢快,也不过是要说出些什么陈年旧事,来证明着她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
“好,”季秦闻应下,缓缓起身,站在木遥遥身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唯一的交流方式。
“遥遥,她是崔凤蝶,是她告诉我去南方的,也因为这样,她在监狱里待了一个月,还受了酷刑,看到了吗,她眼角的那块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闻言,木遥遥看向了崔凤蝶,在医院时,就觉得她的右眼有点奇怪,还有长长的刘海遮挡,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遥遥,”季秦闻还想说些什么的,就见前方的一个小路口里,来了两个人,他也就忙止住话音。
他的视线仅仅只是看向了那个方向一眼,余下的余光都是在木遥遥的身上。
要多看看她啊!
不知道接下来还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见到她?
“妈,”宋有齐注意到了木遥遥,忙上来打了声招呼,尽管母亲听不见,该有的礼貌要有。
“季先生好。”他也向季秦闻微微颔首,面带微笑,心里总是有一些希冀竟会莫名的放在他身上。
“哥,回来了,”宋子言上来挽着他的胳膊,轻轻的笑了一声,见哥哥安全归来,心中的大石头可算是放下来了。
“回来了,”宋有齐应着宋子言的话,也注意到了慢慢向他这边走来的崔凤蝶,缓缓推掉了宋子言的手,慢慢蹲下来,将崔凤蝶搂紧怀中,将她包裹着。
“有齐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担心你啊,你去哪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崔凤蝶紧紧搂着宋有齐的脖子,声音轻颤,呜呜咽咽的。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别害怕啊!”宋有齐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的哄着她。
等她的哭声减小,才慢慢将她松开,带着惭愧的笑意,“别哭了,再哭了,就不好看了。”
“嗯,我不哭,”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哭得很凶,崔凤蝶将心中的委屈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