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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1 / 1)

青白道长听说他们又要走,有些不舍,缠着宋雁西再教他一些简单的入门之术,“我也是没得办法,这些个小子太聪明了,你之前教给的那些,他们都学会了。”他这做师父的,不能一直冷饭热炒。

不然肯定会被这些小子们质疑的。

“有句话老话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什么时候他们能将几本书翻烂了,就算是出师,哪里用得着教?”又不是工厂生产,一个个都要照葫芦画瓢?各人参悟得来的不好么?

青白道长听到这话,似乎觉得也有理,往后只督导他们好好读书就行了。他们若是不听,自己就说这是宋雁西的意思,看他们还从不从?

不过这一直以来都在山下,山上的道观不住人,大殿里尚且还好,可是后院里好几处房屋漏水了。

便厚着脸皮朝宋雁西开口,“那什么,宋小姐,道观得修葺了,您看我这手头上也不方便,您能不能?”

“不能,你长年累月住在五柳斋,连带你这些徒弟吃喝拉撒都在我这里。且不说这每日你们的花销得多少,就是老胡一家五口伺候你们的工钱,还是我这里给的。你往日里也没少在外坑蒙拐骗,只怕也没少攒私房吧?”宋雁西才懒得管,主要修好了,他又不去住。

这不住人的屋子,也撑不了多久就要坏。

何必花那冤枉钱?

她只要不给,青白道长肯定自己舍不得掏钱,那就不修呗。

果然,青白道长听到这话,瘪了瘪嘴巴,“那算了,就暂时不修了,毕竟大家的手头都不怎么方便。”

然后才问宋雁西这次几时回来?

宋雁西想着这一去,应该去不了多少天的。

但是她也不想回北平,最起码苏忆安和崔二结婚之前,她是不打算来凑热闹的,所以心里已经计划,要不趁着这机会去一趟扶桑,把那棵女娲树拔掉。

这也是她的心头之患。尤其是她看都谢兰舟那棵女娲树结出来的人是有思想智商的,所以尤为担忧。

便道:“还不定,有人来访你只管打发走了就是。”说到这里,不免是想起了佟鹤亭那边约自己。

昨天还没有苏忆安这糟心事,也没有收到假冒爸爸那神秘人的来信,所以想着先休息几天再约他出来的。

可现在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便朝青白道长道:“你与其在这里晃悠,不如去明月饭店帮我跑一趟。”

青白道长听到这话,“您要见佟鹤亭?”但是青白道长觉得,可能不是佟鹤亭约宋小姐,多半是那西林秘书。

本来想提醒宋雁西,但是转头一想,宋小姐这样聪明,必然早就猜到了,哪里要自己多嘴?

当即便应了,本想喊虎子开车送自己的,没曾想他跟着谢兰舟出去了,便喊了猫子来陪自己。

那边一直都等着消息,听说宋雁西回来了,又要忙着离开,所以便将时间约在当下。

所以青白道长这边回来传了话,宋雁西便带着小塔出门去。

待她们走后,青白道长才一脸不解,“干嘛叫我跑这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好了么?”

不想到了这后院,正好看到老胡送着电话局的维修工出去,连忙问道:“这怎么回事?电话坏的么?”

老胡叹气,“小塔的朋友昨天晚上来找她,也不晓得怎么弄的,把电话线弄坏了。”这不,只能花钱找人修。

青白道长听了,心说真是无妄之灾,平白无故牺牲了自己下午休息的时间,害得自己跑了一趟。

又说宋雁西这边,带着小塔坐着人力车,直接去佟鹤亭约定的老式茶馆。

他在二楼定了包间,且让人在门口等着,宋雁西和小塔这才来,便领着她二人上楼去。

推开房间,宋雁西见着除了佟鹤亭之外,还有上次与他在自家大门口蹲着的那位西林秘书。

西林秘书见到宋雁西,只觉得有些恍惚,早知道她是这样厉害的人物,当初即便是得罪琼华天宫,也会帮她拦住那垂兰一行人。

所以此刻见到宋雁西,是有些尴尬的。

“宋小姐,好久不见。”他跟着佟鹤亭起身来打招呼。

宋雁西点点头,算是回了两人的礼。

那边茶馆里送了刚沏好的青云团,又送了不少精致茶点来,而且几乎都摆放在小塔的面前,显然是佟鹤亭提前叮嘱过的。

宋雁西见着小二关了门出去,便直接进入主题,“你帖子里说的,可当真?”

