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
耳室内的空间大约有十几个平方米,空间倒是很大,而且常年有自然风流通,所以不担心这里面充满了有害气体。
孙鑫教授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太好,经历了自己的学生惨死,而他自己有亲眼目睹,这种打击太大,方才已经晕过去了。此时此刻,正坐在一旁的篝火边上取暖,闭着眼睛,看似小憩,但是从他的气色来看就知道他的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一样的糟糕。
方平和蒋忠勋这两个地质学家,站在岩洞石壁上,研究着那些冷冰冰的石头,轻声细语的交流着什么。
所谓术业有专攻,显然,这两个地质学家,一来到这地下世界之后,并没有被这西夏古墓所吸引,反倒是刚才途径地下裂谷的时候,被这里的地貌深深吸引,两个人交流的声音虽然不大,甚至可以说十分轻声,但是也能听的出来,他们交流的热火朝天,似乎讨论着相关专业话题时,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虎子站在一旁警戒着四周,秦峰则开始检查装备。
唯有刘子琳,一个人站在耳室里面的边缘,拿着灯光不算强烈的照明设备,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桑布扎和旺达在准备晚餐,酒精炉焚烧着铝制的餐盒,飘出阵阵香味。
晚餐多半是罐头,配上夹生的挂面,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一顿餐饭,但是他们却也是在精心准备。
唯有陈阳和高子溪,坐在角落里面,小声交流着。
“我没看出来小刘有什么古怪之处啊。”高子溪回应了陈阳刚才的提问,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的看向不远处,站在耳室石壁前面,盯着上面浮雕在看的刘子琳。
“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到底哪里古怪,却说不上来。”陈阳眯起眼睛。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般情况之下,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但是这地下空间里面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加上常年不见阳光,阴冷中还十分的潮湿。
所有人都披着锡箔制的保暖衣,但纵然如此,却还
是感受不到太多的温暖,尤其是孙教授,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
无奈陈阳便取出来了自己习惯随身携带在身的酒瓶子,将里面的蛇酒送入到自己口中一小口,只觉得一股辛辣烧灼,从自己的喉头直奔脏腑。
也不知是这周围的气温太冷的缘故,这一口酒,陈阳喝的比平常更为辛辣,如同火烧一般,这蛇酒一路烧灼到了胃里,进而一股暖意涌遍全身。
“要不要来一口?”陈阳端起酒壶,递给了高子溪。
她摇了摇头,说道:“你这酒,太辣了,一般人可真是无福消受。”
说完她再度低声的对陈阳说道:“言归正传,我到底也没有看出来,这刘子琳究竟有着怎样古怪。”
“就是给人感觉,她似乎有些太过于淡定了。”陈阳眯起眼睛说道。
“怎么说?不应该的啊,刚才,张华恩死的时候,她哭的很伤心,并且看上去也很害怕。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可怜。”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高子溪的眉目之中也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情,她转而看着不远处的刘子琳,不由的啧了一声,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的确,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察到了。孙教授到现在还沉溺在自己学生突然死亡的悲伤中,可是,刘子琳好像精神恢复的很快。”
陈阳点了点头:“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说对了,这也是我的疑惑。按理说,就算孙教授和张华恩的关系更近一些,相处的时间也久。但是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似乎不太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就恢复如此平和的情绪当中来。更何况,她也是张华恩的学妹,之前听他们之间交谈的时候,似乎相处的时间也很久。”
“有古怪。”陈阳又补充了一句。
“或许,她只是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一些呢?”高子溪说着。显然,她似乎不太完全相信陈阳的推断,尽管眼见为实,但这一路上,她和刘子琳相处的时间也比较久,在此之前,刘子林表现出来的的确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这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有
了先入为主的概念。
听得高子溪这话,陈阳也就不再多说一些什么了,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只是陈阳的推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纵然陈阳利用了读心之术去试探过刘子琳,但是却发现,这女人心思的确十分细腻,对待张华恩的死也十分的悲伤,但内心里面并未有其他别的想法。
“真是让人看不透。”陈阳眯起眼睛,心里碎碎念着。
与此同时,桑布扎和旺达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这两个藏族同胞,可以说已经尽可能的把晚餐做的丰盛了。
因为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是来自内地城市,牦牛肉干难以拒绝,肉质很硬,口感嚼起来有点像是在吃柴薪。于是他们讲牦牛肉干先炖煮了一下,让水分充分浸入肉质当中,比起风干了直接吃,这种吃法虽然让牦牛肉多少失去了牦牛肉的咸香口味,但的确好咀嚼了一些。
挂面有些夹生,没办法,无烟炉在这高原地带,虽
然水能烧开,但温度只有八十度。挂面虽然细,但是想要煮熟煮透,却也是很不容易的。
条件有限,在这地方,能吃上一顿饱饭已经是每个人的奢求了。本身这任务便是让人风餐露宿的,条件有限,能吃顿饱饭,大家都应该感谢桑布扎和旺达。
烂糊的挂面配上牦牛肉干和午餐肉罐头,这顿饭吃完,时候也已经不早了。
也就在吃完饭的时候,秦峰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我刚才看到你在喝酒。”
陈阳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了酒瓶子,递给了秦峰,并说道:“来一口?”
秦峰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酒壶,轻轻喝了一小口,并将酒壶递还给了陈阳。
陈阳看到一旁的桑布扎,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阳的铜制酒壶,便说道:“老桑,来一口不?”
桑布扎吞咽了一口口水,无声的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但却在一旁长辈旺达的警告眼神下,他没敢贪杯,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小口。
“你看看谁想喝,就递给他们。”陈阳十分大方的
说道。
旺达摇了摇头,用生涩的汉语说道:“我不喝酒。”说完转身,开始整理刚才吃饭剩下的午餐肉和牦牛肉干。
“我酒精过敏,不过还是谢谢了。”虎子连连摆手,婉言决绝了陈阳的好意。
一壶酒最后基本上便宜了桑布扎,他给喝了一个精光,陈阳倒也不觉得可惜,权当是送给了桑布扎一个人情罢了。
“聊聊。”秦峰坐在陈阳的边上。
高子溪显然不想过多的参与男人们之间的话题,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陈阳和秦峰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