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是被外人给杀害的乐崇,刚刚他回来了!”弟子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显然其是得到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
“什么?!”华丛闻言哗地站起身来,境界威压徒然散开,弟子措手不及,竟被掀翻在地。
不过华丛可没管这么多,而是死死盯着弟子说道:“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就是六七个月之前,宗内传被其他门派之人杀害的乐崇,回来了。”弟子一个机灵,下意识说道。
“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宗门外。”
弟子说完只见眼前一花,再抬头之时已然失去了华丛的踪影。
此时乾元宗门外,一身蓝灰色长袍的乐崇正负手站在原地,而其面前一名弟子正惊疑不定地向其看来。
乐崇这半年除了稳固境界,炼制丹药以外没干别的,一门心思只剩下研究自己体内那诡异灼烧感的解决之法了,《木本》中伏流前期的内容也快让其给翻烂了,愣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让其很是不得安心,不过眼看时间匆匆流过,乐崇还是决定先回宗门再说,毕竟体内这问题不是短时间之内能解决的了的。
“你真是乐…师兄?”守门弟子说道,传言中那个刚入门的乐师弟可是窥澜前期修为,但站在其眼前之人分明是一位伏流境强者,这让守门弟子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如假包换,”乐崇笑道,“为何看到我之后这么惊讶?”其还没忘记方才另一名守门弟子知道自己姓名之后诧异的眼神以及慌忙跑进宗内的身影。而这名弟子没对华丛说乐崇修为之事,只因为其觉得自己修为低微,不敢妄下定论而已。
“你不是…被人…”守门弟子犹豫道。
“我不是被杀害了,对么?”
“对…对。”弟子愣愣地点了点头。
“谁告诉你的?”乐崇自然是想到了烙云。
“现在木堂之内,都这么传,说你被宗门外之人给杀害了。”弟子说道,毕竟极致之木在木堂之中可是有些弟子谈论的,再加上乐崇当时方一入宗便与祁蕴和等人混在一起“不务正业”,自然就更多人谈论了。
“被谁杀了?”这个乐崇倒是真有些好奇。
“这个就不知道了。”弟子见乐崇如此,也是慢慢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下来话就多了,顿时天南地北地撤了起来。
忽然乐崇似是有所感应,抬头向宗内看去。只见下一刻,一身青袍的华丛已然站在乐崇与守门弟子二者面前,而此时此弟子还在滔滔不绝地向乐崇说些宗内趣事。
“弟子乐崇见过堂主。”乐崇恭敬道。
“咳咳。”华丛清了清嗓子。
“弟子见过堂主!”守门弟子知道此刻在发现华丛,连忙问好道,可见今日两名守门弟子都属于木堂。
“……你跟我来。”华丛没有回答弟子,而是从头到脚看了半晌乐崇之后,对后者开口说道,说罢身形一转,抬脚就走。
乐崇见此连忙跟上。
要是说华丛此刻的心情不高兴显然是不可能的,乐崇是自己木堂之内好久未现的极致木属性,本来以为此子已死,华丛心里还深感可惜,不料今日此子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看样子除了结实一些之外,甚至好像已经是伏流初期修炼者,这让华丛在得而复失的喜悦当中,多少掺杂了些许疑惑,他还有好多问题要乐崇回答呢。
片刻后,华丛带着乐崇又一次回到大殿之内。
“说吧。”华丛喝了口茶,谈谈说道,他当初可是带着乐崇去内供房领过新弟子物资的,所以这确认乐崇身份一事,从其今日看见乐崇那一刻起就已经可以免了。
“你不是被邹沙智那贼人杀害了么?怎么今日又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华丛先是将心中最大的疑惑提了出来。
“回堂主,弟子并没有被邹沙智杀害,不知是何人如此谣传?”乐崇躬身道。
“哦?”华丛眉头一皱,“那你为何如此之久才回宗来?”
“弟子是被奸人所害,困在炼兽森林一处脱困不得,而好不容易脱困之后,又因担心此奸人实力高深,怕是弟子回宗之后加害于弟子,所以这才迟迟不敢归来,然而前几日弟子侥幸突破,这才壮着胆子请堂主为弟子主持一个公道。”
“那么说,不是邹沙智害得你了?”华丛问道。
“不是邹沙智。”乐崇肯定道。
“那是何人?”
“自然是第一个说弟子被邹沙智杀害之人!”乐崇一字一句朗声说道。
“哗!”华丛伏流后期威压忽然一散。乐崇蹬蹬退了两步,硬是停住身形,拼命抵挡。
“乐崇,”此时华丛开口说道,声音异常严肃,“你可知道,妄自陷害同门师兄弟,乃是大罪!”
“弟子知道!”乐崇顶着威压艰难地开口,“弟子所言全部属实!”
“哗!”大殿之上威压忽然又消散不见,而大门却自行关闭了起来,顿时整个大殿之上有些显得昏暗。
“你上前来,”华丛面无表情的说道。
“弟子…”华丛收起威压,乐崇长舒一口气,不过又听得此话,顿时惊疑不定起来,堂主想要杀人灭口么?
“上前来仔细说说当日之事。”华丛又说道。
乐崇闻言上前走了几步,见华丛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便又上前在离华丛三步处站定。
“回堂主,当日邹沙智突然出现,祁蕴和三人先一步逃走,而弟子身带那魔道功法,在烙云师兄的保护之下也是一路逃走。”当下乐崇便把当日落日山脉之中自己如何逃脱,再到如何遭烙云背叛,从头到尾得讲了一遍,而华丛在听到烙云姓名之时,明显又要控制不住自身威压。
“你先回去吧。”半晌,华丛在淡淡说道。
“是,弟子告退。”乐崇不明白为何华丛在听了整个事情之后反而又回到了那种淡然的模样,不过其还是不敢多问。
一个时辰过后,乾元宗金堂一处密室当中,五堂主齐聚在此。
“哦?竟有此事。”冯易听华丛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一脸惊讶。
“不错,我方才听闻此子说起此事,也觉得不可思议。”华丛说道。
“啪!”烈德寿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烙云竟然做出此种残害同门之事,亏得木堂将他当做重点弟子培养!”烙云自回宗以后,修为突飞猛进,在境界上面竟隐隐有直追谭中道的趋势,这才引得华丛以及整个木堂的重点培养。
“烈德寿,你什么意思。”华丛怒道,这大半年来华丛对烙云这个亲传弟子可以说是尽心培养,所以此时放在华丛心里来讲,是万万不信的。
“师兄稍安勿躁。”一旁碧瑕安慰道,“此时现在边做决定未免为时尚早了些。”
“确实如此,”姜绍此时也是面色严肃的分析道,“不过诸位觉不觉得,乐崇此子入门之前先是在风狼群的围攻当中脱身,此次又在邹沙智手中大难不死,不单如此,而且修为竟然突破至伏流境,这是不是运气有些太过好了一些?”
这也是五人,尤其是华丛拿不定主意的原因,如果乐崇修为还停留在窥澜初期或者中期左右,此事大可以给其扣个诽谤师兄之罪,不过如今其也是伏流境修炼者,这使得几人都是颇为感觉棘手起来。
“这么说来好像也颇有道理,”烈德寿听闻姜绍的分析之后,摸着下巴说道,“也有可能是乐崇此子的谎言也说不定,谁知道其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说不定就是落日谷派过来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