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上一大笼鲜肉包,被陆启言一口气吃下了半笼。
江竹果今日也吃上四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夸赞,“夏姐姐这包子好吃的不得了,若是拿出去卖的话,必定是一出锅便被抢了个干净。”
“这样好吃的包子,可有名字?”江竹果问。
夏明月做的许多吃食,皆是有十分好听且新奇的名字。
像昨晚上吃的口水鸡,这段时日卖的冷锅串串啦,还有先前吃到的德州扒鸡……
不知道,今日的会是怎样好听的名字。
江竹果期盼,夏明月却是笑道,“说起来,这包子还真有个名字,叫做狗不理。”
狗不理?
听着十分市井通俗,但又有些奇怪。
这样好吃的包子,怎么会狗不理呢?
明明是乌金绝对会抢着吃的包子……
“并不是狗不理这包子,而是最早做这包子的人,旁人叫他狗子,因为包子做的好吃,来吃的人多,这狗子忙碌的头都顾不得抬,更顾不得与人寒暄招呼,旁人笑他卖包子不理人,因此得了这个称呼。”
夏明月笑着解释,“后来觉得这名字新奇且朗朗上口,便也就传开了,狗不理包子铺也就越发声名远扬,引了许多人前去吃包子。”
前世时,夏明月还未成名时,也曾慕名而去,尝遍了天津狗不理的所有产品。
的确与众不同。
“原来如此。”陆启言点了点头。
只是他从未听过狗不理包子铺的名号,想来夏明月口中的声名远扬,也仅限于她自小生活的楚州吧。
不过,这包子,当真是好吃的很。
陆启言自觉已经吃饱,但因为嘴馋的缘故,犹豫片刻后,又拿起了一个。
但这个包子还不曾送入口中,陆启言已是打上了一个饱嗝。
饱嗝的动静有些大,大到夏明月和江竹果皆是能够听得清楚。
陆启言顿感尴尬,一时不知道这手中的包子是该继续吃还是该放下。
思索片刻,陆启言还是咬上了一口。
打了嗝儿,说明排了气,这胃中便也有了多余的空地儿,绝对够塞下一个包子……
而夏明月见状,并不多言,只是抿嘴笑了一笑,转身进了灶房,将锅中另外一笼包子挨个儿拿出来,放在笸箩中晾凉。
等到饭后一切收拾完毕,夏明月用干净的笼布将已经彻底晾凉的鲜肉包尽数都包了起来,放进给陆启言准备的包袱内。
“进了八月,天气渐凉,这包子也已经晾凉,还能放上一两日。”夏明月道。
“嗯。”陆启言点头,接过包袱,挂在肩上,“中秋节我们大约不能再回来了。”
末了又补上一句,“估摸着至少得两个月之后。”
即便年前不再打仗,但城池修整,巡视边防,防止小股叛党作乱,继续招兵买马……
军中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现在身为都头,手下的人也越发多,更需尽心尽力做事。
“嗯。”夏明月点头,道,“陆大哥保重。”
陆启言“嗯”了一声,半晌后道,“你照顾好自己。”
“好。”
……
而后不再多说旁的话,只等着赵有才那收拾好东西,陆启言与他一同出门。
夏明月和吕氏二人仍旧是送到了城门口。
“你照顾好自己。”陆启言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更是盯着夏明月看了又看,许久后才略垂了垂眼眸。
夏明月见状,眉梢挑了挑,笑道,“陆大哥保重。”
旁的,没有再多说。
陆启言吐了口气,“嗯。”
时辰不早,陆启言和赵有才大步出了城门。
目送二人远去,夏明月和吕氏回去继续摆摊卖冷锅串串。
因为送陆启言和赵有才的缘故,摆摊时间比平日里晚了一些。
有人已是等候多时,更笑着闲聊,“夏娘子和吕娘子今日可是迟了。”
“是迟了半个时辰,明日便能准时了。”夏明月说话时给对方拿油纸杯装冷锅串串,更多舀上了一勺辣油。
“那明日我还按原来的时辰来。”那人察觉到夏明月的慷慨,笑眯了眼睛。
这样的辣椒油,拿回去拌个黄瓜,都是好吃的!
“慢走。”
送走这一个客人,陆续又有人来。
快到晌午时,摊位上已没了什么串儿,只剩下几串纯素菜。
夏明月和吕氏已是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年岁介于夏明月和吕氏之间的妇人快步走了过来,到了二人跟前。
“对不住,只剩下四串素菜。”夏明月道,“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只付三个菜串的钱。”
“您是夏娘子吧。”妇人开口,“我姓乔。”
“乔娘子好。”夏明月见乔氏不像是买来冷锅串串的,开口询问,“乔娘子寻我有事?”
“听说夏娘子的冷锅串串对外放加盟,我便想来问一问加盟的事。”乔氏道。
“既是问加盟的事,那就到家说吧。”
盘算着将剩下的四个菜串当成晌午的配菜来吃,夏明月和吕氏三两下收拾了东西,领着乔氏到了家中。
夏明月介绍冷锅串串的加盟方式。
三两银子的加盟费用,夏日售卖冷锅串串,冬日售卖关东煮,摆摊用的小推车需得统一定制采买,需要花费一两银子,菜蔬和豆制品可自己准备,肉食、汤底、底料、竹签、油纸杯等需得从夏记每日采购。
服从夏记统一管理和日常监管,按所划定的区域摆摊,自己准备的食材需按照夏记的标准执行,不能私自定量定价,每日需做到食材新鲜,不得隔夜。
夏明月说的详细,乔氏听得认真,期间频频点头。
待夏明月全都说完,乔氏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夏娘子说的这些都好,只是我现在手头实在有些紧,起初的四两银子属实不能一下子拿出来,能否宽限我一段时日?”
“我先拿二两银子出来,剩下的二两银子,每个月给夏娘子五百个钱,给成五个月,一共给夏娘子二两五钱银子,可好?”
见夏明月并没有立刻回应,乔氏越发有些不安,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也不想与夏娘子开这样的口,只是我家当家的这回在军中伤了胳膊和腿,往后再不能领军饷,军中分发下来的银两也大多买成了汤药,这会子家中实在是艰难的很,多的银子属实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