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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hapter 4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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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椿的突然失踪,搞得顾瑶和徐烁有点措手不及,他们折返回去找过她,但和预想中的一样,张丽椿没有回家。

随后徐烁拿着顾瑶给他的录音回到办公室,调出行车记录仪查看当时的状况,因为徐烁的车距离比较远,录下来的画面都是关于萧云霞的,张丽椿那里刚好是个死角,只隐约拍到顾瑶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下,有个人影下车了,车门又合上。

显然,张丽椿是自己开门走的,再说如果当时有第五个人在场带走张丽椿的话,张丽椿也不可能一点声都不吭。

因为张丽椿的消失,徐烁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找她出庭当证人的念头,毕竟当时她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萧云霞是如何胡搅蛮缠的,她多半是因为怕上了法庭之后,控方败诉,萧云霞就会跟她没完。

而最主要的是,张丽椿拿过萧云霞的钱,在她一无所有且被病痛缠身的时候,唯有萧云霞按期给她的那些钱支撑着她。

这之后的几天,徐烁办完了所有出庭前需要做的准备,但他没有将顾瑶给他的录音和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提前递交法庭。

这几天里,江城的媒体也像是炸了锅一样,一窝蜂的开始报道田芳的案子,也不知道媒体从哪里收到的风,得知此案有一个新律师接手,而且此人非但在江城籍籍无名,更加不是昭阳事务所的人。

全行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这场官司基本上毫无胜算,媒体们也在纷纷揣测,在这个节骨眼多聘请了一位新律师,难道是已经放弃了庭审,打算认罪?

萧云霞一如既往地进行哭诉策略,而且比之前更加卖力,这时又有消息爆出来,说“江城基因”的总裁祝盛西也在证人出席名单之内,但他并非是帮控方作证,而是辩方。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疯了,连启运是“江城基因”的主管啊,跟了祝盛西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人都不在了,“江城基因”怎么反咬了一口,难道此事别有玄机?更有甚者,新接手此案的律师竟然能说服祝盛西作为辩方证人,此人难道有些来头背景?

媒体们上蹿下跳的挖着消息,时间也在狂奔,一转眼就到了开庭当日。

徐烁起了大早,特意穿上刚从意大利定做回来的西服,一路驱车来到法院门口。

徐烁迈开长腿下车时,老远就见到萧云霞在门口哭诉,媒体们将她团团围住,待他拾阶而上,萧云霞也刚好演到哭晕这一段。

就在这精彩的一瞬,徐烁顿住,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紧接着就听到媒体中心有人喊道“看,是‘江城基因’的人!”

原本围住萧云霞的媒体们又一窝蜂的跑下台阶,很快将刚从车里出来的祝盛西堵在台阶下。

祝盛西的助手挡在前面,祝盛西表情很淡,透过人墙一抬眼,就看到楼梯上正朝这边看过来的徐烁。

徐烁一手插袋,一手抬到半空,算是打了个招呼。

与此同时,顾瑶的车也开到门口停下,她刚好躲过了媒体记者的眼线,没有走向祝盛西,转而绕过车身,登上台阶。

这边,萧云霞刚哭了一半,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出来呢,结果看客们一个个跑的无影无踪,萧云霞便只好撑着台阶想起身。

没想到这时有人扶了她一把。

萧云霞借着那人的力道站起来,说“谢谢。”

谁知下一秒,就听那人低声说“萧女士,那边就是‘江城基因’的老板祝盛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哭要喊,也得冲着正主儿吧?”

萧云霞一愣,这才看到来人正是徐烁,脸色倏地变了。

萧云霞一把甩开徐烁的手,狠狠道“不用你假好心!”

随即她又看向人群那边,脚下有些犹豫,脸色也是游移不定,竟然没有一点应有的理直气壮。

直到徐烁在她耳边补了一句“咦,你好像不敢去讨债啊,为什么呢?”

萧云霞顿时有些骑虎难下,她瞪了徐烁一眼,终于冲了出去。

徐烁就站在那里眼瞅着萧云霞冲下台阶,扎进人堆。

萧云霞跑的太快,根本没看到这时经过的顾瑶,顾瑶也被她的冲力吓了一跳,直到萧云霞挤进去,她又看向台阶上正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徐烁。

顾瑶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上前质问“你又挑事。”

晨阳洒落,徐烁一身的神清气爽,应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微微眯眼看向人群,说“你男朋友被围堵了,你怎么不过去帮一把?”