佟鹤亭留在五柳斋的帖子里,提了宋雁西有四五件大型嫁妆都有了眉目。

其实那些就是实实在在的古董,并非是什么法器。

可现在不知道怎玄门中怎么传的,但凡是宋雁西的那些东西,都成了威力无双的至宝,人人争相想要得到。

所以佟鹤亭去弄这几件东西的时候,出了不少岔子。

当下便与宋雁西说起。

没想到宋雁西并不在意,“这个先不急了,我有些东西交给你。”

“哦?”佟鹤亭闻言,有些惊讶。

连那西林秘书也好奇起来。

却只见宋雁西让小塔拿出一个本子,“这些东西,是我偶然从洋人手里得到的,都是我们华夏的至宝,每一件都记录着一段历史,我想存放在明月饭店,期限九十年。”

看了看一旁的西林秘书,“仓库的事情,一直是西林秘书负责吧?那这些东西,我到时候直接交给你?”

西林秘书有些惊讶,但随即一想,宋雁西现在于玄门中的名声如此之大,她知道明月饭店真正的生意,其实也不为过。

一面接过宋雁西递过来的本子,打开一看,只瞧了这第一页,顿时就傻眼了。

不但如此,还有些失态地站起身来。因为情绪过份激动,话说也结结巴巴的:“宋宋宋小姐这些,这些国宝都在你手里?”他一面问着,一面迅速地扫视着目录,尤其是看到好几处听说被盗了的大墓里遗失的宝藏也在列,就越发震惊了。

佟鹤亭知道西林秘书这样的人,很难有东西让他动容,更不要说让他失态。

所以也连忙起身凑过去看。

那一排排目录上不但记载了物件的名称,甚至还有年份,一时也是无比惊讶,“这些东西,宋小姐全部要存?”

“嗯,存九十年,九十年后直接捐赠给国家博物馆。”那个时候,国家的条件已经是质地飞升,应该有足够的环境保存这些东西不会受损。

同时,也能让世人看到。

西林秘书听到她这话,又一次惊住,“宋小姐,一件也不留么?”不过问完这话,又觉得自己问得太过于多余了些。宋小姐自己那么多古董嫁妆,她都要捐赠给国家?更何况以她现在的思想觉悟,只怕和凡人已经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

如此,这些东西她哪里又会看得上呢?

西林秘书和佟鹤亭震撼地坐下身来,各自喝茶压惊。

但没想到还没完,宋雁西又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佟鹤亭,“这些,是还未寻到的,如果你们找到了,仍旧存在明月饭店的仓库里,和方才那一批,同一年捐赠给国家博物馆。”

这个本子,就是从那个留下来的洋人口中追寻到的,只是太多太分散了,以她一人之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找回来呢?

所以不如转交给明月饭店。

佟鹤亭和西林秘书自然是一口答应了,说起来这大部份的国宝古董,都是因为前朝的缘故才丢失的。

他们也属于这前朝皇室的贵族,也是要负些责任的。

所以追回这些东西的费用,西林秘书当即表示明月饭店自己出。

宋雁西没拒绝,“如此,就多谢西林先生了。”那么说完了她的事情,该说这西林秘书找自己做什么了?

便看朝西林秘书,“还不知道西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又或者是明月饭店?

毕竟西林秘书虽然不是明月饭店的幕后老板,但宋雁西猜测,也能是个二把手。

西林秘书将那俩本子犹如至宝一般收好,先问道:“马上就要存放到我们仓库的这些东西,宋小姐大约什么时候送到?”

