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的话提醒了于月,只见那于月瞬间发了狠,直接猛扑上去,张开嘴巴,对着崔波的耳朵就咬了上去。
无论对方怎么殴打,都不松口。
很快,崔波的耳朵根,被咬下来,整整一大块肉。
唐刀看着呲了呲牙,让蒋鹏把两个人拉开:“行了,今日我兄弟表演惊世骇俗的节目,流血什么的不吉利,滚蛋吧!”
如蒙大赦,崔波捂着耳朵,就朝船楼下面跑去。
于月看了贺然一眼,神色复杂,但也没说什么,也随后下了楼去。
洪宇一脸笑吟吟地走过来,白了贺然一眼:“这么没眼力架,还不赶快让开,让唐公子坐下!”
“你算老几!”庒千琴狠狠瞪了洪宇一眼,冷冷说道。
洪宇可不敢发火,赔着笑脸。
唐刀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别这么不懂事,这是庒小姐的朋友,怎么能无礼!”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贺然伸出手:“这位朋友,我叫唐刀,唐朝的唐,宝刀的刀,敢问大名。”
“贺然。”贺然伸出了手,跟他随意的握了两下。
“真是个好名字,再加上你放荡不拘的神采,帅气俊俏的容貌,还有那说不出来多少种气质混合在一起的决定气质,不是典型帅哥,但气质服人,想必朋友,一定不是凡人吧!”
贺然白了唐刀一眼,“恩,不是凡人,我是九天神仙下凡尘!见你眼目狭长,目中含光,.冰冷孤傲的眼睛,五官清秀,虽然肉多了一些,但也掩盖不住你的尖锐锋芒,想必朋友,一定不是凡人吧?”
唐刀点了点头,肃然说道:“真的很巧,我也是九天神仙下凡尘,哈哈哈哈!”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忽然就吹捧起来了,这是在打什么机锋?
洪宇更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唐刀笑容在脸上漾开,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看向庒千琴:“庒小姐,不介意我与你同坐一桌吧!”
“没事,你坐就行!”
“洪少,别愣着了,你也坐吧!”唐刀浅笑着说道。
洪宇微微一怔,喜不自胜,连忙坐下的瞬间,又忽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张望,连忙朝着一人喊道:“樊老,你也过来坐吧!这位是上京城的唐刀,想必樊老也听说过。”
樊柏淡淡点了点头,走路生风,几个阔步,来到众人近前。
唐刀微微一怔,拧起眉头,沉吟了半晌:“樊柏是吧?吕凉的老师?”
贺然闻言,眼眸微微一缩,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那一轮精光,稍纵即逝。
樊柏点了点头,虽然是吕凉的老师不假,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吕凉的家臣,吕凉是他的主子。
上京城的吕家,也是不容小嘘,跟唐家也是不相上下的存在!
樊柏微笑着看了唐刀一眼,淡淡说道:“唐公子竟然认识老朽,倒是让老朽受宠若惊了!”
唐刀嘴角一勾,淡淡笑道:“我跟你们家公子不对付,自然要把他身边的能人异士,全都打听个边了!”
樊柏清冷神色,勉力挤出个微笑:“唐公子多虑了,我家公子,可是很欣赏公子呢!”
唐刀嘴角一撇,说道:“来都来了,不如给本少爷,表演一段魔术怎么样?”
樊柏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他是魔术大师不假,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武者,如果是平时的演出,他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今天他只是来看个热闹的,这唐刀公然让他表演魔术,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当猴看,明显是在羞辱他了!
“怎么?不乐意,我给钱,你老平时演出一场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唐刀声音高亢,似乎下定了决心。
听他口气李,如果今天樊柏不答应,似乎没那么容易善了。
樊柏深吸一口气,呵呵笑着说道:“也不是不行,但你既然听说过老朽,自然也应该知道,我的魔术可以表演,也可以杀人,不知道唐公子,想看哪一种!”
唐刀脸色一沉,但也只过了几秒钟,立刻打了个哈哈:“樊老,上京城谁不知道,论起怕死来,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哪次出门,不得带上几十个好手!而且,我唐家,最不缺的,就是高手。我倒是想看真本事,但我怕喊出来一位,你杀不了我的保镖,倒是被我的保镖给宰了,那吕凉找我来,我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樊柏摇摇头:“唐公子,你又误会了,我岂敢在你面前放肆!谁不知道唐公子的十二秘卫,各个都是内劲大成!论暗杀高手,唐家说第二,确没有人敢称第一!老朽要是敢针对唐公子说那番话,我恐怕是下不了这个船的!”