“他的助理很能干,用不着我。”顾瑶回答完,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么挑拨萧云霞是什么用意?”

徐烁吸了吸腮帮子,扬着下巴示意顾瑶看过去,同时说“你觉不觉得哪里奇怪?”

顾瑶转头,看到萧云霞已经钻到中心,对着祝盛西开始哭诉,祝盛西的助理挡在两人中间,搀扶着萧云霞,好像正在宽慰她,而祝盛西已经笑容尽收。

顾瑶看的专注,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烁来到她身后,附身低语“看,你男朋友的变脸了。为什么呢,你就不好奇?就算萧云霞恳求他,他一个慈善企业家也不至于当众下面子吧,除非……”

顾瑶倏地瞪向徐烁,徐烁也恰到好处的直起身,慢悠悠的落下一句“除非,萧云霞已经拿过安家费,答应了不找‘江城基因’的麻烦,可她此举无疑是得一享二,引起祝盛西的不满。”

顾瑶闭了闭眼,问“你有证据么?”

徐烁“你知道么,当律师和当警察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直觉即经验。有很多事永远都不会有证据,但谁有问题,心里是一门清。你是心理专家,你应该明白的。”

顾瑶“不好意思,我的直觉的确来自经验,这和你的无端揣测没有任何可比性。”

“是么,路遥知马力。”徐烁咧嘴一笑,风流尽显“哦,我要准备开庭了,回头见。”

……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法院门前的空地上,媒体们守在这里焦灼等候,现场还有专家正在进行本案的案情分析。

这原本是一桩公开审理案件,如今却变成了不公开审理,除了本案的相关人等,其它人都不得旁听。

法院大楼内,庭审已经开始,很快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坐在被告席内的田芳,精神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不似上一次庭审那般憔悴,眼里终于有了精神。

徐烁补交了新证据,里面还有一份在调查过程中询问田芳的新笔录,需要辩方律师当庭宣读。

笔录宣读完毕,很快就轮到控方刘楚发问。

刘楚“被告人田芳,这份笔录的内容和之前你在警局录的口供有很大出入,其中你提到了你的妹妹田恬,为什么你在警局录的口供里没有提到这一段?”

田芳“我妹妹有认知障碍,她的智商只有十三岁,我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所以我没有在警局说出全部事实。其实我妹妹见过连启运,她还叫连启运姐夫,她以为我们会结婚,如果让她知道连启运是这种禽兽,她的姐姐为了生计一直被侮辱,她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

刘楚“你也是一名律师,你应当知道根据你的第一份口供,你很有可能会坐牢,你刚才的意思是宁愿坐牢也不希望田恬知道这件事?”

田芳“是。”

刘楚紧追不放“既然如此,为什么又翻供?”

田芳一顿,下意识看向徐烁,然后说“因为我的辩护律师徐烁曾经替我去看过我妹妹,他还跟我转述了她的情况,我听到以后感到很后悔,田恬以为我一直在出差,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被被起诉,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在看守所度过的。我也是在后来才想明白,要是我坐牢了,我妹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懂,将来会不会遇到连启运那样的男人……连启运说,那些变态都很喜欢我妹妹这样的无知少女,如果他们趁我坐牢的时候对我妹妹下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只有我能保护她……”

田芳说着就哭出声,她低着头,肩膀抖动着,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审判长这时出声,让田芳控制情绪。

田芳努力深呼吸,抹了把眼泪。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无疑是在心头戳了一把刀,尽管审判长、书记员等人经历过无数刑事审判,已经足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

就连刘楚都下意识皱起眉,但他不敢对田芳抱有同情,在他看来这可能是编造故事的伎俩,也许是那个徐烁教她的。

于是等田芳情绪平复后,刘楚又问道“被告人田芳,当连启运威胁你时,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令他无法吐出那些药丸,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还说药丸是连启运自己服下的,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也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还发生了四次性行为,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但是当连启运的身体出现不适时,你却没有停止动作捂住他嘴的动作,是因为你希望他死,是不是?”