“先生这边方便的话,最好就今晚。”她忙着去津州。

而那么多东西一直放在女娲树那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类别太杂,需要的环境温度都不一样。

所以也害怕时间太久,将其损坏了。

“这么快?”西林秘书有些吃惊,他还以为这么多东西,宋小姐应该要整理几日的。

“这边能安排得过来么?”布鲁赫利用那几个洋人帮忙倒腾这些东西,已经好几年了,自然是不少。所以西林秘书现在这副表情,其实也是在宋雁西的意料之中。

因为数量的确是庞大。

安排不过来也要安排,西林秘书甚至马上让佟鹤亭回去提前安排人手,然后这才与宋雁西说起此番找她的重要之事。

其实本来是很重要的,但是现在面对宋雁西即将存放到明玥仓库的那些古董,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不过有这件事情的铺垫,西林秘书觉得自己也容易开口了。“明月饭店想找宋小姐买几张法阵符,我们知道您不缺钱,但是您可以提其他的要求。”

“额,其他要求?明月饭店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么?”不然要法阵符干嘛?不过宋雁西还在想明天又是一笔庞大的开销,极有可能花费自己财产的大部份。

但是现在西林秘书要法阵符,那是不是就?她心里盘算起来。

这时候只见西林秘书叹了口气,“宋小姐既然明月饭店的这仓库,那想来也知道其中到底存放了多少宝物。”

这几年随着战乱越演越烈,这无限的大炮轰击之下,明月饭店的几处存放点也受到了威胁。

还有明月饭店本身也得罪了人,尤其是雅丹的事情发生之后,越来越多不满明月饭店的人开始声讨。

反正如今能救明月饭店的,除了宋雁西的法阵符之外,暂时他们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求玄门中其他人,明月饭店又不愿意折腰。

“那你们的存放价是多少?”宋雁西直接问道。

西林秘书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激动,但面上还是保持这平静,“九十年不是个短时间,而且宋小姐一次存放这么多,所以价格可能会……不过,宋小姐可以用您的法阵符来抵价。”

他说完这话,有些担心地看着宋雁西,毕竟听佟鹤亭说,宋雁西这人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

她本身好像也不缺钱,万一自己这话叫她不高兴,直接给钱……

那这买法阵符一事,只怕是黄了。

然后就在他这担忧中,听到宋雁西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一张上一次给佟鹤亭的法阵符,你们仓库有几处,我再另外给你们几张专用的。如何?”

果然是不按照套路出牌。

她这样也太爽快了吧?让西林秘书有些想壮着胆子把仓库点多谎报几个。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免得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于是老实回答,“五处。”

一面压不住激动的心情,没想到这样顺利。

看来这宋小姐也不难打交道,很痛快的一个人嘛。

就在他以为宋雁西可能还要去准备,可能明天才能给自己的时候,就见在旁边安安静静吃茶点的小塔从口袋里摸出厚厚一垒符张。

但是她那举动跟土豪找零钱一般,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抽了七八张出来递给他。

西林秘书是颤抖着双手接过来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当然也是止不住地开玩笑:“这,还带给小费的嘛?”

就听宋雁西说道:“我不在北平这段日子,我崇文门的家中和五柳斋这边,还要指望你们多佛照一些。”

所以,那小塔多给的两张,也不算是‘小费’。

她就算不缺符张,但也没有这样大方。

因此这两张算是劳务费。

两方的问题都随着几张符咒而完美解决,宋雁西这边先告辞回去,西林秘书也高高兴兴地去安排人手。

佟鹤亭虽然被他提前喊去打电话通知人,但是这心里一直悬着,生怕西林秘书办不成这事。

毕竟上一次在五柳斋门口,他们就隔岸观火,没上去帮忙。

很是担心宋雁西心里还记着呢。

所以当看到西林秘书高高兴兴回来,不由得一喜,连忙问道:“成了?”

西林秘书那叫一个得意,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快,安排人,宋小姐的差事一定要做漂亮了。”往后在想要她的符,也好开口不是。

佟鹤亭见他这样意气风发,显然是不可能骗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人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等入夜后,应该基本也能到五柳斋。”

西林秘书此刻满脑子都因为那些符张兴奋激动,“不是应该,而是必须!”一面高兴地拍着佟鹤亭的肩膀,“我跟上面说了,你还是很有眼光觉悟的,宋小姐第一次来你就给足了面子,你提的那些意见,上面也会认真考虑。”

宋雁西第一次来他给足了面子,纯粹是宋雁西那强大的法阵下,谁不低头?

