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当结界被轰出裂缝的同时,他的全身都散发著乳白色的微光。
用惊人的灵力,填铸满了被凿开的裂缝。以一人之力,瞬间修补好了濒临溃败防护结界,守住了整个神月之都的防护阵。
“??”
所以神月之都里撤走了守护的圣骑士们。
在龙与龙之间的战斗中,人类太渺小。
一撞之後,黄金巨兽没有立即振翼起飞,它的坚硬龙吻砸陷进了结界中。獠牙参差。它拱屈长颈,向著结界内居高临下地罩视著白衣的男人。熔化的铜浆般血红色双目紧贴透明结界。瞳孔聚缩成狰狞地缝。
“——轰!”
巨兽挺身再重撞一记。结界碎片四处飞溅。弹射进海中激起水尘无数。然後,
“——轰!”又是一记。浪花四溅。
“吼吼吼吼吼吼————————!”
有生之年我没想过会看到这个场景。
噩梦一样的侵略者。神一样的守护者。
巨龙在腾空,在冲击。在怒吼。防护城池的结界起码被它毫无理智的冲撞拍陷数十米。
整个海面已经看不出海平面,到处都是天火、到处都是纵横贯穿天际的岩浆和四处炸裂的水浪。火星漂浮在浪尖上,龙鳞上的磷火极光样映红了夜空,沸腾的海面雾气和云层缠在一起,黑红一片。
用来封印魔神的封印结界被他屡屡撞得开裂。
——又被穆底斯安安静静的修复如初。
相同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几次。
直到我注意到,有几次,穆底斯叔叔裹著白袍的背後好像快速穿透出一根或者几根三尺长的锐利长物。
那速度太快,让人会以为刚才看到的是错觉。
男人一无所觉般地站著。
但是没有多久以後,月神王静立??不动的背脊之後,微微拂动著的银发之间,慢慢扩开了一大片红。
——全是血。
黄金巨龙粗硕的龙爪总有几次,成功插碎了绝对结界,穿透了他的身体。
瞬间恢复的结界壁很快就合拢,将龙爪生生地从他体内一寸一寸挤出来,顶出??了结界。
充沛的灵力又瞬间将他的伤口治愈。只留下了後背上的血迹。
加冕後的黄金圣龙强悍至极,整个位面再也没有能够抵御住它威势的生物。
可是水之圣龙不仅仅是生物。
水之圣龙是绵延了无数代的守护者,它们耗费了终生的自由和血肉,用来守护神月之都,守护之力已经融入了它们的血脉之中,也满含在神月之都每一寸疆域之中。成为了本能。
所以臣民称它们为“神”。
“??”
火之圣龙与水之圣龙,本来是圣龙疆最引以为傲的剑和盾。
形势一度陷入了僵局。
黄金龙一时砸不碎封印结界,除非穆底斯的法力耗尽。
但是,站在那里抵御住全部袭击的王者看起来那麽平静。他身下的海域被映得雪亮。清晰地倒映著他微微飘摆的银发。
他好像永远不会痛,法力永远不会枯竭,血也永远不会流乾一样。
不知道看了多久。身後的岩塔法踏前一步,倾身在我耳畔说:
“——该走了。”
最後看了一眼将长尾攻城锤样抽上结界的黄金之龙。牵扯著劈开了大面积的海,水花四溅,结界碎片炸成一团光雾。慢慢又融回屏蔽上恢复原状。
握著左手腕,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嗯。”
说完以後,我就转过身,向著神月之都侧面的港口方向迈了几步。
“??”
只走了几步,我就停住了。
直觉中感觉到了,似乎有什麽地方有异样——连背肌都在不由自主地收紧著,那是兽类感觉到危险的本能。
“——”
很快,我就发现了感觉到异样的原因。
——原本震耳欲聋的轰撞、肆无忌惮的碾压结界、撼天动地的龙吼声,在我转身——不,在我说出了一个“嗯”字之後,就停了。
整个神月之都,都浸没在了一片死一样的诡异寂静中。
只剩下地面还在一波一波,规律性地递过来被大力轰撞而残留的馀震。
立在原地定了一会儿,我还是回过了头。
在遥远的海的结界的那一边,酷似初代圣龙的黄金色猛兽弓起嶙峋粗颈,硕大头颅直直的弯向了我的方向。
——巨大的血红色蛇形立瞳,笔直地将炙热视线捣入了我的眼眶。
投注过来的视线犀利至极,有如实质,只是回视著它注视著我的眼睛,我就简直听到了锐器寸寸入肉的钝响。
浓郁龙势压得我窒息不已。
“??”
——它看到我了。
几乎在看到我的同一时间,山脉样的黄金色巨兽将粗爪从结界中拔了出来。大片结界碎片散落而下,纯金色的怪物毫不在意,只是有力振动双翼,翼膜遮住半边天空,带起冲天气浪,海面汹涌翻滚著拍上结界,我看著它庞大的身躯升离了原本一直轰撞对峙的方位,燃著金火的长尾在空中蜿蜒拖曳,隔著罩扣在神月之都上方的结界——径直向我这个方向倾压靠近过来。
还没等它转过庞大的身躯,他前方海面的水突然冲天而起。强烈的白光从方圆百米的水柱间透射出来,形成了一具凭空的光瀑。
“——唰!”
整个神月之都结界之内,都弥散开了闪著光的小粒水雾。经火光折射,透出一轮一轮的微型光虹。
倏然强烈的光线让我反射性地虚了虚眼。
没等我眯眼适应骤亮的光线,
“————轰!”
不逊於刚才任何一次金龙攻击的撞击声毫无预兆地在空中炸开。
冲击波震得脚下的地面斜向下剧震好几下。鼓膜被轰得嗡嗡作响。即使被强光刺激得看不清东西,我还是立刻握住了御阶旁的玉石扶手,维持平衡,另外一只手掌习惯性去扶岩塔法,免得他摔倒。
“——”
还没扶稳他,就被紧随而来的另外一记震盪轰离了原地,栽到阶梯之下的瞬间,岩塔法回拽住了我的手,反腕将我拖了回来。
“??”
——是了。我的力量没他大了。
几棵数十人合抱的古木在这两撞之下终於拦腰折断。郁郁葱葱的树冠沉重顺著塔尖滚落到山脊上,沿著满是碎石砾的御阶轰隆隆一路滚下。浓密的叶冠蹭过坚硬阶梯,“沙拉拉”四散纷落。
轰撞的回声在结界里震了十几声才慢慢消退。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轰响发出的方向。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