田芳“不是!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刘楚却说“审判长,关于被害人连启运的法医检验报告,请参见证据b2,照片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害人脸上有清晰的指痕和瘀伤,经证实和被告人田芳的手指完全吻合。另外证据b1是被害人的尸检死因证明,证实被害人是死于心脏衰竭,另外被害人的其它器官,比如肝脏和肾脏因为疲劳过度和服药过量也出现了衰竭的症状。除此以外,被害人还检查出有非淋菌性尿道炎。”

非淋菌性尿道炎是比较常见的性传染病之一,也就是此前所说连启运的“暗病”,不过幸好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

等审判长看完证据,刘楚继续发问“被告人田芳,根据法医对你做的验伤报告,发现你也患有非淋菌性尿道炎和子宫颈炎症,是不是?”

田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是……”

刘楚“法医同样还在被害人连启运身上检测到同样的病症,是不是你将非淋菌性尿道炎传染给被害人的?”

田芳“我没有,是他传染给我的!”

刘楚“你们二人均患有非淋菌性尿道炎,治疗期间需要避免性行为,可你们没有遵照医嘱,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请解释一下原因。”

田芳有些哽咽“是连启运逼我的……”

刘楚“你在给警方的口供里亲口承认,你和被害人有特殊癖好,那么治疗期间继续发生性行为是不是也因为这种特殊癖好?”

田芳“不是,是连启运逼我的,有特殊癖好的人是他!不是我!”

刘楚却紧追不放“你明知道连启运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服食过量药物,还和你发生过四次性行为,你仍然选择用手捂住他的嘴,是为了要满足你的特殊癖好,是不是?”

田芳怒吼出声“不是,不是,我没有!”

徐烁也在此时开口“有异议,控方没有证据证明两者之间的关系,而且被告人田芳已经了新笔录。”

审判长“公诉人请注意发问方式,不能以强迫方式讯问,问题不要重复。”

刘楚点了下头“是,审判长。公诉人对被告人田芳的讯问暂时到此。”

审判长转而问徐烁“辩护人对被告人田芳是否发问?”

徐烁站起身“是。”

审判长“可以发问。”

徐烁下颌微收,面无表情的扫过刘楚,随即看向田芳“田芳,你妹妹田恬有认知障碍,除了你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监护人或者亲人可以照顾她?”

田芳平复了一下情绪,摇头说“没有,爸妈去世后,我们姐妹就相依为命,其他亲戚都住在外省,爸妈生前就来往不多,爸妈去世后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都觉得我们麻烦。”

徐烁“那么,这些年来你和田恬都是靠着你一个人的收入来维持生计的?能不能描述一下。”

田芳“我们的生活很辛苦,我读法律的时候一天只能吃一顿饭,还要出去做两份兼职,田恬说过要出去工作,但她试过几家快餐厅,不是被辞退就是被店长和店员们欺负,我很心疼她,就不再让她去工作,我还骗她说,我挣的钱够花的。后来我大学毕业,好不容易被昭阳事务所聘用做律师助理,我回家的时间就更少了,没办法只好请了一位阿姨来帮我照顾田恬,我挣的钱不敢乱花,除了要经常熬夜加班以外,我还要出去应酬,我有过两次胃出血的经历,还有一次因为血糖不足和疲劳过度而晕倒,在医院打吊瓶,这些事我都没有让田恬知道。”

这些证词自然是在开庭前徐烁和田芳对过的,尽量简短,只捡重点来说,让庭上的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让他们明白田芳、田恬姐妹的生活有多艰难,尤其是当田芳还是一名律师的时候,光鲜的外表下却隐藏着这样的血与泪。

自然,田芳这样省吃俭用的性格必然会严格记下每一笔开支和收入,所有资料都已经作为证据呈上法庭。

徐烁“审判长,关于田芳所描述的拮据生活,关联证据请见a1,那上面有过去六年田芳的银行账户来往收入,里面有她大学期间做兼职的收入所得,在昭阳事务所的工资表,还有她和田恬的日常开支。而证据a2里面的账单,是田芳在给田恬治疗认知障碍上的医疗费用,除此以外她们姐妹二人几乎没有个人冲动型消费支出,而且其中有长达两年的时间入不敷出,需要向朋友和银行借款。”

等审判长看完证据,徐烁继续发问“田芳,你就是在这种身负外债的情况下认识的连启运,是不是?”