唐刀眉毛舒展开来:“樊老年纪大了点,但心倒是不发昏,那你要怎么表演杀人魔术呢?”
樊柏指了指贺然旁边,饭桌上的一整条烤鱼,似乎扬起了嘴角,“这样吧!我数三声,让那条烤鱼,‘五马分尸’!”
唐刀眼中顿时一亮,来了兴趣,哈哈笑道:“行,那就开始吧!”
樊柏摇了摇头,又说道:“我这杀人魔术,不是表演用的,每次出手,必须见血。为了唐公子,我破例一次,但要有个彩头,若是没个彩头,不吉利。”
唐刀微微眯着眼前,笑道:“说吧!想要什么彩头。”
“我要他跪下,给我叩头!”樊柏一指贺然,眼中爆射金光,口吻带着一丝冷冽。
唐刀脸色一怔,瞬间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樊柏!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庒千琴也是双眼一瞪,一脸的气愤。
倒是贺然,神色淡然,依然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贺然对魔术的道,是有研究的,虽然不如韩星河深入,但也略懂一点。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樊柏是真的想这样要求。
但唯独贺然不这么认为,而且他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对方的手掌。
在樊柏说出想让贺然下跪这话的时候,贺然的敏锐气感,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很微小的气浪波动。
但是,饶是贺然眼力高绝,但依然没看到,那形成气浪波动的东西,在哪!
唐家有一种秘线,没人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但只要不是拿在手上,哪怕是放在眼前一厘米的地方,也看不到那根秘线。
而且,那秘线锋利无比,可以削铁如泥,碰着就流血,走不一划拉,若是碰上了,走路的力气稍微大点,整个脑袋,就被削下去,而且切口难以想象的平整。
除了唐家之外,有道行的魔术大师,手上也有类似的秘线,古戏法里,称呼这种功夫,为线穿运,是一种丝法。
比如最典型的,是丝法门扇戏,是我国独特的精彩戏法。即用扇子扇着物体在空中飞旋!
跟丝法一样的手上功夫,还有手通天、一点神仙笑、细粉妆惊奇、机关道不尽、大袖罩天庭!
虽然这里面,各有机关和玄妙,但哪一个都必须千锤百炼,才能化腐朽为神奇。
而贺然,在韩叔那里,也学了很多本事,其中最娴熟的,便是彩物藏身,运用一定的变幻技巧,在观众面前将具“掏”出!
有的魔术师,用腿夹住一口装满水的玻璃缸,但走路自如,毫无破绽,走几十里路,都不会喘一口气,这都是下功夫练的。
就好像贺然从不离身的飞刀,只要他不想让人看见,就算有人把他衣服扒光了,也难找到他身上的飞刀。
贺然的飞刀,就是跟韩叔学的,藏刀和变刀,他都算是登堂入室的水准,别说一般人,就算知道原理的人,也绝对看不到任何破绽,那都是千锤百炼的绝技,靠的是手上功夫。
正想着,那樊柏跟贺然猜想的一样,果不其然,话锋一转,看着怒气冲冲的唐刀,里面换了一副笑脸:“不同意也没关系,那就换个彩头好了!”
唐刀冷哼了一声:“那你说,换什么彩头呢?不过,我要提醒樊老了,我这个人耐心有限,如果你再提些让我恼气的话,别怪我不尊老爱幼了,虽然我本来就没有尊老爱秀的传统美德。”
“那就让唐公子,给些赏钱吧!一块两块的就行,这也是我的规矩,人前显圣,必定人后受罪,我练了一辈子的术法,在唐公子面前表现一会,没个彩头,我对不起我的这一身本事。”樊柏淡淡说道。
“这个肯定没问题,唐公子是差钱的人吗!”洪宇连忙插嘴说道。
要知道,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可是吓傻了他,鼻尖已经微微除了一层细汗!
这个樊柏是他洪家的贵客,要是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哪怕只是被唐公子折辱一顿,回到家里,他父亲也会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而唐刀,他同样得罪不起!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得罪了唐刀,估计也会剥一层皮!
不说上京城,就说整个华夏,若说哪个家族最不能得罪,那肯定是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