不过听到西林秘书说上面会考虑自己的意见,心中也是一喜。然后连忙细问起西林秘书,是如何与宋雁西开口的。

又说宋雁西这边回到五柳斋,谢兰舟和嘲风也回来了。

也晓得了宋雁西出去也佟鹤亭见面的事情,便顺口问道:“那批文物,安排好了?他们什么时候来人接货?”是不是得先让女娲树拿出来?

“晚上就来。”然后又与他说,“那几个洋人没卖给布鲁赫的,我也让他们去追了,往后这个事情咱们就不用管。”

“如此,再好不过。”说着,谢兰舟这边便找了几个房间,让女娲树先将东西给拿出来。

东西不少,这装进去的时候是没费什么力。

这拿出来可就废了不少神。

谢兰舟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须得整齐地摆放好,不然摔了碰了如何是好?

于是只将这五柳斋的闲人们都使唤了过去。

青白道长师徒一形=行人乃大劳力,自然是少不了的。

谢兰舟在屋子里,直接从女娲树那边拿出来,递到窗口外面排队等着的众人。

青白道长这边眼见着一件件宝物,那心肝都要激动得飞出来了。

心说就算不是自己的,往后每天来看一眼,这人生也足矣。

没想到还没高兴多久,就听说宋雁西要送到别处,找人存放起来。

不免是有些不舍,瞧着那小件的,难免是起了些心思,但又没那胆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约莫到这暮色降临,才搬完。

吃过了晚饭,明月饭店的人就来了。

西林秘书亲自做监工,一件件看着东西搬上车。

大抵是又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算完。

送走了他们,宋雁西也算是暂时了却了一件心事。

第二天一早给崇文门家里打了电话,便直接乘着火车去往津州。

宋太太这里晓得了,心里还是有些埋怨起苏忆安的。

总觉得是她的缘故,宋雁西才回北平没待几天就走的。本来自己还想,她这次带回来的谢先生,听许妈说,都带去她出嫁前的闺房里了,那肯定是要结婚的。

她一个女人总不能这样单着,自己看那谢先生也一表人才,肯听她的话,不如赶紧结婚了。

反正现在她也不缺钱,那谢先生家里什么情况都不重要,只要还没结婚,自己是欢喜这一桩婚事的。

宋太太这些气,嘴上虽是没有说出来,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叫宋玉芝给察觉出来,又不能去说女儿的不是,只能自己闷在心里难过。

偏那苏忆安如今完全沉浸在即将和崔二订婚的欢喜中,一早便跟着未来的婆婆崔太太一起去大洋行里看珠宝首饰。

崔家也是大方,但凡她多看两眼的,都给买了。

好叫她开心,高高兴兴回到家中,听说外祖母没有给自己准备东西,母亲手里也没有多少余钱,便埋怨起来:“我也不用像是小姨那样什么十里红妆,可是崔家都给了我这样的体面,到时候我的嫁妆总不能就那样简单的几样家具?你们这样寒酸,就不怕人笑话么?”

宋太太不理会她,听到这话,冷笑一声:“等你什么时候姓宋,你再来说这话,要什么管你苏家要去,反正当初你母亲嫁到苏家去的时候,那嫁妆没有十里,但九里是足矣了。”

这事儿苏忆安如何知道?自然是不信的。

回去找她母亲宋玉芝发脾气,才晓得是真的,一时间又气恼,“既如此,那你在苏家的时候,这样窝囊做什么?”她还以为,妈妈是高攀了苏家,所以才那样忍气吞声的。

宋玉芝不是忍气吞声,而是一直觉得自己克死了丈夫,又没有给丈夫生下儿子,让他这一脉断了香火。

至于这份旧式的极端思想,则是当时偏执的宋太太教育出来的。

偏宋太太自己现在向前看了,她这三女儿却还沉浸在旧式的规矩里不能自拔。

苏忆安看着只会哭的宋玉芝,觉得她是指望不上了,便出去往苏家发电报。

她也不要妈妈当初全部的嫁妆,给她三分之二也行。

反正她知道,这宋家出去的东西,都是金贵的古董,自己拿三分之二回来,这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能过得风风光光了。

然而才发了电报回来,就见着崔二。

她高兴地迎上去,正要给他看今早崔太太给自己买的新手表。

不想才挽起袖子,就发现崔二的神色不对劲。“怎么了?”这让苏忆安有些担心,他不会是想反悔吧?

