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雷霆本源之界,但竟有人能够在此深入行走。
尽管紫云与雷霆都在涌近此人时逆流倒卷、在连绵轰鸣中、依然厚实磅礴、使得那道身影被披上了一层浓浓的厚雾,看不见面容。
这是雷霆本源之地,世间大能者都知晓玄劫的来源,但皆无法推衍出此界所在。就算能够推衍而出,别说深入、就算是踏足也是不敢。
因为此界,足可以让灭境大能折落在此。
哪怕是那些古老的存在,也不敢来此。或许这些紫云、紫色雷霆,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但是,一旦积累过量,那么、哪怕是古老的存在也有受创的可能。更何况,此界最可怕的能量,并不是这些紫色玄雷。
而是带有其它色彩的雷霆,二色、三色深处的七色神雷,以及、最核心的九色。
七色、堪比与灭势。九色、已是逼达空境、甚至可能还要超过。毕竟、诸仙阁第九十九层的九色威压、就连那些跟随在仙主身后的五位仙王,也不是所有登上了这第九十九层、能够硬抗九色威压。
楚程并不知晓,诸仙阁中的九色、比之雷霆本源界的九色威压要强猛数倍。那是经过仙主凝炼合结。
只是这雷霆源界中,尽管没有诸仙阁中的九色恐怖。但浩瀚无垠的界面、有着远超诸仙阁中的九色之力。
从某种意义来讲。这里、远比诸仙阁第九十九层要恐怖数倍,一旦遭遇到围覆、就算是古老的存在,也是难逃。很有可能同样折落在此地。
但此人却是找寻到了只在传说传载之地,且深入雷霆源界。在这到处充斥着毁灭之意的云海中闲走。
那紫雷遇其而退,七色之下、同样遇此而避。
这究竟是何等修为才能做到这一地步
身着黑白两色的身影、一步止停。抬头望着这片云海,目光落在遥远之地。
他好像看到了,这方天地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无形,像似与雷霆本源界融为了一起。
这是本源之灵
黑白身影站在朦胧中,忽然一声轻笑,道:“雷为天地间最强杀伐,故而来此走上一遭。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
这音声带着些许失望,一叹中更显黯然。
此话若是被天下强者知晓,皆是会心神大震,这等凶险之地、可以说是万死无生、竟被此人说是不过尔尔。
此人究竟是狂妄自大,还是真有强大的自信、也有强大的实力。可以无视这一座雷霆源界
远方,有起潮汹涌澎湃。这是来自本源之灵的怒意。只是尽管本源之灵大怒,也是没有带动一界雷霆镇压此人。
“你若是想出手,可以来试试。不过你应该知道,此界或许对于他人来说、这是必死绝地。”
“但在我这里,此界困不住。”这道身影摇了摇头,道:“虽说此界不过尔尔,你也不过如此。但还是对我有些用处。”
“我来此、只是一游、还有做一件事。你若是只在那静看着,便不伤你的本灵。你看如何”
语落,远方潮声再涌。一声惊雷之后、又恢复到了平静。
那本源之灵、竟选择了妥协
四处,不再有起伏之声,汪洋就算平静、深处依然会有暗涌。但这方云海、却是彻底的静止。
那云不再飘动,那连绵如网交织的紫雷也冰冻了一般,那些多彩的光芒、皆是如此。
也在这时,那朦胧散去。终于露出了那身着黑白衣袍之人的面容。
此人满头白发、未曾束缚,无风之中、衣与发都是飘飘杨杨,肌肤中又有两色之芒不断交替,光泽流动。
这是一名无比俊朗的青年男子,身中有一股独有的气质,本是如神灵,刹那之间又如魔。
他的双眸一眸为白、一眸深邃,在低头之中,两缕黑白、刹那延伸万里。
又一声大荡,天地现奇观
这一幕,犹如烈阳再度回升,破开了紫蕴夕霞,方圆十万里之地、平定复急、紫色更加汹涌、也更加的飘幻。
这是在剥离、恰似如抽丝剥茧,仿佛一汪浑水的污浊被压沉,清澈的甘泉汩汩顺着泉眼滚滚而出。
一声巨响轰鸣,漫天现起了百丈七色。让那紫色纷纷震避。天地大震,恍若激流冲突,大片的七彩涌入白发男子身周。
又是幕如夕阳,晚霞多色、落映之处尽是说不出的瑰丽。
只是这幕晚霞幕色近临之时,又是一阵震荡。那汩汩清泉刹那入进七色当中。
当水入色,却是如火遇柴。瞬息之间、熊熊燃烧。
不断有散缕之烟四方而逝,使得七彩越来越暗淡。
十息之后,那百丈七色、在猛烈的晃荡中终于破碎,显露出一条不过一丈的白色条光。
这白光又是突然之间,空置在一只手中。一阵柔软、温润、仿佛是一条小型的神龙钻入了掌心。
这条白之芒,来自堪比灭意的七色神雷中。却是没有丝毫毁灭之意,反而是浓郁的生机。
世人恐怕不会知晓,这天地绝杀之后、深藏的竟是一场春生。
春雷之后,万物复生。这是来自此雷中的生意。
白发男子掌握条白,又是抬头望向远方。一笑道:“多谢既然你任凭我截取此生,那我终究是要给你一场回礼的。不过、你需答应我,某人踏入第二步时,且将玄雷降至适当的程度。”
“我知道,你在忌惮着什么。导致如今天地大变,无数修士止于成仙路。”
“若是我猜测的不错,你身为玄劫之神、也已经无法完全掌控此界雷霆。假以时日、你会被无形的力量给抹去。我的回礼,便是今后助你一臂之力。”
远方、云海再次澎湃起伏,逐渐形成了一道身穿贯界的巨大身影。看是答应了白发男子的要求、故而显现。
“今后、再见。”白发男子见雷霆源灵显现,轻笑之中一步后退。
当一步后退时,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此方雷界。
只剩了那尊巨人、静静站立、望着白发男子原先所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