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溪芸,这次的氧气管你可别再乱拔了!为了一个男人伤害自己身体不值得。”
晌午,在韩溪芸房间里,白冕之无奈的看着韩溪芸吩咐,语气明显十分冷漠。
“呵!我拔自己的氧气管关你什么事?整天僵着张脸,你以为自己是僵尸先生吗?”
“你……”
韩溪芸郁闷的反驳声竟叫他无话以对,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抱着双手不紧不慢的坐在一旁,眼神犀利的死死盯着韩溪芸。
就在昨天,他爸白云山亲自下的指令,要他到韩家作韩溪芸的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式的。
就这听起来非常简单又轻松的任务,他身为一个出了名的主任医师,岂能乖乖接下任务?
但无奈的是,那医院的院长是他亲爹,亲爹的话往往是不想听都很难!
他打电话再三推脱,没想到却在医院门口撞上了“楚家禽兽”,这么一来他的保护欲就被撞出来了,直接答应他爸会去看护韩溪芸。
怎么说韩家跟白家也算是交往比较好的,要早知道自己还有个韩妹妹,他白冕之至于从小就这么冷酷无情?
从今天开始他就出现在韩家,检查到韩溪芸肚子里的宝宝比较缺氧,他就安排了一氧气瓶过来。
不巧的是,今天韩溪芸的心情十分复杂,从做噩梦梦见楚江栎出事,接着发现自己小说成绩赛过大神,又被告知网络上不安全……
以至于白冕之刚把氧气管给她戴上,回过头她就给摘了!
这第二次戴上氧气管,帮佣刘姨就匆匆跑过来,边敲门边小声叫喊:“小姐!小姐!”
见她这么神色慌张,韩溪芸连忙招招手,“进来说吧刘姨。”
“诶,小姐,那个新闻上报道的楚江栎,就是那个臭小子,他居然到咱们这里来了!”
“什么?”
喘着粗气的刘姨好不容易说完话,韩溪芸却大叫起来,一把又将氧气管给拔了。
这下,坐一旁的白冕之可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将她的双手擒住,然后又把氧气管给她戴上,腾出一手扯了条胶带,一顿操作就叫她动弹不得!
“喂!白医生?您这是干什么?”韩溪芸无辜的叫喊道,这次她可不是故意要摘氧气管的。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了,给我乖乖待着别乱动!”
听到白冕之凶巴巴的话,她瘪着嘴安静下来。
而这时候,一旁的刘姨看她这样,倒是忍不住想笑,只得捂着嘴补充道:“小姐您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吧,楚江栎那边还有韩总挡着。”
白冕之闻声便转过目光,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感,瞪着刘姨就大声嚷嚷:“那您干嘛上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存心给她添堵的?”
“白医生,麻烦您说话客气点,刘姨她没有恶意,别把气撒她头上去。”
“我的错,我的错,我一时激动都没顾虑到小姐身体,小姐您也别怪白医生,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去忙,先下楼了哈,你们休息……”
看着刘姨离开,韩溪芸不高兴的瞪了白冕之一眼,转过头闭上眼睛假装休息,实则正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什么。
白冕之僵着脸背着手,在她身边晃悠了几下,拍拍屁股又坐在一旁。
见她不理人,白冕之猜也能猜到她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自己只能拿起旁边的一份杂志看看,还把一腿搭在膝盖上。
“唉!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日子了!”
他话刚说完,韩溪芸就气愤的转过头,直接瞪了他一眼,“别吵!”
“呵呵!你让我别吵什么?我又没有吵你,我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喏,我还特意拿了本杂志看呢,怎么可能会吵你嘛!真的是!”
白冕之故意不紧不慢的解释,眼神偷偷瞥一下韩溪芸,吓得他急忙躲回杂志上面。
“白冕之!你是故意的!”
韩溪芸气得咬牙切齿,在床上折腾两下却没半点效果,此时的她如同被五花大绑一样,实在是动弹不得!
而这会儿,白冕之却一脸无辜的笑起来。
“韩溪芸,麻烦你说话之前想清楚了,我故意干什么了我?你说你们让我来当家庭医生,我不得对你负责啊?”
“谁用你负责了?气死我了,你再说话我立马辞退你!”
此刻的韩溪芸扯着脖子,瞪着大眼珠子,跟个吃人的女魔头一样,也许也是因为刚刚瞎折腾搞乱了头发,自毁形象!