“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崔二看了打扮得鲜光体面的苏忆安,只觉得很不适应,有些刺眼。

“我也有话要同你说。”苏忆安松了一口气,随着崔二到附近一条没人的胡同里。

她看着此处地势偏僻,有些不安,“要不,我们找一处咖啡馆?”

却得了崔二冷冷的话,“我家的钱都给你买首饰了,哪里还有钱去咖啡馆?”

这话就好似一盆冷水一般,将苏忆安的欢喜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愣愣地看着冷着脸的崔二,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么?”

崔二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表,“你如果一定要跟我结婚,那你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既没有打算到国外,也没有打算去政府工作,你去把这些首饰都退了,我们办了结婚证,你现在就随我去战场,我听说你在国外还学过护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苏忆安就像是听到了什么酒后胡言一般,皱着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吧?有好日子不过?你没钱不要紧,宋家有啊。”

“苏忆安,你姓苏。”崔二看着她,又何尝不是觉得她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我大舅不在了,宋家只有我妈和那女人,那女人常年不在北平,都是我妈在照顾我外祖母,她走后,宋家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崔二见她大言不惭地说着这样的话,心里第一次认识到,什么叫做一种米养百样人。

明明她和宋雁西同岁,可为什么在做人上就是天差地别呢?他这一刻不想受这份委屈了,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个贪慕虚荣又无情无义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尤其是听到苏忆安称呼宋雁西为‘那女人’时,心中更为恼怒,一时就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我妈妈喜欢你,崔家人喜欢你,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什么?”不知道怎的,苏忆安见着此刻表情有些狰狞的崔二说着这话,心里有些不安。

“因为,他们想和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么?你可又知道这满北平的权贵们为了和她攀上半点关系,如何使出浑身解数么?那想拜访她的帖子每日就犹如流水一般进入五柳斋,即便是石沉大海,一个个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殊荣,就是前朝皇帝也没有!”

其实崔二也不知道宋雁西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听到大哥提了一句,很多事情都与她有关联,甚至是因为她的存在,扭转了很多局面。

宋雁西当初给广州受火灾的女工们捐款,在她所有的行事里,不过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情罢了。

可是,崔二给记住了。

他甚至妄想过,取代萧渝澜站在她的身边。

可是,谁能想得到,她身边又有了一位谢先生。

“你,你说什么?”苏忆安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些没明白崔二的话,又像是明白了。

崔太太喜欢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做她的媳妇。

仅仅是因为自己是那女人的侄女?

苏忆安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理由,摇着头,“不,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母亲就是中意我,想让我成为她的儿媳妇。”

“爱信不信,你既然不能和我一起吃苦,我也给不了你那些富贵荣华的生活,那么我们后会无期。”崔二看着此刻的苏忆安,只觉得她就像是疯子一样,当即便转身离开了。

苏忆安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一股怒火蹿上来,弯腰抄起墙根下面的一根竹竿,便朝着崔二追了上去。

崔二心里委屈,家里为了要和宋雁西攀上关系,将自己的婚姻给牺牲了,甚至在没钱买米的状态下,还要去满足苏忆安的虚荣心。

他这会儿只觉得眼里所看到的世界都变得浑浊起来?像是宋小姐一样,默默地做好事不就好了么?为何一点要和她攀上关系呢?

到底还是撇不开这名利二字。

忽然,他觉得背后一股寒意袭来。

下意识地转过身,正好对上苏忆安在太阳底下显得有些狰狞的五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询问苏忆安怎么回事,一根棍子便打在了自己的天灵感上,顿时一阵剧痛袭来,一股滚热的液体从头顶流下来,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苏忆安看到这一幕,崔二头上的鲜血将自己今早崔太太给买的新鞋子弄脏,她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

自己杀人了。

她这一喊,便引得巷子口有人围过来,连忙询问:“小姐可要帮忙?”

