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多吃了几年苦头,直到霍尔本人从宗教裁判所释放,才交了赎罪金买回了芙罗拉。
“瑟琳娜,我不得不说你这套裙子真愚蠢。”珍妮抱着一个暖炉,用尖利的嗓音挑剔着,“你不会蠢到要去迎接那个倒霉姑姑吧。”
“珍妮,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姑姑是我们的亲姑姑,你应该去掉你那个幼稚的形容词。”瑟琳娜对着裱花镜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穿着一袭青绿间白花的裙装,裙装在腰身处稍稍收紧,袖口处简洁的装饰给人一种清爽又精神的感觉。
“亲姑姑?笑死人了,妈妈的话你忘了吗?我是要回那边庄园去的,你准备和你姑姑一起吃个饭?”自从瑟琳娜接到了众神之光的录取通知书,珍妮就处处针对她。“你想过没有,倒霉姑姑回来以后,爷爷剩下的财产她也有权分?”
“不用你管。”瑟琳娜梳好头发,斜着眼睛蔑了珍妮一眼,她的眼睛跟芙罗拉一样碧绿,只是形状更圆,显得很可爱。
“哼!”珍妮很想把暖炉扔到瑟琳娜的脸上,众神之光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这个讨厌的丫头进了那所学校,只怕是要受尽追捧,到时候瑟琳娜随便挑选一个男人结婚,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跑的了吗?她当然不用考虑爷爷的财产了!
这个妹妹比她小两岁,但是跟她一点也不贴心,连妈妈都不喜欢她,为什么有天赋的是瑟琳娜!珍妮咬着牙,恼怒地瞪着妹妹的背影,死丫头,她倒是越来越好看了,珍妮愤恨的盯着自己捧着暖炉,指关节粗大的手,即使用上好的貂油也遮不住手上粗糙的毛孔,她恨恨的冲着瑟琳娜呸了一口。
真美,薇薇安坐在盖尔旁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从多玛到约克郡沿途,有着大片大片的麦田,金黄的麦浪在风中翻滚,最远处与天空连接成一片,薇薇安几乎是贪婪的欣赏着这自然的美景,脑中甚至回忆起了在地球的学校学过的一首古诗,只是这个大陆根本没有中文,就算她念了出来,也没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盖尔爷爷,我们快要到了吗?”薇薇安裹着小毯子,脸蛋和鼻头冻得红红的。
“是啊,小小姐,转过前面的弯,你就能看到我们家的庄园了。”盖尔乐呵呵的说,他总算平安的把小姐带了回来。
薇薇安听了,便用小手顺着自己的头发,试图让被风吹乱的头发更加顺滑一点,又抚平了裙裾,才安心的坐下,眼看着要到哪个拐弯处了,她又问,“盖尔爷爷,我今天可以测试一下魔法吗?”
“喔,也许不行,不用急,盖尔爷爷会帮你跟霍尔大人提起的。”盖尔敷衍道,又说:“小小姐,一会见了菲尔德大人,你就随我称呼吧,暂时不要喊外公。”
“我知道。”薇薇安低声道,她的户籍原本上在伦道夫侯爵府,早在三年前就被消除了,现在她是个彻底的黑户,只有名,没有姓。
虽然薇薇安对有没有姓氏,有没有户籍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她是真的很想测试一下自己的魔力,所以才贸贸然问了盖尔这么一个问题,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特别是听到盖尔教她的称呼问题,要称呼芙罗拉的父亲为大人,这原本没有关系,可是芙罗拉明显听到了这句话,她在车厢中轻微的咳嗽起来,薇薇安忙用别的话带过。
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又乖巧,盖尔暗自点头,回头他得多说点薇薇安的好话,让她的户籍尽快落到菲尔德家族名下,现在的薇薇安连平民都不算,只有贱民与奴隶才没有姓氏。
远处一马轻尘,飞快的向道路的这一头跑来,骑士策马到了近前,与盖尔打了个招呼,便下了马,也没在意盖尔身边的小女孩,他呼吸有点急促,愣愣的望着车厢。
误会
薇薇安奇怪的打量这个莽撞的骑士,他的脸上显然刚刚刮过胡子,但是并没有刮的很干净,还破开了两三处小小的血口,骑士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异常期待的神情,看着芙罗拉伸出手撩开了车帘。
“芙…芙罗拉小姐,菲尔德大人让我来接你。”骑士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忘记了此刻还没有到菲尔德庄园门口,竟然伸出手想去搀扶芙罗拉。
芙罗拉对上了那对灰蓝色的眼眸,男人眼中火热的情感与忠诚,这么多年也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她早已冷寂的心涌上了一股暖流,微笑着说:“扎克先生,很久不见了。”
“是,是很久不见了,小姐。”骑士胡子拉碴的脸突兀的泛起了红色,他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尴尬的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翻身上马,清了清喉咙对盖尔说:“盖尔大叔,我们走吧,菲尔德大人一直在等待小姐。”
“哈,走,走!”盖尔心中跟明镜似的,扎克和芙罗拉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情谊原就深厚,若不是当年的公爵大人盛怒之下胡乱把芙罗拉嫁了出去,小姐也不会跟了那个坏透了的伦道夫。
薇薇安很快就看到了菲尔德仅剩的一座庄园,这还是很久以前霍尔在约克郡儿子的家旁边买给自己度假用的,命运之神总算没有让老公爵无家可归,带着新国王以仁慈之名发还的一点财产,霍尔领着老仆盖尔,以及誓死追随的几名骑士,来到了约克郡一起生活。
牵着薇薇安下了马车,芙罗拉站在陌生的庄园门口,她的手心冰凉。
“小姐,请这边来。”扎克已经平静下来,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芙罗拉眼角的泪花,低着头在前面领路。
薇薇安跟在芙罗拉的身边,这个庄园很有英式风格,看得出它的主人还是公爵的时候,是非常着迷于奢华大气的装饰的,开阔的草坪大多已经杂草丛生,耳边听得到环绕主屋小河的淙淙流水声,大理石铺出了一条路,绕过庭院中的干涸且长着深绿青苔的喷水池,池中一个捧着春藤编织水壶的少女雕塑年久失修,原本应雪白无暇的轻纱呈现出一种旧黄。再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可以进入主屋的大门了,薇薇安已经看到高大的英式建筑门口有人在迎接她们。
“姑姑!”瑟琳娜垫着脚,看准了芙罗拉一行已经过来,她小跑几步,棕发随着她的跑动跳跃着,其中点缀着几朵紫色小花串。瑟琳娜一把拉住了芙罗拉的手,笑着说:“芙罗拉姑姑,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瑟琳娜!”
“瑟琳娜,你长这么大了。”芙罗拉拍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女孩,尽力使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姑姑,爷爷等您好久啦!”瑟琳娜笑道。
盖尔一路上并没有告诉芙罗拉她母亲的消息,这是因为霍尔吩咐过,他要亲自将噩耗告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