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在他走向自己的时候就醒了,见他就是碰了下自己就坐回去了也没多想,继续睡了过去。
这人体质偏寒吗?手那么冰。
……
清晨醒来,三人都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唐今又给他们一人灌了一碗醒酒汤,拉着三人去上学。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唐今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整的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
她刚头疼着呢,旁边的成旭就悄悄凑过来,“贺云清那家伙好像也没那么清高?人还行嘛。”
唐今瞥他一眼,“嗯。”
“我觉得可以让他跟我们一道,不过他不定肯叫你老大。”成旭纠结说道,“他不叫你老大,我跟李裕光岂不是差了他辈分?”
“没事,你们也可以不叫。”唐今看着他惊喜的脸又补充道,“在心里知道,你老大永远是你老大就行。”
自上次小聚之后,成旭便把贺云清纳为他们小团体的一员了,四人一起在学院为非作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堪称一大盛景。
然而四大纨绔的名号再怎么响亮,他们也要面临一个困境,那就是考试。
国子监学生分为三级,初级中级高级,初级便是李裕光那样的,只读四书不通五经;中级学生便是唐今他们三人这一行了,四书经书皆通;高级学生则是经史子集皆通,在国子监学了七百天以上的。
初级中级学生的考试并不难,不过他们这几个纨绔平时课堂不停,时不时就逃课,考试也就不太行了。
然而今天,唐今却咬着笔头,在认真看经史。
成旭被她吓到了,“老大,你这是……?”
唐今若有所思,“你觉得,是从国子监被推举做官快,还是去科举做官快?”
成旭默默坐了回去,“……我觉得做梦比较快。”
贺云清回过头,“你想做官?”
唐今将书扔下,“总不能坐吃山空。”
贺云清见她好像是认真的,便道:“你如今去科举,从头开始最少也要三年,若是从国子监被推举上去,最快只需要一年。”
他倒是清楚。
唐今多看了他一眼,托着下巴,“你就没想谋个一官半职?”
“……我有爵位。”而且不像唐今一样,他的国公位还能再传一代。
唐今了解了,叹了口气。
冬日越发寒冷,大雪茫茫之中,唐今被人堵在了回号房的路上。
“侯爷……还记得我吗?”书生苍白着脸,衣衫单薄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她看着对面那个书生,想了下,“是你啊,有事?”
眼前这个书生正是上次被李裕光逼得在池子里泡了许久的书生。
书生的唇嗫嚅了一下,见唐今神情冷淡,原本想说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多谢侯爷上次的帮助。”
“就这事?”
“嗯、嗯……”书生胡乱地点了下头,然后匆匆从唐今身边走过离开了。
唐今若有所思地看着书生单薄的背影,过了一会,淡漠地收回了视线。
她一向不爱管旁人的事,但直觉告诉她,那书生想说的事情与她有关,还是一件对她有坏处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还涉及了另一个书生不敢招惹的人。
上次刺杀皇帝的人还没抓到呢,如今这京都的水还真是越搅越浑了。
唐今摸了摸下巴,是因为上次她回射过去的那一箭吗。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唐今摇摇头,往自己房里走去。
刚一进屋,便看见那三人正坐一块,聊着近来京城中的话题,唐今关上门,坐过去。
话题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拐到了嫁娶之上,贺云清已及冠,成旭也快了,唐今还要等两年,李裕光还小。
四人中,风流之名最盛的是贺云清,其次就是唐今,其余两个人倒多的是其他名声。
但偏偏,两位风流的院里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两个倒是有了。
李裕光年纪还小,还没碰过,但院里已经备上了。
“贺云清,你不都及冠了,怎么府里还没给你张罗亲事啊?”成旭好奇地问道,“我家都给我看了好几拨了,不过别人看不上我罢了。”
成国公府可是没传出过什么婚嫁的消息。
贺云清抿着酒,“谁说的,本世子不是每日里都在看吗?”
“……你上青楼看啊?”
“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成旭只觉他在敷衍自己,转头看向唐今,“老大你呢?不会也是在青楼里看吧?”
唐今摇了摇头,“怎么会。”
“我就说嘛……”
“我是在等。”唐今说得煞有其事,“我在等一个能真正拨动我心弦的人,在那之前,每个美人都有机会。”
“……”成旭算是明白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浪荡不安于室。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成婚吗?
啧啧啧。
倒是贺云清,垂眸转着手里的杯子,注意到刚刚唐今说的是美人,而不是貌美的女人。
美人,可不是只能用来形容女子的。
他想到了唐今帮贺青棠出的那些热销小册。
唐今不可能没看过,那天贺青棠都说了拿去给唐今看了,那唐今必定知道贺青棠写的东西,也该知道原型就是他们二人,可唐今却一直不曾说过什么,
……最少,唐今是不厌恶断袖的,不然不会不仅没反对,还帮着贺青棠出小册子。
唐今顺手将烫好的酒放到贺云清面前,“云清?”
贺云清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他们刚刚好像在说什么新开的青楼。
“冬日里开青楼,也真是胆大。”成旭说着,“不过据说那藏莺楼的花魁是位西域美人,与京都女子大有不同。”
“哦?”唐今起了兴趣,“西域来的?那我倒是得去看看了,云清,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