苏忆安慌里慌张地哭着,“麻烦帮我送他到西医诊所里去。”

随后将那竹竿上的血迹擦了,扔得远远的,连忙跟着追去诊所里。

她一直没敢通知崔家那边,就怕这崔二醒来,告诉崔太太是自己动的手。

所以便找人去宋家,将她妈妈宋玉芝找了过来。

又说宋雁西他们这里买了去津州的火车票,想着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

可哪里晓得这火车没按时到,延迟到晚上。

谢兰舟因听小塔和嘲风说起北新桥下那锁龙井的事情,想着不如去看一眼,便和小塔去北新桥。

宋雁西则带着嘲风回来。

正好遇着狗子从崇文门那边回来,见到他们心中大喜,连忙迎上去朝宋雁西说道:“宋小姐,崇文门家里出事了。”

“嗯?”宋雁西一脸疑惑,现在苏忆安不是如愿和崔二订婚了吗?该是皆大欢喜才对,怎么会出事?难道是那个假冒爸爸的人出现了?

可是不应该啊,他现在应该也去津州了。

却只听狗子说道:“听苏小姐说,玉芝小姐把崔二少爷打伤了,洋大夫们都说治不好,以后成了个傻子。这会儿崔家正上宋家去闹,要老太太那里给个交代呢。”

“三姐打崔二少爷?”这不是天方夜谭么?三姐是蚂蚁都不敢上脚踩的人,怎么可能动手打崔二?

更何况崔二是苏忆安的心头肉,宋玉芝心里苏忆安这女儿比她的命都还重要,所以爱屋及乌,她更不可能对崔二动手。

还有她病恹恹的身体,打得了崔二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么?

狗子还在继续解释。

宋雁西反正是如何都不信的,也有些等不及:“我过去看看。”

这厢虎子立即开车过来,将宋雁西送去崇文门宋家。

家门看着仍旧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进了大门,便听到崔太太的哭声。

许妈正在大厅外,看到宋雁西,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连忙跑上来,“四小姐?您不是去津州了么?”

“火车延误。到底是怎么回事?”宋雁西回着,一面快步朝着厅里去。

许妈声音不小,里面的众人早听到许妈和她的声音,那宋德仁头一个冲出来,“四姐,您来就太好了。”吃喝玩乐他是在行,可是眼下这事儿他是真处理不了。

更何况近来因为沾了宋雁西的光,在外少不得别人一声宋爷,喊得他飘飘然的。

反正他是因此得了天大的便宜,所以这心里是十分敬重宋雁西的。

已将宋雁西排在了宋太太之后。

随后就看到泪眼涟涟的崔太太也让仆人扶着出来了。

但见她双目哭得通红,眼里的悲伤也不作假,那崔二受伤,成了痴呆的消息看来是真的了。

“雁西啊,你一定要说句公道话,你三姐就算对我家老二再怎么不满意,可是不满意不同意这门婚事就好了,怎么能害老二的命呢?”崔太太伤心欲绝地朝宋雁西哭着说道。

“伯母先冷静一下,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了家里的人提起,便过来了。”宋雁西安抚着,一面与她进了厅里。

只见满头银发的宋太太沉着脸坐在上座上。

宋玉芝抱着苏忆安挤在一张椅子上,母女俩也是满脸的泪水。

苏忆安听着宋雁西来的时候,心头就觉得不妙,这会忍不住心虚地偷偷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并未往自己这里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妈妈宋玉芝就连忙起身,“雁西,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失手,对不起。”

“如果真是三姐所为,这对不起该向崔太太说,而不是朝我。”宋雁西说着,上去不知道低声和宋太太说了什么,宋太太点了头,她便喊了宋德仁,“你先送妈去休息。”

宋德仁还想在这里看热闹呢,哪里舍得?但是宋雁西的话又不能不听。

等着宋德仁将宋太太送回正房去了,宋雁西这才同嘲风示意,“你看看。”因为宋玉芝是近亲之人,她不能随意在她身上用法。

所以便示意嘲风。

嘲风得了她的话,立即朝这宋玉芝看去。

众人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片刻后嘲风就冲她摇头,“姐姐,玉芝小姐最近接触到崔二少爷,是在诊所,那时候他已经受伤了。”

宋玉芝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下,手臂也被女儿捏得生疼,但还是立即开口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人是我的打的。”她神情有些焦急,一面又朝崔太太不停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朝崔二少爷动手的。”

宋雁西大抵已经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而此刻看着宋玉芝没有半点尊严给崔太太道歉的这一幕,忽然觉得有些心累。外面的事情,她一张符就能解决得漂漂亮亮,唯独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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