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路?”
无视银杏不敢置信的眼神,南裴淡淡扫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声音冰冷的说道,“一壶毒酒,一瓶鹤顶红,想用哪一个,你自己来选。”
两个小太监闻声向前走了几步,一左一右站在银杏前方,等待着银杏归宿的选择。
“不,我不要!”
“我是坤宁宫的人,我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没有得到皇后娘娘的准许,你不能这么做!”
“呵”
冷笑一声,南裴不耐烦道,“我看你这贱婢真是疯的不轻。”
“贵妃娘娘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事宜,处理像你这种用心不轨的贱婢还需要劳皇后娘娘大驾吗?”
“你胡说!”
银杏指着南裴吼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分明就是冤枉我!”
“我要去找皇后娘娘,我要让她为我做主!”
“抓住她!”
见她要跑,南裴一声令下,身后另外小太监疾步上前,将神情发狂的银杏一把抓住。
“啪!”
南裴上前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冲着她啐了一口吐沫,骂道,“就你这种下等贱婢,还要去找皇后娘娘!”
“胆敢勾引皇子,魅惑主子,不论你去找谁都没用。”
银杏一边儿拼命挣扎着,哭着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这种事我没有做过,你这是含血喷人。”
“没有?那个荷包又是什么?”
见银杏流着泪不再解释,南裴冷笑着道,“你没脸说了吧?乞巧节送给男子荷包,谁人不知你的心思,还有脸一直在这说没有做过。”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看银杏一直默默流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南裴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厌烦不已,这种含羞带怯的柔弱感在她这里没用,她才不吃这一套。
“既然你不想选,那我就替你选条路。”接着冲右边儿的小太监道,“把我亲自准备的毒酒给她灌下去!”
“不,我不要,我不要喝!”
银杏快速绷紧嘴巴,用着腹腔表示着自己的抗议,南裴直接抓过酒壶,冲小太监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掰开她的嘴!”
小太监丢下托盘,伸手就去掰银杏紧闭的嘴巴。
“唔唔唔,我不要,我不要,唔唔唔...”
“哟,这慎刑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了磨坊,声音的主人也愈来愈近,芳姑上了年月的那张慈祥面孔出现在了磨坊门口,看到里面的南裴吃惊道,“哦哟,我道是谁在这里面鬼哭狼嚎呢,原来是南裴你被贵妃娘娘从翊坤宫赶出了啊。”
“呀,这不是我们宫里的银杏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一时想起你做的桂花糕,却一直未找到你人,没想到你竟然在慎刑司。”
见银杏还站在那里不动,芳姑嗔怪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啊,皇后娘娘在坤宁宫可等着你呢,你不会是想惹娘娘不高兴吧?”
“奴婢这就走,这就...”
示意太监将人拦下,南裴向前一步,对着芳姑道,“银杏是我们贵妃娘娘要处置的人,她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处置?”
芳姑轻笑了笑,好笑着问道,“敢问贵妃娘娘是以什么罪名要处置银杏呢,而且还是用毒酒和鹤顶红这般要命的方式?”
“勾引当朝皇子,这个罪名够吗?”
“嘶...”
就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一般,芳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相信的看着银杏,小心翼翼问道,“这是真的?”
银杏赶忙摇了摇头,肯定回答道,“不是,她说的都是假的,奴婢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去勾引六阿哥。”
“你这贱婢还敢嘴硬,人证和物证都在,你还不知悔改,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芳姑及时出言,质疑问道,“哎,这话都还没问清楚呢,南裴你这是急什么?难不成真如银杏所说的那般,她是被人冤枉的?”
南裴收回伸出去的手臂,迎着芳姑的挑衅的眼神道,“哼,我急什么,人证物证都有,她就是想狡辩也是没用。”
“既然你人证也有,物证也有,此事应该到皇后娘娘那里去说个清楚,若是银杏真的是勾引了皇子,那她是走是留,是生是死也都得皇后娘娘说了才算数。”
“纵然贵妃娘娘有协理六宫之权,可像你这般私下用刑的,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可是在给贵妃娘娘脸上抹黑。”
南裴淡淡一笑,道,“此事贵妃娘娘早已知晓,也在前些时日审问过这贱婢,为了清除宫中的不良之气,娘娘这才命我前来执行宫规。”
“是吗?”
芳姑挑眉轻轻问了句,接着不好意思道,“那倒是我错怪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只不过这银杏是皇后娘娘甚是喜爱的一个宫女,贵妃娘娘若是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便就这么将人处死了,皇后娘娘该会很伤心的。”
“勾引皇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我觉得这件事很有必要告知皇后娘娘,同时也得请皇上代为处置,毕竟事情涉及皇子,皇后娘娘自是不忍决断。”
听到芳姑说要将此事交由皇上处置,南裴眉头微微一皱,此事虽然银杏有莫大的罪过,可是却是事关六阿哥,若是被皇上知道六阿哥喜欢的人是一名宫女,那贵妃娘娘当初的苦心岂不是白费,更别说这件事会给六阿哥带来多大的影响。
“那银杏今日就先在慎刑司关着,等我通禀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之后,再前来拿人,到时还得麻烦贵妃娘娘也亲自跑一趟,也好一同向皇上...”
“呵呵,芳容呀,这件事其实也不必这般麻烦,既然银杏是皇后娘娘喜欢的宫女,那便暂且先饶了她这次,你今日就可将她带回去。”
“嗯?”
芳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的看着南裴,问道,“你方才不是说银杏意图勾引皇子吗?怎地现在?”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南裴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小太监放开银杏,解释道,“有道是关心则乱嘛,其实贵妃娘娘也是听别人那般说,再加上六阿哥年纪尚小,这才在没查清楚的情况下将银杏姑娘关进了慎刑司。”
“如今想来,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要怪就怪那当初传话的碎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