“哈!哈!哈!你生气有什么用?再说了,辞不辞又不是你说的算!你个小不点!”白冕之无情的嘲笑了一顿,连忙放下手里的杂志。
看到他朝着自己床头柜伸出手,韩溪芸眨眨眼叫道:“你干什么?在我的柜子乱翻什么啊?”
“当然是耳机啊!你不是说我吵到你了吗?等我找到你耳机就好了,你再忍耐一下。”
白冕之说话还特意回过头,看到韩溪芸此时快要被气爆的表情,他却很是享受,嘴角又不自觉的扬起。
“喂!可恶的白冕之!你不是外号冷面杀手吗?干嘛要笑得那么邪乎啊!不许再笑了!”
听到韩溪芸的话,白冕之好像被提醒了一样,愣了一下停住了双手:不对!我现在……难道我真的在笑吗?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手,默默咽了下口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副感觉很奇怪的表情:我真的笑了?
“喂!”
“白医生?”
“白冕之?”
韩溪芸连叫三声,但某人却还沉浸在自己会笑的喜悦中,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疯了!真的疯了!无药可救了!”
她边说边摇头,企图刺激一下白冕之,无奈她怎么说人家就是听不见,自动免疫!
“真的真的真的……疯了!”
在房间里斗嘴,韩溪芸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干什么,而这时候的一楼客厅,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生怕楚江栎不懂事,来韩家说错话再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严女士说什么也不肯在医院继续治疗,而是憋着一口气狠狠拔掉针管下了病床。
就在刚刚,她由楚江栎扶着下了车,笑容和蔼可亲的来到韩家大门。
而在家里,早早听到楚江栎的车往这边过来,韩信立自然是很愤怒,恨不得立马就去车上将那只拱了他家小白菜的猪宰了!
最好再爆炒他个九九八十一天!
但是为了自家丫头,他还是忍住了。
在楚江栎按响门铃后,韩家的大门打开了。
韩信立还是忍不住黑着张脸,翘着腿坐在客厅假装看报纸,其实只是用报纸挡着自己那张老脸。
“哎哟!嘿嘿嘿,没想到我老太婆一过来就能碰到韩总,真的是太幸运了。”
听到严女士的声音,韩信立有点吃惊。
再仔细听着确定没错后,他急忙用三秒动动嘴巴,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才拿下报纸看向说话的人。
“嗯?这不是……不是严女士吗?您老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他假装还很惊喜,连忙站起来,走到严女士面前乐哈哈的。
“我啊?这不是小外孙刚刚康复了嘛,他的事情想必韩总您也听说了,上次他请您帮忙的事我也是才知道,就想到您这里亲自道谢。”
韩信立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却强忍着心中怒火笑脸相迎,“严女士您客气什么?这种小事情,还麻烦您亲自跑一趟,这孩子也是不懂事!”
“不不不,这事不怪他,您也知道我们栎儿从小就没有母亲,他父亲年纪大,对于这种事情都不上心了,只能我这老太婆过来,来向韩总您道谢。”
“这……哈哈哈,您过来坐,光顾着说话差点忘记请您坐了。”
韩信立说话就引严女士坐下,没想到楚江栎却跟着严女士一起坐下了。
就在韩信立眼神刚瞟过去时,楚江栎却被严女士重重拍打了下大腿,“臭小子!一点礼数都没有,人家韩总都还没坐你就坐下了?”
听到严女士的数落,也是提醒吧,楚江栎一下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韩总,我这……坐轮椅坐习惯了还没改过来。”
混小子!活该你就要坐一辈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帮你!
韩信立又在心里暗骂着,却咧着嘴用手示意楚江栎坐,“哈哈,没关系,这有什么的,谁先坐都一样,快坐吧,哈哈哈。”
韩溪芸房间里,白冕之还真的找到了耳机,还顺手帮她戴上,“怎么样?这下听到我说话了吗?想听什么歌啊我给放一首?”
“听不到!听不到!喂!白医生,您这么做有意思吗?”
“呵呵!可有意思了!省的某人诬赖我,说我看杂志吵到她了,回头再说我影响到她一个病人休息我不得冤枉死?”
白冕之这会儿说话又变得十分冷漠,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到僵硬。
“呵!看来您是彻底疯了!”
韩溪芸无可奈何的转过头埋怨一声,瘪着嘴开始安静下来,乖乖听她的胎教音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她安安静静的样子,白冕之忍不住小声嘀咕:“其实我很感谢你,让这么多年一直面瘫的我,终于体会到笑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