田芳“是。”

徐烁“请简单陈述过程。”

田芳“我和连启运是在酒桌上认识的,他代表‘江城基因’,我和其他几位同事代表昭阳事务所,他注意到我酒量不好,当晚替我挡了几杯酒,我觉得他人很好,就答应把电话留给他。连启运很快约我出来,几次约会之后对我提出交往要求,我同意了。但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已婚。后来在一次约会之后,他对我提出性要求,我答应了。但我没想到,事后他却拿出视频给我看,说这些视频是我们爱的证明。我有些担心,但连启运保证不会把视频外传,直到我知道他已婚的事,他的妻子还找到我,说让我离开他。我就去找连启运理论,没想到连启运对我说,其实他只是想跟我玩玩,如果我愿意听话,他会给我很多钱,减轻我和田恬的生活负担,但前提是我要满足他的性需求。反过来如果我不听话,他就要把视频上传到网上……”

田芳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低下头,一点声都没了。

徐烁安静了两秒,说“尊敬的审判长,由于被告人田芳提到的视听证据涉及她和死者的个人隐私,被告人田芳有权申请回避。”

审判长点了下头,问“被告人田芳,你是否要对出庭人员申请回避。”

田芳“是。”

回避审理这件事此前在庭前会议上申报过,已经批准,所以没有耽误庭审时间,很快的,连同书记员在内的审判人员就陆续离开法庭。

庭上只剩下审判长、监控双方和田芳。

这时,徐烁开始播放视频,画面虽然有些模糊,却足以辨认出视频里男女的五官长相,男人是连启运,女人就是田芳。

而且两人的姿势并非正常性行为会采用的,田芳发出痛苦的声音,一直在求饶,嘴里还说着“不行,田恬不行,我求求你……”。

连启运听了很生气,还从扔在床下的裤子上抽出一根皮带,往田芳身上挥去。

视频到这里被徐烁按停。

田芳的头已经低垂,法庭内气氛紧绷,审判长已经皱起眉头,刘楚的脸色也跟着沉下去。

田芳突然翻供一事,原本对刘楚来说是有空子可钻的,毕竟被告人翻供是常事,而且通常会在口供里找到矛盾点,再用事实证据将其推翻,这是控方一贯的打法。只要证据确实、充分,间接证据之间可以互相印证,没有互相矛盾和无法解释的疑问,就可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那么被告人的供述就会不攻自破。

而且刘楚早已认定同样是律师出身的田芳,后来翻供的笔录一定是谎话连篇,何况刑事庭审当中,剑拔弩张的事经常发生,刘楚为了要让田芳露出马脚,推翻她的二次笔录,在提问时甚至不惜剑走偏锋,专门攻击她的死穴。

果然,田芳很激动,她被打乱了阵脚。

但奇怪的是,徐烁身为田芳的辩护人却始终很淡定,甚至可以说是气定神闲,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背脊笔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更没有因为刘楚的发问过于犀利而流露出丝毫不满。

尤其是当刘楚和徐烁的目光有了一瞬交汇的时候,刘楚仿佛感受到自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笃定。

刘楚感到很奇怪——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稳赢了呢,还是他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没有故意杀人?

直到徐烁站起来发问,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先是在外围晃悠,让田芳姐妹的辛苦生活像是一幅画卷一样钻进每个庭审人员的内心,然后又将连启运描述成一个趁虚而入的禽兽、魔鬼,利用田芳姐妹的脆弱无助而肆意逞凶。

尽管审判长和其它庭审人员没有流露出明显的同情,可刘楚心里仍觉得不妙,直到徐烁拿出一段视听证据。

这段视频有声有画,而且可以清晰的辨认出当事人是连启运和田芳,两人的肢体动作和语言根本不需要其他解释,就已经非常直观地告诉观看者,连启运是怎样一个人渣,田芳是如何被迫害……

面对一个接一个的争议,刘楚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个案子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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