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在电话那头做什么可想而知,声音裹着立体混响的充斥在狭小的车里,锥着连诀的大脑神经,“我发情了”四个字像在连诀腹间卷起了一簇火,灼得他额角青筋突跳。
想到沈庭未肚子里还有孩子,连诀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声音维持着拙劣的镇定,压低了音量提醒他:“你现在怀着孕。”他难得有些言语匮乏,“沈庭未,……你克制一点。”
——他的提醒显然并没有对沈庭未起到任何作用。
连诀面色略僵,眼看刚因为回归了理智而压下去的火又有重新燃起来的势头,按捺住险些脱口的脏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连诀把车窗降下来想要透会儿气,蹙起的眉头却没能舒展开来,他很快发动汽车,在不自觉间将车速提到了最快。
等连诀开车回到家,那股窜起的火非但没被夜风吹散,反而在踏进家门的时候又烈上几分。客厅的灯还亮着,却没有人,猫趴在猫爬架的最顶层,撩起眼皮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睡了。
连诀看了一眼时间,又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他觉得沈庭未做事太没有分寸,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些让他体燥到恼火的动静,他咬着过滤烟嘴,将烟抽到尽头,视线里却没寻到烟灰缸的影子。这才想到自从沈庭未搬进来,他就没在客厅抽过烟,久而久之也用不上烟灰缸。
最终连诀把烟头放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下浇灭,丢进垃圾桶,放慢动作洗完了手。他从洗手间出来后,把客厅的窗户打开留着通风散味,这才上了二楼。
沈庭未的房间门紧闭着,连诀站在房门口,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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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距离那通电话挂断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沈庭未怎么也该弄完睡下了,连诀心道算了,看沈庭未那个样子……也不像身体有什么问题。他往房间走,决定明天再去咨询医生孕期需不需要禁欲。
连诀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手刚按下门把,唇角忽而变得僵直,表情也顿在脸上。
一股熟悉的浓郁甜酒香从推开一道窄隙的门缝里渗透出来,连诀几乎不需要经过思考,立刻反应过来——这股独特气息的‘源头’在他的房间里。
他脚步顿了顿,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的窗与空调都没打开,闷热的空气里掺杂着熏人的酒气,院子里的灯连诀进门时顺手熄了,此刻只有浅白的月光顺着落地窗倾洒进来,在床前投出一片朦胧的光影,淡淡地笼罩着床上的身影。
连诀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他没猜错,沈庭未确实是已经睡下了,而且睡得酣甜……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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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房间光线太暗,以及沈庭未不肯配合,连诀试了几次,手机的面部解锁都识别失败,连诀皱着眉头把手机收回眼前,烦躁地摆弄了两下。
被沈庭未撩了一晚上的火,起起落落几个来回,连诀的耐心早就耗尽了,半天解不开手机锁,索性直接唤醒了语音助手,哑声道:
“hisiri,孕期可以同房吗?”
沈庭未动作微怔,抬起眼,原本朦胧的眸子里莫名找回几分焦距,眼中快而不明显地掠过一抹不自然的情绪。
连诀盯着手机没有注意到。
手机里很快‘叮’了一声,屏幕上弹出一个页面,冰冷而不富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与‘孕期可以同房吗’有关的内容。”
未未子:又开始了是吗?
诀子哥:有什么不对吗。