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闲就静静的倚靠着门框。
她的视线停留在木遥遥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和后怕。
就算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不能帮木遥遥逃过劫难。
厉青闲的内心是奔溃的,从未有过的害怕。
木听盛那个老妖怪摁住她命运的喉咙,也未惧惮一分。
“青闲,你去国外可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
忽然间,厉青闲听到木遥遥的问话。
她肩膀一颤,眼里闪过一丝慌张,忙缓了心神,轻声言语,“就是觉着没趣,这才赶着回来了。”
实际上,当年的厉青闲,此时此刻正在国外实兴的婴儿店内,给木遥遥未出世的孩子挑选礼物。
“嗯”,木遥遥觉着不安心,面上带着三分笑意,心里藏着七分警惕。
她昨天才收到在国外寄来的信件,寄信人正是厉青闲。
季子言最后一笔落下,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她面色有些发白,看向母亲,面上是天真烂漫的笑,“母亲,画好了。”
“母亲,到屋里歇着,”季有齐担心母亲的身体,她有孕在身,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好,我去躺一会儿,有些累了。”木遥遥找机会离开,她到卧室里,慢慢的躺在床上,“好了,有齐,你去帮我倒杯热水来。”
“好,母亲,您稍等,我这就去。”
支开了季有齐,木遥遥从帐子的缝隙往外看,看到了在门口踌躇不定的厉青闲。
也从枕头底下,拿出了还没有阅完的书信,正是厉青闲的那一封。
青闲才寄过信来,信中也并未说她要回国,信中提到,购买的孩子用品会以货船送来。
为什么书信才到一天,青闲就到了?
青闲从不与她玩什么神秘,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会提前说一声。
这次,她没有打过一声招呼。
“嘶!”腹中阵阵绞痛,疼痛已传到了骨子里,木遥遥手中的书信已拿不住,掉落在被褥上。
疼的冷汗淋漓,她的眼角有汗水滑落,眼眶立时就有了火辣的刺痛感。
双手紧紧攥住被角,牙关咬紧,微微借力坐起来,靠着身后软软的大枕头。
视线平平望去,见到隆起的小腹上,有着轻微的扭动。
那是孩子的胎动。
她苦笑,忍受这样的痛苦。
这时候,多希望季秦闻出现。
他到底还有多少稿子没有写完,他的新书发布会,升职加薪固然重要。
可不能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她一眼吧?
他们的孩子出生,为什么不来?
厉青闲嗅觉灵敏,在空气中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和一些羊水的味道。
她眉头一皱,忙大步走进来,掀开鹅黄色的帘子,入眼就是木遥遥被疼痛折磨的痛苦模样。
“遥遥,你......”厉青闲的声音沙哑,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哪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遥遥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遥遥,你等等,我去叫人。”
厉青闲匆匆跑出去,在院内扯着嗓子喊,“快来人啊,三小姐快了。”
快了是个俗语,在当地就是代表这个孩子快要呱呱落地。
可是,厉青闲喊了几嗓子,才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提着一个热水桶走过来。
“厉姑娘,您别喊了,这宅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了,其他人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